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可不聽這些，他皺眉抓著鬼麵，大聲嗬斥，“少說廢話！快點走！”

  鬼麵卻不聽，依舊笑著大喊，“我可是鬼麵！我有千千萬萬個麵！我永遠存在著！”

  …

  王釗在公司的辦公室裏，馬上就要到月初，五期也已經結束，六期來到這裏，今天是第一條訓練。

  負責的訓練管教是三期的人，那人站在最前麵，說著今天的訓練內容。

  李勇個李煜看著下麵歎了一口氣。

  隨著進入的人越來越多，淘汰掉的人就更是數不勝數。

  而這次，來報名的人，滿打滿算，才堪堪六十人，一個上午過去已經走了一半。

  五期的人明顯沒有那麽要麵子了，也可能是當初李煜說的話刺激到了一期，所以一期才咬牙撐了一天。

  而五期就顯然放鬆了許多。

  “這樣下去會不會不好？”李勇擔心地說著。

  “沒事，及格線又沒變，進不來還是進不來。”李煜好不擔心。

  “嗯，等到他們通過了考核，是要和一二三四期的人一起訓練的，到時候他們就會感受到壓力，因為內部已經形成了，所以不用再一開始就抓這些。”

  王釗說著，絲毫不擔心地看著下麵。

  但李煜個李勇對視了一下，轉頭看著原本烏壓壓的人群，到五期這個，沒一會兒就能數出來的數量，都有些擔心。

  如果按照正常的通過比例算，怕是五期隻能進來兩三個人…

  “要用就用最好的，就是一個都進不來，也絕對不能降低標準。”王釗看出了兩人的心思，堅定的開口道。

  兩人點點頭，李勇突然想起了前幾天的事。

  “老大，那個鬼麵最後說的是什麽意思？”

  王釗想了想，開口問道：“確定沒有人皮麵具？”

  “沒有，是自己的臉。”李勇回答。

  自從王釗懷疑上次那個不是鬼麵，李勇就一直在調查。

  因為也不知道鬼麵的指紋，就隻能從皮相上入手，但經過觀察，已經可以確定，那就是自己的臉。

  “血驗過了嗎？”王釗問著。

  “嗯，今天下午出結果，應該一會兒就能收到了。”李勇說著。

  但李煜依舊非常奇怪，“老大，我們也沒有鬼麵的血，就算驗了又有什麽用。”

  “結果到了，就知道了。”王釗說不急不緩的開口，轉身坐下看起文件。

  李勇個李煜麵麵相覩，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也沒在開口，都低頭工作了。

  大概過去了一個小時，李勇的手機終於想起，打開是一張驗血報告的圖片，“出來了。”李勇說著，把手機放在王釗麵前。

  王釗接過手機看了看，轉頭對李煜說：“你去吧沐文德的資料拿過來。”

  所有正式進入公司的員工，都有這麽一項體檢，包括所有的個人資料，詳細到指紋，血液，頭發，等等等等，都在公司有一份資料。

  李勇和李煜聽到這句話一驚，一起尋找資料，很快就放到了王釗麵前。

  那天見到的鬼麵竟然真的就是沐文德！

  李勇和李煜都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半天才回過神來。

  “那…那到底，鬼麵的臉是假的，還是沐文德的臉是假的？”李勇顫顫巍巍的問道。

  “鬼麵我們更注意，從我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看不出端倪來，所以一定是沐文德的臉是假的。”

  “那他在這裏的時候，就是每天帶著人皮麵具？”李煜問著。

  “嗯，從一開始的三百人，但後來慢慢進來二期三期，我不會對這些人有過多地關注，自然也發現不了這一點。”王釗說著，

  一直到後來發現間諜是沐文德，王釗都沒有在他身上，都停留一個眼神，自然也不知道，他的臉是假的。

  而且就算是假的，怕也是非常真實，畢竟就算和沐文德同期的人沒有王釗眼力這麽好，也不至於每天一起訓練，一起流汗，也一直到最後，都沒發現端倪。

  “所以，他就每天在這裏，白天帶著假麵，晚上脫下來，生活了這麽久？”李勇說著。

  “我想他晚上也不會脫下來。”王釗說著。

  “首先，每天夜裏睡覺鎖門，就會讓人覺得奇怪，就算我們有明確的規定，不可以換房間，萬一哪天突發情況，有人半夜開門，那所有的事，他都白努力了。”

  “其次，每天夜裏的集訓是沒有規律的，他不知道哪天被叫起來，如果因為帶假麵，所以永遠都是最後一個到的，那就太過引人注目了。”

  李勇和李煜聽得一愣一愣的，都傻傻的點點頭。

  “而且我到現在也想明白了一個件事，為什麽我們下套，沐文德就鑽了進去，那是因為他等不到開業，自己的臉長期見不到陽光，接觸不到空氣。”

  “怕是他當時如果不能做，臉也要爛掉，所以他別無選擇，隻能進入場館，破壞設施。”

  李勇和李煜點點，想想如果當初沐文德沒那麽做，怕是發現不了他，到時候開業，麵臨的就是分配任務，麻煩的就是他們了。

  “到也是陰差陽錯。”王釗說著，覺得有些好笑。

  “那…究竟鬼麵就是沐文德，還是沐文德隻是替身？”李勇問出了最好奇的問題。

  王釗靠坐在後麵，對於這件事不怎麽關心。

  “其實都一樣。”

  王釗說著，看了看手中沐文德的資料。

  “他說得沒錯，鬼麵有千千萬萬個，所以就算真的鬼麵死了，怕是假的鬼麵也會絡繹不絕。”

  王釗說著，有抬起頭看向李勇，“不過你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沐文德一定隻是一個替身而已。”

  “為什麽？”李煜問著。

  “當時，他在房間裏和淩薇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這句話非常奇怪，我聽到就覺得有問題，所以才沒讓他和淩薇聊很久，直接衝了進去。”

  王釗說著，放出了那句話。

  鬼麵或者沐文德的聲音很快響起。

  “簡單，和出錯是不一樣的，雖然簡單，你還不是來了？我的目的也達到了，至於以後怎樣我還沒想好。”

  “我一向是這樣啊，想做就做了。”

  李勇和李煜聽了這兩句話，更是一個頭兩個大，完全沒聽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和鬼麵見過這麽多次了，每次那個男人都是那副樣子，吊兒郎當，坦然自若，事不關己，所以兩人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太不對了，”王釗說著，把錄音收回去，“鬼麵不是一個走一步看一步的人，他表麵很所以，但其實心機非常深，他走一步看三步，絕對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萬一隻是玩笑話呢？”李勇試探地說著，“或者其實隻是隨口說說？”

  王釗搖了搖頭。

  “我見過的所有鬼麵，無論是真是假，沒人說過謊話。”

  李煜疑惑，“沐文德隻是鬼麵的替身，會不會這些話也是鬼麵讓他說的，用來迷惑我們？”

  王釗無奈地搖搖頭。

  “不用想得那麽複雜，沐文德會找上趙允城這種不入流的人，顯然是鬼麵給他的任務沒有完成，不但沒有完成，還被我們發現，直接抓住了。”

  “他可能急於表現，也可能完不成任務，會有後果，但他選擇趙允城的行為就可以看作孤擲一注，他別無選擇，趙允城是他最後的籌碼。”

  “所以這麽來說，沐文德後來做出的這一切，顯然沒有得到過鬼麵的同意，所以也不存在鬼麵指使的行為。”

  李勇和李煜點點頭，聽的是明白了，但還是覺得需要自己消化一下，才能徹底吸收。

  但王釗顯然覺得這些信息量還不夠多，接著開口。

  “所以他說出這句話，明顯是因為，他沐文德當久了，從他替身的角度說，他沒有實實在在地做過自己，所以用沐文德的身份坐久了，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而他其實一直背時被我們逼迫，所有的選擇都是別無選擇，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李勇和李煜大驚。

  “所以，老大你一開始就知道，這個鬼麵是替身，是沐文德？！”

  王釗點點頭，又搖搖頭。

  “也是一開始就走了猜測，拿到這份報告，才能確定。”

  李勇點點頭，又擔心地問，“那，針對我們的，到底是鬼麵的其中一個替身，還是鬼麵本人？我們見過真的鬼麵本人嗎？”

  王釗皺眉，“這個不能現在就確定，不過如果以後見過的鬼麵越多，就能確定了，如果隻是替身，那不可能有權利調動所有鬼麵。”

  “至於見沒見過本人，也是一樣的答案，隻要見過的鬼麵替身過多，那就證明鬼麵本人一定針對我們，那他一定是見過我們，才會針對。”

  李勇點點頭，暗暗的思索著。

  王釗低頭收拾文件，把財務送來的報表到來查看。

  李勇轉頭卻發現李煜皺眉，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怎麽了？嚇到了？”李勇問著。

  消息太震撼，這事可以理解，倒不至於這樣吧？

  王釗也奇怪地抬起頭，看向李煜，“怎麽了？”

  李煜這才磕磕巴巴的開口。

  “老大說，鬼麵沒說話假話，那…那…我記得，我好像記得，鬼麵說，覺得老大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