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秘地和戰神閣之間，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

  凰尊是戰神閣之首。

  顯然，那個男人卻非天星劍宗之首。

  聽到凰尊說出這番話，他很清楚如果還敢動手，事態會很可能會發展到，對自己乃至對整個師門，都極其不利的狀態下。

  “小子，你給我等著！”

  男子瞪了秦軒一眼，也不管凰尊還沒離開，帶著另外三人轉身就走：“我們走！”

  “明明不敢動手，還撂什麽狠話啊？”秦軒撇嘴。

  “你說什麽？！”男子腳步一頓，猛然轉身看著他。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你……”

  男子氣得吹胡子瞪眼，瞄了凰尊一眼之後，朝秦軒惡狠狠點頭：“我記住你了，這事——不算完！”

  說完，他重新轉身離開。

  “你記沒記住我我不關心，反正我是沒記住你。”秦軒輕笑。

  “……”

  男子差點忍不住，再次止步轉身。

  可是……

  他也知道，隻要有凰尊在這裏，而且在戰神閣駐地之內，這架是絕對不能打的。

  繼續留下來鬥嘴，根本不會有任何結果，何況……這小子詞鋒非常厲害，鬥嘴很可能不是對手。

  最終，他忍住怒火徑直離開，身影很快消失不見了……

  “月牙，押入監牢看管！”凰尊喝令。

  “等一下！”

  秦軒大急，趕忙上前兩步，急聲道：“我們比鬥之前約定……”

  “約定什麽？”凰尊打斷他。

  “約定……”

  秦軒有點懵逼了。

  當時凰尊是怎麽說的？

  “好！我給你機會！如果你能擊敗我，不僅她可以活下來，你的戰功也照算——不需要做交換！”這是她賭鬥之初的原話。

  說白了，她隻承諾如果秦軒贏了，不需要用戰功作為交換，就能保證月牙活下來。

  但是！

  這句話也隻說讓月牙活下來。

  可沒說過什麽事都沒有。

  “關押月牙，後麵具體如何處置……再決定！”凰尊揮手。

  “我不能跟她分開！”

  秦軒立馬急了，叫道：“你要是趁我不注意，偷偷把她殺了怎麽辦？或者廢了她又怎麽辦？我……”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廢了她，而且不違反賭約？！”凰尊被激怒了。

  “秦軒！”

  這時，李不期趕忙站出來，對他沉聲說道：“你加入戰神閣不久，對凰尊可能不夠了解。有一點她跟你一樣，那就是對自己的承諾，從來都不會食言！”

  “自己人？”秦軒一愣。

  “你已經加入龍魂戰隊，龍魂的隊長就是凰尊，難道不是自己人？”李不期微笑。

  “你給我閉嘴！”

  凰尊大怒，狠狠朝李不期瞪去，斥道：“少在我麵前耍小聰明！”

  沒錯！

  李不期確實在耍小聰明。

  他剛才這句話，看起來是對秦軒說的，其實是在約束凰尊：看！您對自己人，從來都是言而有信的，如果在月牙關押期間，出了任何意外……

  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她也不會對月牙動手。

  凰尊朝某個方向走去。

  其他人紛紛離開。

  另外，還有兩個人走向月牙，秦軒想了想最終讓路，任憑他們帶走月牙。

  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月牙的命保住了。

  可是……

  看到所有人都走了，而且走的方向不一樣，秦軒先是準備追凰尊，想問她到底怎麽處理，可又擔心月牙出事，於是又想追向那兩個，帶走月牙的人。

  “她需要時間。”

  李不期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苦笑道：“你贏了，也把她置於一個，非常為難的境地。”

  秦軒沉默。

  他何嚐不明白凰尊的為難。

  但是！

  對於凰尊而言，這隻是一件為難的事，對月牙來說卻關乎性命。

  “如果在月牙的性命，跟她麵對的為難之間選擇，我隻能選擇後者。”秦軒喃喃道。

  “我明白，也理解。”

  “她……會不會對月牙做出，其他太嚴厲的處罰？”

  “什麽意思？”

  “就是那些不會死，但生不如死的刑罰。”

  “不知道。”

  李不期搖頭，轉而說道：“不過，在她做出最終決定之前，月牙這邊不會有危險，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你確定？”秦軒依然不放心。

  “確定！”

  “那……”

  他突然心思一動，朝凰尊離開的方向，快步追去：“月牙那邊你盯著點！”

  “你幹嘛？”

  “試一下……能不能讓她，不那麽為難。”

  說話間，他已經跑出很遠……

  這裏是燕山山脈的尾脈。

  比不上巍巍昆侖險峻，但哪怕是最小的山峰，在人類麵前依然龐大。

  一座小山頂上。

  草木叢生。

  不見人跡。

  凰尊正站在一麵石崖前，看著正慢慢西下的太陽。

  是的，她沒有回駐地。

  每次遇到麻煩事，又或者心情不好時，她就喜歡來這裏。

  嗖！

  秦軒朝山頂上飛奔。

  “站住！”魁梧的身影擋住去路。

  赫然！

  正是秦軒第一次見到凰尊，就跟她在一塊的那個男人，幾乎凰尊每一次公開露麵，他走寸步不離跟在左右。

  “前輩，那什麽……”秦軒訕笑。

  “別跟我套近乎！”

  男人耷拉著臉，一臉的不高興：“為了一個叛徒，讓她陷入兩難境地，還真有你的！”

  “對凰尊來說是為難，對月牙來說是生死，我覺得……”

  “你覺得個屁！”

  男人大怒，指著他喝道：“月牙背叛組織，出賣研究所情報，換成任何人做這種事，都是不可饒恕的死罪——她本來就該被處死，你當真不懂？！”

  “我……”秦軒無言以對。

  對方說的這些沒錯，他根本沒辦法反駁。

  說白了，他跟凰尊所站的立場不同，在這件事上的理念也不同：凰尊堅持的是法律，按照戰神閣的規則，月牙死不足惜，而秦軒堅持的是人情——月牙是被人騙了，並不是真正的壞人。

  誰對誰錯？

  法律不外乎人情。

  但人情也不能無視法律。

  這件事，本就沒有絕對的對錯之分。

  “你來幹什麽？”清冷的聲音，從不遠的山頭上傳來。

  “在我看來，月牙的生死最重要，所以不管你有多為難，我也隻能讓你為難，但是……既然月牙的命保住了，我也不希望你太為難，就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忙。”

  “自以為是！”

  “我就是……”

  “你以為你能幫上什麽？想幫我，那就收回賭約，殺了月牙！”

  “當我沒說。”

  秦軒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

  保住月牙的命肯定排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