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雲層，根本不是普通風暴。

  那雷芒，根本不是普通雷電。

  那是巫咒！

  是秦軒當初從黎武那，所獲得的九黎一脈巫咒中，最為強大的巫咒之一！

  是的。

  哪怕在上古時期，這種被稱為神級的巫咒，也隻有屈指可數的兩三人，才有能力布置。

  為什麽？

  因為需要的能量太強大！

  對修為的要求之高，即便強者如雲的上古，都沒幾個人能達到！

  可現在……

  破霄天雷咒就是眼前出現了！

  是那個怪物發動的？

  當然不是！

  當確定那玩意是巫咒之後，秦軒就知道怪獸要倒黴了——它的被攻擊的目標！

  上古時，威力最為強大的巫咒，為什麽會出現在當今世界？

  是誰發動的？

  周圍根本沒看到其他人！

  此外，為什麽會攻擊這頭怪獸？

  直徑數百米，由億萬雷芒組成的符文，懸在離地百裏的虛空中。

  這樣的符文數十上百！

  可以說，其中任何一個符文中，所蘊含的能量之強大，都能秒殺秦軒無數次。

  雷符匯集。

  咻！

  突然，直徑百米的深紫色雷柱從天而降。

  隻是一瞬間就轟在，處於雲層中心的怪獸身上。

  “吼……”怪獸發出淒厲嘶吼。

  雷柱持續不到一秒。

  旋即，雷柱消失不見，高天上的巨型雷符，也跟著隱藏起來。

  不！

  不是隱藏！

  秦軒終於明白原因了。

  那雲層絕非普通的雲，它是用來困住怪獸的，至於那雷符……

  為什麽每隔一段時間才出現？

  原因很簡單。

  匯集能量！

  當秦軒還是武道階段時，就能以巫咒重創玄道強者，這完全不符合能量定律。

  巫咒為什麽有那麽強的攻擊力？

  因為，布置巫咒的人隻是一個引子，巫咒的能量也根本不是，布置者自身的那些真氣。

  吸納自然界靈氣，跟布置巫咒者的能量，兩者融合為一體之後，才會威力驚天。

  可惜……

  當今世界靈脈幾乎斷絕，自然界中靈力極其稀少。

  這就導致，破霄天雷咒根本沒辦法，吸收到足夠多的靈力。

  積蓄一段時間靈力，才能釋放一次攻擊。

  恐怕……

  那怪獸之所以，能一直撐到現在不死，除了自身實力強大之外，更多還是因為攻擊間隔——利用間隔時間，怪獸才有機會休息，或者療傷。

  但是結果早就已經注定！

  被破霄天雷咒鎖定並困住，怪獸根本不可能逃出來。

  有休息時間，也就讓它多撐一段時間，傷勢不斷疊加的情況下，它最終難逃一死！

  秦軒沒打算走。

  破霄天雷咒轟了這麽久都沒死……

  這怪獸一定強得離譜。

  實力越強，如果它身上有煉器材料，其品質也一定非常高。

  他在等。

  等怪獸被轟死之後去撿屍！

  這種機會……恐怕，這輩子都難再遇到，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噗！

  突然間，秦軒看到大量液體，從濃厚的雲層裏噴出，落在千瘡百孔的地麵上。

  那是……

  猩紅的鮮血！

  一定是那怪獸的血！

  顯然，它離死已經不遠了。

  秦軒很高興。

  他現在可沒有心思追根究底，研究破霄天雷咒為什麽出現，為什麽會去攻擊一頭怪獸，他隻知道……等到那怪獸死翹翹了，很可能獲得頂級材料。

  甚至，有可能煉製仙武級兵器。

  仙武級啊！

  跟裂魂琴一個級別的。

  關鍵怪獸體型極大，如果真有仙武級材料，數量應該也不少吧？

  隻要是能弄到，十幾二十件裂魂琴級別的武器……

  好吧！

  哪怕身處冰天雪地之中，秦軒也激動的手心冒汗。

  “為什麽……為什麽？！”

  “九黎惡賊！你們囚我獸族數千年，竟然……還要徹底滅我族裔！”

  “當年你們做的孽……以為殺光我獸族，就可以瞞天過海麽？！”

  聲音從暴風眼裏傳來。

  響徹天地。

  嘎！

  秦軒差點沒當場暈死過去。

  說話？

  那怪獸在說話？！

  “靠！”他失控爆粗口。

  此時此刻，他眼睛瞪大跟銅鈴似的，張大了嘴巴盯著風暴方向，嘴唇失控一般的顫抖著。

  怪獸會說話？

  這就足以讓人崩潰了。

  更崩潰的是……

  怪獸說的是上古語言，由於得到黎武的巫咒傳承，他對上古語言已經了解，當然能聽懂對方說什麽。

  獸族是什麽鬼？

  還有！

  獸族為什麽會被九黎族囚禁？

  為什麽要被趕盡殺絕？

  最重要的是，從怪獸說的這些話裏麵，秦軒隱隱聽出一些秘密。

  聯係昆侖境的兩麵三刀……

  聯係薑太辰讓他小心，說昆侖境沒那麽簡單……

  這裏麵，肯定隱藏著有重大秘密！

  秦軒殺過魔音犀魚。

  在他眼裏，除了怪魚實力非常強大，單就殺死它的情感來說，跟殺一隻雞沒多大區別。

  先不說，當初是怪魚先攻擊他，關鍵在秦軒的認知中，人類站在食物鏈最頂端，本就該是高高在上的。

  人類祖先花了幾百萬年，總算進化到食物鏈頂尖，隻有那些傻子才會刻意，把自己拉低到跟那些，低等動物同級別的層次——那種人，不是聖母婊，就是腦子有毛病！

  所以，就算魔音犀魚沒主動攻擊他，如果他知道那角很有價值，他也會想都不想就宰了它。

  角有價值，僅此而已。

  就像人類殺雞、殺豬，不也是因為有利可圖？不就是為了吃肉？

  可現在……

  有思維！

  會說話！

  這樣的怪獸，他根本沒法再把對方，當成低等生命去看待。

  雷符每一次匯集，都需要不少時間。

  他回憶兩次打雷間隔，應該在二十分鍾以上：以他對巫咒的了解，處於匯集能量的過程中，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護身真罡開啟！

  他飛快朝暴風眼那邊跑去。

  “前輩？！”他大聲喊道。

  看不見裏麵情形，雲層實在太厚重了，隻能看到怪獸輪廓。

  很大！

  隨著距離進一步縮短，怪獸輪廓看起來更大！

  “……”雲層裏沒動靜。

  “前輩，我叫秦軒，我想問一下……”

  “人類？”

  終於，雲層裏傳來低沉聲音，聽起來已經很虛弱，但卻充滿憤怒：“該死的人類！”

  “前輩，聽你剛才喊的……應該隻是恨九黎族吧？並不是所有人類，都跟你有血海深仇。”秦軒訕笑。

  “九黎……九黎……”雲層裏的聲音呢喃著。

  “晚輩並非來自九黎，跟前輩沒有宿仇。”

  “……”

  怪獸沉默了，良久歎息道：“你走吧。我撐不了多久了，這裏很危險。”

  “前輩難道不想，臨死前傾訴一下？”秦軒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