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矢之的嗎？

  看到秦軒被無數人懟，一句話幾乎得罪了所有人，明月露出幸災樂禍的笑。

  顯然，師兄王大河並沒有，把下午的事告訴她。

  畢竟……

  王大河把烈陽天脈的秘密，已經全盤告訴秦軒了好吧？

  如果被明月知道，不管他是否出於好意，都算泄露師門機密。

  因此，他對下午發生的事閉口不談，同時也叮囑秦軒別到處說。

  “張處長，我就搞不懂了……”

  這時候，居中那桌有個老頭，站起來指向秦軒：“部裏不仔細審查嗎？這麽年輕……真有資格代表姑蘇省，參加這種規模的比賽？”

  “宋老，您知道的……代表由各省決定，我們部裏隻負責統籌，並不會參與選拔。”張處長尷尬解釋。

  他對秦軒完全不了解，也不好隨便做評價，隻能如實回應情況。

  “好了好了，大家都坐下來吃飯。”

  同樣坐在居中那桌，一個老者出來打圓場。

  嘎！

  所有人都朝老者看過去。

  秦軒很驚訝。

  他沒想到，現場還有人會幫自己。

  其他人就更加驚訝了。

  他們一個個都是，花了大半輩子學習中醫，這才有今時今日的地位，才能代表各省參加比賽，當看到秦軒這個年紀……

  沒錯！

  秦軒代表姑蘇省參賽，讓他們都產生排斥心理。

  認識朱正賢才幫他說話？

  那隻是一個原因。

  更重要的是，他們心理很不平衡。

  憑什麽啊？

  他們花費數十年光陰，才有了今時今日的成就，而代表各省參賽則是，對他們數十年醫術的人口——秦軒這麽個黃口小兒，憑什麽跟他們相提並論？

  這也是為什麽，當秦軒回懟一句之後，他們集體暴跳的原因。

  各省代表應該同仇敵愾。

  可是……

  怎麽會有唱反調的？

  “老賀，你……”剛才質問張處長的宋老，臉色頓時耷拉下來了。

  是的，出聲的正是賀真！

  下午集合時，秦軒說周通滿嘴噴糞，接著周通還真噴糞了，當時大多數人雖然驚訝，卻沒有太往深處想。

  唯有賀真……

  他自言自語說出‘高手’二字。

  現在他站出來，隻是想著安撫雙方息事寧人，其實並沒有直接幫秦軒，但隻要不是針對秦軒，在其他人眼裏……不就是在幫那小子嗎？

  當然，賀真不隻是一省代表，更是華夏中醫界泰山北鬥，沒看他坐在居中那桌？

  盡管很多人不忿，卻不會直接說出來。

  但是！

  同樣坐在主席位的宋老，身份地位絲毫不下於賀真，倒是有質疑的底氣。

  “你在幫這小子？！”宋老臉色不好看。

  “老宋，不是這個意思……”

  賀真笑了笑，趕忙解釋道：“我明白大家的想法，如果真是胸無點墨的話，我肯定也不會站出來。可是……諸位都在質疑，這小夥子是走後門的，質疑他沒資格代表姑蘇，但誰又真見過他的醫術？俗話說，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在沒證實他的實力之前，我認為不應該針對他。”

  “笑話！”

  宋老臉色更難看了，指著秦軒怒聲喝道：“我們這些人，哪個行醫不在三十年以上？中醫一途博大精深，就他這年紀……能有什麽好醫術？！”

  “就是！一看也就二十出頭，除非在娘胎裏就學醫！”

  “賀老，您可千萬別胳膊肘往外拐。”

  “這種走後門進來的，就不配參加高麗比賽！”

  看到宋老站出來，有了這麽個強大後盾，隨聲附和者立馬多了。

  “我醫術很爛。”

  突然！

  就在這時，秦軒一點也不生氣，笑盈盈說道：“我是走後門進來的，我還送了不少禮呢，可是……怎麽辦呢？你們就是拿我沒辦法。”

  噗！

  一幫老頭老太太差點氣死。

  秦軒這種處理方式反而更好！

  跟他們講道理？

  據理力爭？

  沒用的！

  從一開始，他們就先入為主認定，他是走後門進來的，是個沒本事的廢物。

  那麽……

  既然你們認定了，我就遂你們的願。

  我承認，我就是走後門的，我什麽本事都沒有，然而……你們隻能幹瞪眼，又沒本事趕我走——氣死你們！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宋老氣得發抖，指著秦軒對眾人喝道：“豎子狂妄！我等怎能容他這般放肆？！”

  “趕他出去！”

  “對！趕出去！”

  “他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吃飯？”

  嗖！

  嗖！

  嗖！

  當一幫老家夥做了決定，一二十個年輕人紛紛離席，冷著臉朝秦軒逼過來。

  之前已經說了，各省代表不是一個人來，通常最少都會帶一個人，多的甚至能帶三四個——其中，不乏徒弟或者兒孫，一個個年輕力壯。

  “不是……”

  賀真大驚，趕緊擺手道：“大家被衝動啊！我們的醫者，不是土匪流氓，怎麽能動手……”

  “老賀！你什麽意思？！”

  “賀老這話說得太難聽了吧？”

  “就是……不幫忙就算了，還幫著那小子……”

  “老賀！你再這樣別怪我翻臉！”

  宋老徹底暴走了。

  “賀老，多謝了。”

  秦軒朝賀真拱拱手，臉上寫滿感激之色。

  “小秦！你就不能也少說兩句？我……沒看到我很為難？”賀真有點生氣。

  他一直想息事寧人，可秦軒死活半步不退，把他置於尷尬境地——他冒著得罪一群人的風險，結果事態還是控製不住。

  “賀老放心，他們趕不走我。”秦軒輕笑。

  “把他給我趕出去！”宋老怒喝。

  “我……”

  秦軒生氣了。

  動手？

  那就動手好了！

  突然！

  就在那幫年輕人，準備強行把他拖出去，秦軒已經最好出手準備時，冰冷的聲音從廳外傳來：“這裏是燕京！敢對秦先生動手，是不是活膩味了？”

  五個人快步走進來。

  比起那一二十個，都正值當年的年輕人來，他們不僅人數少得多，而且年紀大都偏大。

  可是……

  “老頭！你當你是誰？！”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朝說話的老頭走過去。

  嘭！

  年輕人剛走幾步，根本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立刻狂噴鮮血直接飛出去。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我是誰，你們還沒資格知道。”

  出手的並非領頭老頭，這種事哪用他親自出手？

  “這位先生……”張處長作為官方人員，心知這時候必須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