“這，這麽多嗎？”李煜差異地看著有書本那麽厚的資料，顫顫巍巍的伸手拿了一頁。

  李勇無奈地點點頭，“我就是去把找到的都打印出來，我自己也沒看完。”

  王釗皺眉，隨手拿了幾頁翻看。

  三個人都沒說話，看了半個小時，雖然沒全部看完，但每個人都多少了解了一點。

  王天川不算是個好人。

  簡單地說，就是個掉進錢眼裏，還沒有任何朋友義氣的人。

  狠他的，就算不是非要非要打他一頓出氣，怕也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辦事很惡心，如果一件事是存在三方人，那基本到最後，隻有王天川一人得力，另外兩方都是虧損。

  這事辦的他沒朋友，沒人願意合作，王天川後來自然就落魄了。

  但暴發戶這三個字，說的就是意想不到的機遇，王天川放好碰上了，又穩穩的握在手裏了，所以這才有了今天的發家。

  而且王天川這個人也狡猾得很，辦事雖然隻有自己得力，但又讓另外兩方無法反駁，找不到正當理由指證他。

  就算把別人的錢收進口袋裏，王天川也從沒有碰過什麽母親的救命錢，女兒的學費這種，也沒辦法讓人在道德的製高點指責他。

  就讓這些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王釗看完資料，靠在椅背上，換個角度想想，如果王天川這麽偏自己，那估計王天川這個人早就沒了。

  “王天川的雇傭費用給了嗎？”王釗問著。

  因為無論這麽看，這個雇主好像真的應該抵擋一些。

  “給了，”李勇立刻回答，“張長宇的資料費也如實給了三倍。”

  王釗點頭，大概能明白王天川為什麽給錢，王天川這人雖然沒什麽信用，但是個聰明的，怕是之前那麽做，就是為了讓自己過得好點，但是從沒想過自己會有現在。

  但機遇來了，他突然暴富了，一下子從人人喊打，變成了現在的樣子，身邊的人都開始眼紅，所以他必須要有一個信得過的人，這才會舍得花錢了。

  畢竟如果王天川在這方麵還不願意出錢，哪怕是就真的會完蛋。

  “這麽看來，估計那些人打張長宇是為了給王天川一個警告。”李煜說著，放下辣眼睛的資料。

  王釗搖搖頭，並不認同。

  “就這種仇，怕是要直接把王天川抓起來，打也好，逼著交錢也好，絕對不可能隻是給出一個警告這麽簡單了。”王釗說著。

  李勇點頭認同，這時候手機又響了，李勇有些無奈。

  “老大，又來了一份關於王天川的資料，我去打印出來。”李勇說著。

  李煜有點疲憊了，他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沒想到有書這麽厚的資料竟然還沒結束…

  王釗點點頭，示意李勇去打印。

  大概十分鍾，李勇回來了。這次的麵色有些凝重。

  李煜轉頭看過去，看到李勇這次回來，手裏帶的資料隻有兩張紙。

  這麽點東西，至於表情這麽凝重嗎？

  王釗不多等直接問出來，“查到了什麽？”

  “是王天川近期的事情，”李勇說著把資料遞給王釗，“他暴富後，開了一家服裝公司，最近臨近過年，每家每戶都會買新衣服，王天川的公司銷量大漲，又狠賺了一次。”

  李煜皺眉不解地問，“這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這不是很正常嗎？麻煩他又騙了誰？”

  李勇搖搖頭，“b市不止他一家服裝公司，但做的旗鼓相當的隻有一家，王天川這次搶了他們的生意，沒騙人，靠的是實力，掙錢也是正當的。”

  王釗看著手中的資料，蹙眉沉思。

  李煜就聽不得李勇總是把話說到一半，拍了對方一巴掌，“所以呢？重要的是什麽？”

  李勇神情嚴肅，“其他都沒什麽不對，就是對手公司，名叫悠長。”

  李煜愣了愣，“怎麽這麽熟悉…”

  “鬼麵最早出現，是因為一家香水公司，名叫悠香，他親口說過，那是他的公司，之後是a市的果商，那也是鬼麵的，名叫悠遠。”李勇說道。

  李煜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王釗皺眉，他也沒想到這件事，本以為找出了沐文德，鬼麵就會出現，但因為他來了b市，所以很不放心淩薇和女兒，怕鬼麵會在他離開後才出現。

  但他現在才有一種預感，怕是鬼麵，現在在b市。

  “不，不會吧？”李煜也震驚，本以為出來就是為了解決王天川的事，沒想到竟然和鬼麵扯上了關係。

  a市也好，b市也好，總覺得他們無論去哪裏，鬼麵都陰魂不散，存在於任何地方。

  “我也希望隻是名字相像，這家公司和鬼麵沒關係，是我們想多了，但沒辦法，”李勇搖了搖頭，心裏無奈，“因為悠長的負責人，名叫程淺陌。”

  房間一時安靜了下來。

  程淺陌就是鬼麵的下屬，無論是在小村莊，還是後來果商，都是一個有心機，並且條理清晰的女人。

  而且，一定是鬼麵的手下。

  這回事情可就不簡單了。

  “我順便差了悠遠，”李勇說著，看向王釗，“悠長不像悠遠，這件公司的背景很幹淨，就是一家服裝品牌，大概已經有二十多年的曆史，不過三年前悠長做不下去了。”

  “後來，那邊的老板，直接把公司，連著品牌的名字，都買給了程淺陌，這種事私下解決的，老百姓並不知道。”

  王釗點點頭，也看完了兩頁紙的資料。

  “所以說，這三年裏，悠長並沒有什麽動作，就是很符合一個服裝公司，兢兢業業的買衣服，做品牌，沒有其他很突出的東西。”

  王釗說著，把手中的資料遞給李煜，示意對方仔細看看。

  李煜有的時候，想法給奇怪，通常不在正軌上，給李勇什麽都一頭霧水不一樣，他的想法千奇百怪，就像上次，王釗說鬼麵沒說謊。

  李煜就覺得鬼麵喜歡王釗一樣，雖然想法不切實際，但王釗覺得，願意動腦，就不算壞事了。

  “是，程淺陌出行，身邊也沒有保鏢，公司也是朝九晚五，旺季的時候加班，和普通公司沒有區別。”李煜點頭說著。

  悠遠在a市，雖然打著果商的名號，但暗地裏，像蘇城這樣的人物就會知道悠遠不是普通的果商，地下的人都心知肚明，悠遠並不是像表麵一樣。

  但悠長在b市就很幹淨了，因為負責人是程淺陌，那上頭就是鬼麵，有鬼麵的悠長，幹淨的過了頭，就更讓人覺得奇怪了。

  “所以，一開始悠長像算計的，就不是王天川？”李煜放下資料問道。

  王釗搖了搖頭，“之前村民拒絕和程淺陌在合作，他們就破壞村民的土地，甚至企圖偷盜種子，那王天川搶了程淺陌的生意，程淺陌打王天川，也是合情合理。”

  “這種事是程淺陌的作風，所以事情和王天川，還是脫不了幹係。”

  現在能查到的，都查了出來。

  事情就想一團亂麻擺在三人眼前，沒有條理，也找不出頭緒，想再多，也就隻能到這兒了。

  “現在怎麽辦？”李勇問道。

  王釗轉頭看著已經黑下來的天空，“休息去把，明天起來，先去見見那個王天川。”

  b市在北方，三人吃過晚飯，在轉頭，恰巧遇上了b市今年的第一場雪。

  第一場雪來的凶猛，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綠燈的照射下如夢似幻，但仔細看，沒一會兒地上就已經有了一層積雪，怕是明天，也不會是個好天氣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雪沒有停。

  拉開窗簾，王釗都不自覺的眯起了眼睛。

  窗外是純白的世界，清晨五點半，路上的行人和車輛都不多，隻有壓雪機在一遍又一遍地工作。

  世界白的透亮，無論是樹木，還是汽車，都已經看不到原本的樣子，王釗看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亮度，好在天還是灰蒙蒙，外麵也不至於太刺眼。

  北方的天亮的完，幾人一直等到七點，外麵才徹底講起來。

  李勇先給王天川去了電話，告訴對方他們已經到了，沒想到那邊的人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地答應，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王釗不多等，既然已經說了，就打算直接過去。

  外麵是白色的世界，三人走出去，說話時的哈氣都懵看見，氣溫很低，好在三人都有身手在，倒是不覺得冷。

  三人直接打了車，王釗坐在副駕駛，看著外麵的白雪皚皚，心情好了起來。

  王天川這個暴發戶窮了太久，住的地方是最好的，最高檔的別墅區，暴發戶的資本倒是暴露無遺。

  被人惦記了這麽久，還買了這裏的房子，王天川這操作，簡直就是逼著那些人盯著他。

  李勇和李煜都一陣無語，突然看不懂，王天川是真的怕那些人，還是其實根本不在乎。

  因為現在看來，這個金碧輝煌的別墅，加上昨天的有一本書那麽厚的資料，兩人都覺得，這個王天川的操作，簡直就是在告訴那些人。

  快來打我！

  有點…不知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