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馮京身份特殊，相關部門擔心他動用媒體，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所以處理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派來處理的人，也不是一般小科員。

  這是市衛生局的一位副局長。

  真要換成小科員，還不一定認得秦軒。

  偏偏是副局長……

  “秦……秦先生？”鄭桐盯著秦軒發呆。

  “你認識我？”

  “認識……當然認識！”

  鄭副局長把腦袋，點的跟小雞吃米似的，一個勁的賠笑臉：“當然，秦先生應該不認識我，我有幸跟馬署長吃過飯，他對您可是讚不絕口。”

  “馬東明？”秦軒笑道。

  “是是是……”鄭桐心裏更驚恐了。

  他隻是市衛生局副局長。

  馬東明是誰？

  省衛生署署長！

  他頂頭上司的上司！

  一般來說，他是沒機會跟馬東明吃飯的，上次碰巧有了那麽一次機會，席間不知怎麽說到秦軒，馬署長談起秦軒時……

  感激！

  敬佩！

  甚至……還隱隱有一種敬畏感。

  剛才聽到秦軒，直呼馬東明的名字時，鄭桐心裏更深信不疑。

  按理說，整個姑蘇省的醫生，見到馬東明都得低頭，身為姑蘇衛生署署長，管的就是醫生好吧？

  可是……

  馬東明對秦軒的態度，卻好像完全反過來了。

  這意味著什麽？

  以鄭桐的身份，沒機會進入金陵上流圈子，對秦軒隱藏背景不清楚，但是在官場上這麽多年，如果沒有一點分析能力，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

  他意識到，秦軒絕對不僅僅隻是，表麵上這麽個醫生身份。

  “鄭副局長，我投訴的事……”馮京意識到不對勁。

  這家夥是來處理投訴的，怎麽跟那個小醫生搭上話，甚至是低聲下氣的態度？

  “抱歉，我管不了。”鄭桐淡淡說道。

  “你說什麽？！”

  馮京驚怒交加，指著秦軒對他喝道：“他看個病要我十億！這是敲詐！你身為金陵市衛生局……”

  “衛生局也好工商局也罷，現在就可以去查我們醫館的帳，查我個人的所有銀行賬戶，看有沒有亂收費的現象。”秦軒淡然道。

  “看個病要十億，還不算亂收費？！”馮京快要氣瘋了。

  “那你已經支付十億了麽？”鄭桐趁熱打鐵。

  “當然沒有，我又不傻！”

  “那不就得了？”

  鄭桐沒好氣，皺眉說道：“回春中醫館這邊，我們從沒收到過患者，對亂收費現場的投訴。正如秦先生的坦蕩，醫館和他個人賬戶，都敢讓我們調查——你又沒給他十億，或許隻是一句玩笑話，這可不能成為證據。”

  “你……你們……好！你給我等著，我現在連你一起投訴！”馮京立刻掏手機。

  市衛生局有人？

  行啊！

  那就投訴到省衛生署！

  現場除了市衛生局的人，還有物價局、警局的人。

  然而，鄭桐身為副局長的態度，讓他們意識到很簡單。

  現在……

  絕不是對秦軒動手的時候！

  最好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鄭桐不是跟投訴方杠上了嗎？他們就在旁邊先看著！

  電話通了。

  按理說，投訴電話隻是由省衛生署，最底層的辦事員接聽記錄。

  然而，還沒等馮京亮出背景，接線員竟然直接聲稱，署長要親自接他電話。

  沒辦法……

  馮京那邊打電話時，鄭桐已經悄然讓部下，把電話打到上麵去了。

  “您是姑蘇省衛生署署長馬先生嗎？”對於一署之長，馮京還是很客氣的，畢竟身份擺在那。

  “我是馬東明。”電話那頭，馬東明臉色冰冷。

  “馬署長，您好，事情是這樣的……”

  “事情我都知道了。”

  馬東明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打斷他冷然說道：“馮董是吧？回春中醫館仁心仁術，從沒出現過亂收費現象，你所說的情況更是從未出現，所以……如果秦醫生真那麽說，一定有他那麽說的原因。”

  “你……你這話什麽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我，還有整個姑蘇衛生係統，對秦先生都絕對信任！”

  “你……”

  馮京差點沒氣死，怒聲喝道：“好！衛生署也有關係是吧？我投訴到經濟署、警務署——我就不信了，整個姑蘇就沒有人……”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投訴到哪裏都沒用。”

  啪！

  電話掛斷。

  馬東明臉色一片冰冷。

  可惡！

  不說秦軒的背景，單單隻說秦軒的人品……他絕對不相信，秦軒是那種為了錢，敲詐患者的黑心醫生。

  如果秦軒真的那麽做，問題肯定不在他身上！

  更可惡的……

  這個混蛋竟然到衛生署投訴，難道想讓自己對付自家兄弟？腦子進水了是不是？！

  這邊廂，馮京沒有放棄。

  繼續打電話！

  市一級單位不行？

  那就到省署級！

  然而……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他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發現，哪怕自己搬出在遼省，大型集團董事長的身份，人家也根本不買賬。

  是的！

  他最終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這個在自己眼裏，隻是微不足道的小醫生，似乎有著某種特殊背景，在姑蘇擁有逆天人脈——投訴，完全沒有意義！

  “好！很好！”

  他陰惻惻盯著秦軒，轉而有瞄了一眼那幾個，市局各部門的大小頭目，咬牙道：“我會讓遼省的所有媒體，曝光你們的不作為，我要讓你們……”

  “你為什麽不試試？”秦軒輕笑。

  “我現在就試給你看！”

  馮京再次解鎖手機，從聯係人裏麵尋找。

  在姑蘇，他壓根就不認識人，更談不上什麽人脈。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

  但是！

  在遼省，他雖然不算隻手遮天，但也擁有通天人脈——接下來的電話，絕對不會出意外！

  “老賀，我是馮京……”

  “馮董，你到底得罪什麽人了？！”

  不等馮京把話說完，電話那頭急聲說道：“剛才省裏下通知，不允許任何人接觸，跟你有關的任何事，甚至……上麵說了，不問對錯！”

  嘎！

  馮京徹底呆住了。

  不問對錯的什麽意思？

  簡而言之，不管誰對誰錯都是他的錯，不允許任何人站在他那邊，否則……

  就是跟最上麵的指示對著幹！

  大型集團董事長？

  說到底，依然是民。

  老賀說的卻是遼省官場最頂尖的存在。

  是他根本無力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