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泡我？

  這句話直接讓秦軒把咖啡噴出來。

  不過……

  下一刻，他更覺得慕容雪可憐：在孤獨、自卑等負麵性格，以及不斷被拋棄的因素下，她內心不僅脆弱而且敏感，對陌生人戒備心很重。

  他不止一次幫過其他女徒弟，至少起初在幫助她們時，對方都會表現的很感激。

  她呢？

  她首先想到，對方是不是想借機，從她這裏得到什麽。

  神經質？

  被迫害妄想症？

  恐怕……換做其他人，有跟她一樣的經曆，也會變得這麽敏感，變得戒備心十足。

  “我有女朋友。”他耐心解釋。

  “劉複也有女朋友……不！他還有未婚妻！”

  一提到劉複，慕容雪就恨的牙癢癢，對秦軒也更加戒備了。

  言外之意很明顯：劉複有未婚妻，不也一樣欺騙我？你們男人都花心，都喜歡腳踏兩條船，你有女朋友並不表示，你沒有泡我的想法。

  “我很愛我女朋友。”秦軒繼續解釋。

  “真的？”

  “真的。”

  “那你為什麽幫我？”

  “……”

  秦軒不知該怎麽回答。

  在沒有完成拜師流程之前，會受到神格設定的規則約束，不能把真相告訴她。

  可如果不說出真相……

  確實！

  站在常理上，他根本沒理由幫她。

  “你隻需要知道，我對你沒那種想法，不就行了嗎？”秦軒無奈說道。

  “你怎麽證明？”

  “我……”

  秦軒實在沒轍了，心思一動掏出手機，用微信發出視頻請求。

  嘟……

  剛響兩聲，視頻就接通了。

  視頻上，一張看不到化妝品痕跡，卻美到令人窒息的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怎麽了？”

  “想你了。”秦軒可不敢說真話。

  “你……”

  夏沉魚臉色霎時通紅。

  盡管跟他已經確定關係，私下也有過一些親密接觸，但無論她還是秦軒都不是，動不動就說肉麻話的人——突然發個視頻，突然說這種話，讓她有點不適應。

  “沒什麽，就是想著提醒你一下，別忘了一起過除夕——過年可不準加班。”秦軒微笑。

  “嗯，知道啦。”

  突然！

  夏沉魚似乎想到什麽，眉頭下意識皺了起來：“你去你家過年，還是來我家？”

  她可不想去秦軒家裏過年。

  昆侖境派來，給秦軒‘當保鏢’的黎青溪，倒是暫時沒什麽特殊表現，但是那個蕭寒月……始終把她當情敵，處處跟她過不去。

  去秦軒家過年？

  那不是給自己招不痛快？

  “我明白，到時你就知道了。”

  “那……電話聯係。”

  “好。”

  視頻掛斷。

  秦軒扭頭看向，躲在旁邊避開攝像頭，卻能看到屏幕的慕容雪，輕笑道：“相信了嗎？”

  慕容雪目光呆滯一動不動。

  半晌。

  她目光投向秦軒，呐呐道：“她長得……好像夏沉魚……”

  在金陵這一畝三分地，夏沉魚實在太有名了。

  她不是最有權的，也絕不是最有錢的。

  可是……

  以她這個年紀，成為百億市值集團董事長，這種可就是獨一例了，關鍵她長得實在太漂亮。

  如今，隨著雅歌新產品上市，完全霸占化妝品市場，盡管金凰已經完成退市，但外界對金凰集團的估值，已經達到駭人的數目——折讓她的名字更響了。

  總而言之，哪怕是金陵的普通百姓，也沒幾個不知道夏沉魚。

  “不是好像。”秦軒笑道。

  “……”

  慕容雪不做聲了。

  不是好像？

  因為，本來就是！

  即便長相可以假冒，但是視頻裏那豪華的辦公室，以及背景牆上金凰的標誌，卻是沒辦法偽造的。

  沒錯！

  她現在不得不相信，秦軒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他女朋友是夏沉魚！

  “雖然……雖然……”

  她抿著嘴唇，一臉羞愧的低著頭，小聲喃喃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願意幫我，不過我相信……你沒有惡意。”

  有夏沉魚這樣的女朋友，他怎麽可能會對她有想法。

  別說她本來就自卑，哪怕不自卑……她也應該很清楚，跟夏沉魚沒法比。

  “所以……能幫我一個忙嗎？”秦軒訕笑。

  “什麽事？”

  慕容雪猛然盯著他，身體明顯緊繃起來。

  戒備心太重了。

  這時，秦軒意識到一個問題：她跟其他女徒弟不同，由於太過不好的經曆，讓她對人充滿戒備心，一旦自己提出那個要求，恐怕……

  哪怕不會給她帶來損失，她也會認為他另有目的，絕對不可能答應。

  換言之……

  要想收她為徒，首先要消除她的戒備心。

  “陪我一起過年吧？”

  說完這句，他趕忙解釋道：“放心！你也聽到，我剛才跟沉魚聊天了，不止是你還有她，還有其他更多人。”

  “為什麽？”她依然很戒備。

  “因為我想交你這個朋友。”

  “朋友？”

  她臉色一滯，神情複雜的盯著他，半晌才呐呐道：“我……沒有朋友。”

  “就因為沒有朋友，所以才要交朋友啊。”

  “可是……”

  “慕容雪！”

  不等她給出否定答案，秦軒盯著她沉聲道：“事實上，我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會刻意孤立你。你要說在孤兒院時，大家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以貌取人這才孤立你，我肯定相信。但你現在成年人，不就是個白化病嗎？又不是烈性傳染病！而且，你要外形有外形，要學曆有學曆，要能力有能力。我可以肯定，有很多人願意跟你交朋友，你之所以沒有朋友……是因為潛意識讓你，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

  “我……”

  “從小的經曆，讓你覺得大家都孤立你，所以你對任何人都不信任，你把自己關在小黑屋裏，哪怕有人對你釋放善意，你也充滿了戒備心，以為人家是另有目的的。”

  說到這裏，秦軒深吸一口氣，又道：“如果說大家孤立你，我會覺得是別人不對，覺得那種經曆讓人心疼。可如果，你把自己變成像個，隨時可能紮傷人的刺蝟，讓人根本沒法靠近……你覺得這是誰的問題？”

  “……”

  慕容雪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過年那天我來接你——不準拒絕！你要是敢拒絕，我就來硬的！”

  說完，秦軒頭也不回朝外走去，身後丟下一句話：“咖啡錢你付，當是請我這個朋友了，下次我請你。”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慕容雪半晌才反應過來，一臉不高興的喃喃道：“我可沒承認……跟你是朋友……”

  盡管她嘴上這麽說著，眼睛裏卻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抹溫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