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知道消息的真假，自然也會知道我去哪裏，我如果過去，他們會不來嗎？”王釗問著。

  李煜聽懂了他的意思，點點頭。

  “所以無論怎樣，對方值不值得信任都不用擔心。”李煜說著。

  “嗯，等消息就好了，我很期待在見見那個女人。”王釗說著。

  “不過老大，見到了之後，我們做什麽？”李煜問著。

  倒不是他們紳士，隻是一個男人動手打女人，總覺得有點兒奇怪，說不過去，也下不了手，畢竟對方也隻是耍耍心眼兒而已，從沒有給他們帶來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說到底甚至構不成威脅，隻是有些麻煩而已，所以，再見到程淺陌，李煜也不知道他們應該要做什麽。

  “不是我們做什麽，”王釗說著，“而是那個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麽，其實說到底，我們從來都沒有發起過進攻，是他們一直在自找麻煩，如果一開始他們就給村民們合理的價格，

  那也輪不到我們在想種植香料的事，而後都是他們一直抓著我們不放，既然小村莊的事已經結束，他們還沒完，那我們就必須要去會會她了。”

  王釗說著。

  世事難料，有些事總是不進入人願，來的時候一路都想著盡快結束，早點兒回家，結果到現在還沒走，甚至覺得很多事才剛剛開了個頭而已。

  王釗並不想在這裏逗留太久，也沒時間和對方拉扯，就隻能選擇主動出擊，趕快結束這一切而已。

  既然已經和蘇城合作，那就不用在街上傻走，兩人離開西餐廳一起回到了酒店，王釗按時給妻子打電話，順便聽聽女兒的聲音。

  結束後給李勇通話，問問妻子一天的行程，有沒有可疑的人物出現，得到和往常一樣的回答，王釗才徹底放下心來。

  所有的事聽完，放下心，王釗才回到自己的思路裏。

  “你先去找人，做幾個小程序，看準悠遠今天打折的水果是什麽，直接拍照寫文章，說明這種水果不易食用，做完這些後直接發到各大老年人群裏。”王釗開口說道。

  “這有什麽用嗎？”李煜奇怪地問。

  “當然有用，現在上了年紀的人，最忠實的就是健康，你說蘋果的不對，她們不會在買，因為還可以吃香蕉，你說香蕉的不對，他們依舊不會買，因為還可以吃葡萄，

  現在選擇多樣化，這樣不行就換另一樣，無論怎麽說，都會有其他的選擇，所以隻要他們打折促銷什麽水果，我們就說什麽水果，讓他們賣不出去，壓貨。”王釗說著。

  “壓貨？”李煜問。

  “一個水果能打折，如果不是進價突然降低，那就是這批水果快要爛掉，水果的保質期已經不長，如果他們還不能賣出去，那最後就隻能扔掉，

  不要小看一點兒的損失，積少成多，他們總會受不住的。”王釗說著。

  “可是這件事如果我們一直做下去，他們早晚會想到應對的措施。”李煜還是有些擔心。

  “我們不需要措施，因為我們說得並沒有錯，即將爛掉的水果不會好，你沒有發現他們的促銷品都是一個殼子套進保鮮膜裏嗎？”王釗問道。

  李煜恍然大悟，突然想起來幾天前買的那盤水果，他當時以為賣的那麽便宜，還是這家果商像騙那戶村莊裏的人一樣，惡意地降低價格，所以才可以賣出的時候這麽便宜。

  但其實買回來拆開保鮮膜，就能聞到裏麵已經快要腐爛了，氣味已經不對，甚至被藏起來的另一麵，已經發黑。

  這種賣得很好，因為價格非常低，很多老年人都在爭搶，殊不知其實已經快要不能吃了。

  很多老年人年輕的時候都過過窮苦的日子，既然花錢買下了水果，而且心裏也知道是打折促銷的產品，所以他們不一定會選擇丟掉，而是把腐爛的地方切下去，

  接著吃新鮮的一麵，正因為是打折促銷的產品，他們不會再回去找，很多人都會悶頭吃這個虧。

  李煜沒想到要擴大這件事，畢竟他當時單純地想，如果聞到氣味大家也不會吃，家裏有兒女的看到也不會讓老人吃下，所以直接丟掉了。

  現在想想，如果放大這件事情，那這家店的聲譽就會受損，以後無論你賣新鮮的或是腐爛的，大家都不會再買賬，隻不過這件事一直沒有人討論過，所以依舊有人進店購買罷了。

  “既然他們想鑽空子，那我們就把空子堵上，把這件事拿到大庭廣眾上直接談，那些上了年紀的人早就退休，平時沒有事，自然會在小區樓下和大家一起聊天，

  這種事就怕人傳，他再厲害也堵不住悠悠眾口，說得多了，哪怕之後的人沒見過，但聽說過這件事時，走進他家的步伐就會考慮考慮，購買的時候也會精挑細選。”王釗說著。

  “可是我記得有精品區，有錢的人不會選擇促銷產品，所以他們依舊會有收入。”李煜說著。

  “一個普通人的工資不足以讓他，每天都可以逛精品區，而大多數都是普通人，他們的收入也都是靠這些普通人支撐的，精品區的人流量其實並不多，

  因為很少會有真正的富人自己逛超市，所以，精品區的價格雖然很高，但對於他們來說其實隻是一部分小收入而已，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們的日常花銷。”王釗說著。

  說做就做，當晚這件事就出現在了各大中老年的群裏，很快被大家流傳。

  王釗心裏還算著一件事。

  雖然這種小程序隻有中老年人看，但其實他們會轉給自己的家人，無論家人會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無論這些年輕人會不會真正看在眼裏，

  但王釗相信，這些年輕人想買點兒水果回家看老人的時候，絕對不會選擇這家店，因為購物袋上有專屬的店名，所以他們會下意識地放棄。

  這也從中扣掉了悠遠的一大筆收入。

  …

  程淺陌當然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但王釗說得沒錯，她再厲害也堵不住悠悠眾口，所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件事越鬧越大。

  從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消息，老年人買到隻會丟掉，最多再罵上幾句，他們並不會傳到網上，但很多年輕人會傳到網上。

  隻是這件事三三兩兩的冒頭，他們很快就能壓下去，可是現在就能看出來，如今是有人故意為之，他們根本刪不過來，這件事也就這麽被暴露到了大庭廣眾之下。

  “現在怎麽辦？”程淺陌有些焦急地問道。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一個聲音回答。

  “好，但是…這件事我可能壓不住了。”程淺陌有些擔憂地說道。

  “出現問題，如果不能解決問題，那就把提出問題的人解決掉。”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說道。

  “我已經試過這種辦法了，反正我們的人…”程淺陌欲言又止，這件事，說到底都是她做事不當，都是她的責任。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來。”那個聲音說道。

  “是。”程淺陌恭敬地回答，踩著尖細的高跟鞋，離開了這裏。

  …

  第二天李煜路過的時候，都會注意一下悠遠的店麵，客人有所減少，但並不顯著，王釗說過，這件事需要時間，所以他也並不急切，但他卻發現了一件事。

  “老大，悠遠把所有的促銷水果都下架了。”李煜小聲地說。

  這事王釗當然要走預料，這件事鬧開，下架促銷水果，是悠遠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所以對方會這麽做，他倒也不奇怪。

  “沒用的，這件事已經紮在了人心，大家心裏記著，就算從此以後都沒有打折促銷水果，也沒用。”王釗說著。

  李煜點點頭，想在心裏把這件事捋清楚。

  “而且，每家水果店都有促銷的產品，隻不過別人家的是臨近過期，而他們已經壓貨，壓到了腐爛的程度，這就可以說明在水果沒壞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們並不會降價，

  果然黑心的商人到哪裏都是一樣，無論是麵對小村莊的村民，還是麵對顧客。”王釗說著。

  “這也是他們的報應。”李煜說著。

  “他們不可能永遠不再上架促銷水果，誰能保證新鮮的水果可以準確無誤的全部賣掉？如果剛好大家今天都不想吃，那他沒有能怎麽辦呢？

  所以上架就麵對惡評，不上架就得麵對損失，這件事無論他們往哪條路走都不會善了。”王釗說著。

  李煜點點頭，心裏想著這些事步伐慢了些。

  “快點走吧，離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王釗說著，低頭看了看時間。

  今天出門是為了解約，無論對方還有什麽花樣兒詭計，但王釗既然來了，那就必須要完成。

  “我不知道這次會不會順利。”李煜有些擔憂地說道。

  天邊的雲有些陰沉，像是擠壓著一場大雨，隻是這場雨卻遲遲不下，人在地上等的焦急，卻也對天無可奈何，隻能焦急地等待，希望自己不會淋這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