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案件偵破，秦軒無疑很有嫌疑。

  但是，真要是詳細分析種種情況，秦軒反而沒有一丁點嫌疑。

  最直接的一點就是作案動機。

  秦軒是誰？

  金凰集團董事長！

  聽雲山莊老板！

  在金陵，政商兩界有無數大人物，跟他有著撇不清的關係。

  這樣一個人，他有什麽理由去謀殺那些，跟他毫無利益衝突的患者？

  除非是神經病！

  那麽……

  如果說，秦軒的嫌疑一旦被排除，另一種可能就浮出水麵了——這是陰謀！

  一個針對秦軒的陰謀！

  確實，無論通過驗屍還是偵破，最終都沒法把秦軒怎樣，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這些人的死跟他有關，可問題是……

  這麽多人經由他治療的患者，同一天以莫名其妙方式死亡。

  法律是製裁不了他。

  可是……

  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是的！

  對方的目的，根本不是給他定罪，或者誰幕後黑手很清楚，根本不可能治他的罪——目的就是為了，徹底搞臭秦軒。

  法律製裁不了你？

  那就讓口水淹死你！

  “楊警官，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處理。”秦軒沉聲道。

  “警官！是他害死我父親的，你還不抓他？“

  “他這是想趁機跑路！”

  那些死者家屬紛紛怒聲大喝。

  “諸位！”

  楊榮昌在警務係統，已經工作了十幾個年頭，也察覺到案情不簡單：“你們先平複一下情緒，仔細想想秦先生有沒有理由，故意害死你們的家人？他為什麽要那麽做？”

  “他……他不是故意的，那也算醫療事故！”有家屬大聲嚷嚷。

  “如果這是醫療事故，就更讓人難以理解了——秦先生之前治過那麽多人，從來都沒有出過任何問題，昨天一次出這麽多問題，合理嗎？”

  “沒想到警察也幫他說話！”

  “我們要投訴！”

  死者家屬的情緒愈發激動。

  “如果誰能提供，死者跟秦先生有關的證明，警方會立刻拘留他！”

  楊榮昌臉色一沉，對眾人說道：“按照法律流程，就算警方也不能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抓人，否則就是警方知法犯法！”

  嘎！

  現場終於安靜下來了。

  “我的工作在這裏，我的事業和資產都在金陵，如果跟我有關……我能跑得掉嗎？”秦軒皺眉。

  “真要是出了事，一份工作能綁住你？！”有家屬質疑。

  “夠了！”

  突然間，喬南星強行擠進人群，絕美的臉上布滿陰雲，嬌叱道：“你們以為，秦軒隻是一個醫生？他是金凰集團最大股東！對他來說，治病救人隻是一個興趣，或者說是為了完成夢想。他比任何一個醫生都純粹，因為他根本不是為了錢，這樣的醫生會故意害人？更何況，他可以不在乎這份工作，難道連金凰的百億身家，也都可以不要了，直接跑路？！”

  什麽？！

  現場絕大多數人都驚呆了。

  金凰集團最大股東！

  百億身家！

  這樣一個人……怎麽會來當醫生？

  進一步，如果喬南星這番話屬實，站在邏輯上秦軒不可能害人。

  是的。

  他才是最純粹的醫生，因為從醫獲得的收益，對他而言不值一提。

  “當著警方的麵我作保，警方可以錄下我的話，當做證詞！”

  這時，喬天都快步走來，沉聲道：“如果死因跟秦軒有關，他一定會接受法律製裁。即便跟他無關，醫館也會出於人道，給予一筆不菲的慰問金。但是，這份慰問金給予的前提，是死者家屬遵守法律——誰再鬧，醫館不會給出任何補償！”

  終於，在警方、喬南星和喬天都的幹預下，死者家屬沒再死纏著秦軒不放，讓他有機會暫時脫身。

  幾分鍾後，轎車駛出停車場，風馳電掣離開……

  嘎！

  剛在CBD商務區前麵停下，遠遠看到金凰集團總部大廈前，擠滿數以百計的男男女女。

  男女老幼年齡不一，跟好幾十個保安對峙。

  保安們組成人牆擋住。

  可惜……

  人數畢竟不多，麵對十倍於自己的鬧事者，眼看就快要被衝散了。

  滴昂……

  滴昂……

  這時，十幾輛警車駛來。

  數十名警察衝過去。

  有了警方介入，至少事態不會擴大化。

  秦軒下車後，悄然走到大廈的後門，神不知鬼不覺進去了。

  頂樓。

  董事長辦公室。

  秦軒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夏沉魚站在落地窗前，愁眉緊鎖看著下麵的人群。

  “沉魚，到底出什麽事了？”他快步走過去。

  “有人在害我們……”

  夏沉魚轉身，眼神裏寫滿怒意：“一大早，有幾個雅歌化妝品的用戶，跑到總部這邊來鬧事，後來人數越來越多……”

  起初隻有幾個人，她壓根沒當一回事，還以為是競爭對手，派來黑雅歌的托。

  但是！

  隨著人數越來越多，她立刻啟動全麵調查。

  她驚訝發現，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托：他們都是最近兩天，去專櫃購買化妝品的客人，背景清白——其中不少是雅歌的粉絲。

  就是說，在新產品上市以前，有一部分早就在使用，雅歌以前的化妝品。

  鬧事的人沒有問題。

  那麽……

  幕後定然有更大的陰謀！

  所有人情況類似：在使用雅歌化妝品後，短短一兩天內麵部皮膚潰爛，雖然還沒達到毀容的地步，卻也已經差不多了。

  聽完夏沉魚的講述，秦軒眉頭緊皺起來。

  這手法，跟醫館那邊如出一轍！

  醫館患者死亡，找不出任何直接證據，是秦軒一手造成的，可是……

  所有患者都是昨天，經由他治療以後死亡，外界會怎麽認為？

  同理！

  他能絕對肯定，雅歌的化妝品沒問題，因為製造化妝品的原材料，都是無毒副作用的中草藥，絕無可能導致皮膚潰爛。

  更何況……

  產品上市已經有段日子了好吧？

  以前的使用者都沒問題，就這兩天購買產品的客戶，用完以後出事了。

  顯然，隻要警察、質檢等部門調查，就能輕易排出雅歌的責任。

  但是！

  外界會怎麽認為？

  這麽多人，年齡不同、住址不同、工作環境不同，理論上不可能有相同的症狀，而他們唯一的相同點就是，都使用了雅歌的化妝品。

  那麽……

  不管你說破大天，不管官方給出什麽樣的結論，外界都會認為跟雅歌有關。

  官方一旦出麵辟謠，甚至會被認為收了錢，包庇雅歌、隱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