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恨恨的瞪了一眼王釗，可能也是怕葉師傅怪罪什麽的，轉頭就好言好語的去解釋了。

  “老大。”常元碰了碰王釗道，“他打假賽這事咱們就不管了？”

  王釗冷笑：“不管？走，看戲吧。”

  現在說出來他也不會承認，還不如看看他們到底想怎麽演。

  忙碌了一番之後，踢館賽終於還是快開始了。

  王釗他們特意找了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坐著，看台上的吳凡人模人樣的說著客氣的歡迎話。

  “踢館賽正式開始！”

  先上場的是武館一個看著比較瘦小的男生還有一個生麵孔。

  結果顯而易見，小師弟拚命掙紮了半天也沒有打過那個生麵孔。

  下台的時候周遭的師兄都來關切的問候，吳凡還上前去鼓勵，場麵非常和諧且欣欣向榮。

  常元嘖嘖看著：“老大，你覺得是真是假？”

  “這還用看？”馬子方笑了，“一看就是演的！你覺得吳凡那種家夥會是個人？”

  這倒也是。

  不過周遭有人不知情況，反而覺得吳家武館還不錯，師兄弟們關係也和睦。

  第一場踢館賽雖然輸了，但是武館的形象立起來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還挺聰明的。”

  王釗嘖嘖。

  過了一會，第二場比試開始，迎戰的好像是武館大師兄，和一個看著就壯實的禿頭對戰。

  王釗就那麽看著他們裝模作樣的打，然後體力不支中場休息，然後接著打，打的難舍難分，最後大師兄取勝。

  “假，太假了。”常元看得直皺眉，“打人打鎖骨？嗯？說打偏了我還能理解，連著打偏三回？誇張了吧。”

  “都知道是假的了，還那麽認真幹什麽。”王釗嗬嗬，“就當今天多休息了，看戲吧，看看這群猴還能耍出來什麽好戲。”

  這真的就跟看猴戲一樣，動作軟綿綿的誇張至極，但是打對方身上對方又是一副馬上要疼死的表情。

  不過不得不說，演的非常亢奮，非常有那種感覺了，就是那種電影裏麵花裏花哨的感覺。

  王釗扭頭看了看周遭坐著的人的反應，大多數人都是相信的，隻有極少數的人臉色不怎麽好看，可能是看出來了，其中就包括葉師傅。

  此時台上已經打完了三四輪，加上首局也就輸了兩次而已，前麵打的表現很吃力，越往後越輕鬆，甚至過兩招對麵就趴了，簡直離譜到了一種境界。

  “我想上。”常元摩拳擦掌，“真的，我感覺我上我也行！”

  王釗攔住他：“急什麽，再看一會我你看到那個葉師傅了沒有？他眼神清明著呢，表情這麽難看肯定是看出來不對勁了。”

  踢館賽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王釗也看出來了規律。

  隻要是臉生的基本上都在演，有幾個真材實料的上去，武館人根本扛不住，或者特別狼狽才能勉強勝一籌。

  不過就按整體表現來說的話，武館表現可以，實力都展現出來了，也沒有強到離譜，前提是這一切都不是演的話。

  “去一下。”王釗給馬子方使了個眼色。

  馬子方回憶，起身就走了。

  常元好奇道：“他幹什麽去。”

  “搞事情。”

  沒一會馬子方就回來了，還給王釗比了個大拇指。

  現在踢館賽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場，終於輪到吳凡了。

  吳凡在台上等了一會還不見對手，這時有人匆匆來報。

  吳凡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吳凡！”王釗站起來高聲道，“你可願意跟我一戰！”

  王釗一站出來，人群都愣了愣。

  “這個是誰啊？怎麽看著那麽眼熟，有點像……”

  “不可能不可能！”

  “踢館的嗎？”

  “敢直呼姓名……應該是個高手啊。”

  “看戲吧。”

  吳凡無法，他找好的演員剛剛突然就摔骨折進醫院了，台下的人似乎又很想看他和王釗打。

  “怕了嗎？”王釗笑道。

  吳凡咬牙：“來！”

  反正就是打一架。

  上了台，王釗背過去一隻手，道：“讓你一隻手。”

  吳凡氣急敗壞，毫不猶豫就是一掌迎了上去。

  王釗側身躲過，吳凡緊追不舍。

  吳凡還是有兩下子的，至少掌掌帶風，都是衝著王釗身體上的死穴打去。

  王釗不急不慢，甚至還想打哈欠。

  “這小子好狂啊。”台下有人感歎，“看他還能躲多久！”

  “不。”葉師傅突然開口道，“吳凡不行。”

  話音剛落，王釗突然出手，隻是一掌，吳凡就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

  “隻會找演員的垃圾。”王釗嗬嗬，朗聲道，“踢館賽來挑戰的這麽多人……為了雇請你應該花了不少錢吧！”

  吳凡不語，有人立刻上台把他扶下台去。

  “葉師傅。”王釗道，“你可以查查今日來踢館人的名單，有驚喜哦。”

  說完，王釗瀟灑下台，拽著常元和馬子方就走。

  常元還納悶：“不是！老大咱們不是要……”

  “這樣他們更丟臉。”馬子方開口，“殺人誅心。”

  王釗笑了笑：“還好，你下手夠狠，怎麽直接把那個人弄骨折了。”

  “不怪我！”

  馬子方無辜道：“我真的隻是想踹他一腳，誰知道他直接摔骨折了！能怪我嗎！”

  “行行行，是他太脆了。”

  想辦的事沒辦成，武館又是一團糟，三人幹脆就去閑逛了。

  “好冷啊。”常元嘖嘖，“怎麽這麽安靜呢？”

  “工作日，你以為誰都不需要工作嗎？”

  “不是，你好好說話會死嗎？”

  “我哪裏沒有好好說話了？”

  “你好好說了個屁？”

  兩人說著說著就要吵起來。

  王釗無視他們，悠閑的漫步著。

  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像今日這樣悠閑了。

  “買花嗎先生。”

  一個穿著苗族服飾的小姑娘帶著一個花籃，怯生生的站在王釗麵前遞過去一朵鮮紅的玫瑰。

  “這麽小？”

  王釗多看了幾眼小姑娘：“你怎麽沒上學。”

  “窮。”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先生買花嗎？”

  雖然她臉上髒兮兮的，穿著的衣服也看不出來了原本的精致，但是那一雙小鹿一般的眼睛卻無比幹淨。

  常元被吸引了注意力，仔細看了看小姑娘道：“你家人呢？怎麽連一雙鞋子都不給你？”

  現在天氣有些微涼，但是小姑娘還是穿著一雙破舊的涼鞋，露出的腳背和腳趾上滿是淤青和傷疤。

  小姑娘歪頭：“又不是不能穿了？買花嗎？”

  “買。”

  王釗拿過花道：“你的花太美了，我想請你吃飯，可以嘛？”

  小姑娘點頭：“好。”

  常元看的稀奇：“你也不怕我們把你賣了。”

  “有什麽害怕的呢？”小姑娘天真的看著常元。

  常元無話可說。

  馬子方卻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小姑娘一言不發。

  最終王釗還是帶著他們去吃烤肉自助了。

  雖然小姑娘打扮的像個流浪漢，但是給錢也一樣能進去。

  “謝謝。”

  小姑娘給王釗行了個非常奇怪的禮，然後就轉頭埋頭苦吃。

  本來王釗也有點懷疑這個小姑娘是不是有點問題，但是……好像並沒有？

  好像是真的沒有什麽問題，小姑娘應該就是個窮丫頭罷了。

  眼看著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去拿甜點，常元趁機湊過去道：“老大，你怎麽回事？”

  “她不像一般孩子。”王釗眯眼，“她給我的感覺太奇怪了，我覺得有鬼。”

  “不就是個小孩嗎。”常元揮了揮手，“老大你是不是多心了？連一個小孩都要懷疑。”

  “老大說的沒錯。”馬子方道，“那小姑娘不對勁，心裏素質太好了，一般孩子麵對三個陌生人會是什麽反應？怎麽著也得害怕一下吧，你看看她，自然的跟什麽一樣，而且……”她不怕自己。

  此時小姑娘已經端著兩盤小蛋糕蹦蹦跳跳的回來了，因為動作太大還不小心撞到了桌邊，險些把蛋糕掉在烤爐上。

  “小心點。”王釗扶了她一把，順手遞過去一張紙巾，“手擦一下，細菌吃肚子裏很不好。”

  “謝謝。”小姑娘眨巴眨巴眼對他點頭，“你是個好人嗎？”

  常元笑了笑：“對啊，我們都是好人。”

  其實他是想說我們都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再仔細一想，老大被人發好人卡了？還是個小丫頭？更好玩了！

  小姑娘愣了一會，坐回位置上小口小口的吃蛋糕。

  常元使了個眼色給馬子方，可惜馬子方沒有會意。

  常元再使，馬子方依然沒懂。

  常元怒了：“幹什麽呢！我問你什麽時候走！”

  “不早說，我還以為你拋媚眼呢！”

  “滾！”

  王釗被逗笑了，下意識的拿起手邊的果汁。

  “等一下。”

  小姑娘突然伸手把杯子搶了過來，直接用另一隻手攪進果汁裏使勁抓了抓，這次滿意的遞給王釗，舔著手指上的果汁道：“現在可以喝了。”

  王釗剛想問為什麽，就看到了小姑娘手裏的東西，那是一隻極小的呈透明狀的蟲子。

  “這個你們吃了會壞肚子。”小姑娘把蟲子扔進嘴裏嚼了嚼，“你是好人，不可以壞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