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德隻是個商人，秦軒對抗的這些人裏麵，除了靳北川跟他相當，其他的……

  哪一個是他能抗衡的？

  然而……

  縱然來自燕京大家族，那些讓他隻能仰視的存在，在秦軒手裏也吃了大虧。

  關鍵，得罪了這麽多大人物，秦軒還能活到今天。

  這，說明什麽？

  他不清楚，秦軒到底有多強大，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雙方差了無數級別，根本不在同一層次。

  “對不起……秦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周天德嚇得魂不附體。

  “你不是說，許露不高興你就不高興？你不高興，韓叔叔的生意就沒得做？”

  “我……”

  “當初張海也是這麽說的。”

  嘎！

  周天德心髒緊縮。

  張海？

  金陵最大的海產品批發商，韓金魁公司的那些海產品，都得靠他才能銷出去。

  上一次，許露就是傍上張海的兒子，才有底氣對韓闖各種嘲諷。

  另外周天德還知道，張海是靳北川的小舅子。

  結果……

  靳北川，死了！

  張海又能有什麽好下場？

  周天德注意到，秦軒稱呼韓金魁為‘韓叔叔’，他差點沒當場嚇尿了。

  “不是的……秦先生，我絕對沒那個意思……”

  啪！

  突然間，秦軒抬手就是一耳光：“那你是什麽意思？

  周天德捂著臉，任憑血跡在嘴角蔓延，卻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打了，就是打了。

  “老公！”

  許露回過神，急忙叫道：“你別怕他，他就是……”

  “草泥馬！”

  突然，周天德一把抓住她頭發，用盡全力朝桌麵上嗑去。

  那張注滿矽膠的臉，在尖叫聲中瞬間變形。

  “賤人！我讓你惹是生非！”

  “幸虧秦先生仁義，要不然老子被你害死了！”

  “我操……”

  他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又是抽耳光又是踹，隻是片刻許露就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直抽搐。

  “來人！”

  周天德一揮手，喝道：“把這賤人拖出去，丟到紅街去賣——五十塊錢一次，賣到死為止！”

  “不……不要……”

  許露嚇得魂飛魄散，顧不上被毆打的劇痛，抱住周天德大腿尖叫：“老公，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

  “誰特麽是你老公？老子有老婆！”

  周天德一臉厭惡，抬腿把她踹開：“沒搞清楚是吧？你這種貨色，老子隻是玩玩——當我老婆？你配麽？賤胚子！”

  下一刻，許露被幾個保鏢強行拖走，慘叫和哭喊聲響徹咖啡廳。

  秦軒沒吭聲。

  韓闖也沒有製止。

  上次，她借著張曉軍羞辱韓闖，事後秦軒和韓闖都沒追究，韓闖說過讓她好自為之。

  要知道，韓闖並沒有欺負她，反而是她劈腿韓闖的朋友，反過來羞辱前男友——這是什麽行為？

  即便如此韓闖都沒計較。

  但凡是個正常人，但凡還有一丁點廉恥心，連見都不好意思見韓闖。

  可是……

  這次，她又故技重施。

  狗改不了吃屎。

  這種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秦先生，您看……我被這個賤人蒙蔽了，這才不小心得罪韓少……”周天德點頭哈腰賠笑臉。

  “……”秦軒盯著他不說話。

  “這樣！”

  周天德很害怕，心思一轉說道：“以後，韓金魁公司的所有貨物，運費我一毛錢都不會賺，全部成本價幫他運送，就當給秦先生賠罪。”

  “不必了。”

  秦軒突然笑了。

  周天德當場腿就軟了。

  不必？

  當對方拒絕好處，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的下場，會跟靳北川一樣？

  撲通！

  他雙腿一軟，直接朝秦軒跪下去，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秦先生，我錯了，求你……別殺我！我給錢……你要多少錢我都……”

  “誰要殺你了？”秦軒一臉懵逼。

  “啊？！”

  “大庭廣眾朗朗乾坤，沒有誰能隨便殺人好吧。”

  秦軒哭笑不得，抓住他的肩膀提起來，淡淡說道：“你該不會以為，我無緣無故殺靳北川吧？是他先雇殺手殺我在先。”

  其實，這也是警示。

  正常情況下，別說秦軒就算身份更高的人，也絕對不能無緣無故殺人。

  不過……

  如果對方先動了殺招，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就這樣吧。”秦軒擺擺手。

  “我……”

  “或許，以後還有合作機會。”

  秦軒說了一句，讓周天德莫名其妙的話，旋即拉著韓闖離開咖啡廳……

  十幾分鍾後。

  附近一家小酒吧包房裏。

  秦軒坐在沙發上，盯著坐對麵的韓闖。

  韓闖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他當然知道，秦軒為什麽這麽看自己，可是……他不想提這事。

  “從記事起，咱們倆就在一塊玩，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我們是朋友、是同學，但在我心裏更是兄弟。”秦軒目光灼灼。

  “我……”

  “這關係，你說斷就斷了？至少，我作為當事人，該知道原因吧？”

  “沒原因！就是不想跟你做兄弟！”

  韓闖突然站起來，鼓起勇氣大聲說道。

  “為什麽？”秦軒皺眉。

  “沒有為什麽！怎麽？當不當兄弟，我還沒權做決定？”

  “不行！”

  “秦軒，你當你是誰？我就要斷絕關係，有本事殺了我！”

  “朋友關係可以斷，兄弟……也能斷嗎？”

  秦軒看著他，苦笑搖頭：“爸媽失蹤這些年，但凡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都是第一個站出來。你給我帶早餐，阿姨經常讓我去吃飯，我不好意思天天去……你把飯送到我家。闖子，我們是兄弟啊——這樣的兄弟，我隻有你一個！”

  啪嗒！

  啪嗒！

  淚水順著韓闖的眼角滾落。

  兄弟啊！

  “就因為是兄弟……”

  韓闖徹底忍不住了，眼淚滾滾落下：“我不能拖累你！多少次了？張曉軍找麻煩，是你站出來幫我出頭，後來連靳北川都來了——你能壓住靳北川，可如果下一次遇到麻煩，人家找來的人更強大，你對付不了怎麽辦？”

  秦軒呆呆看著他。

  “我爸在碼頭被綁架，後來東洋勢力滲透金陵，我們一家躲在沈董家——如果我們又被抓了呢？”

  韓闖搖頭，臉上寫滿淒然：“我還聽說，一個叫龍王的人掌控了金陵，又是你拚死跟他談條件，否則……你身邊的人會遭殃。”

  沒錯！

  就是秦軒去燕京這段日子，他跟方烈有一天約著喝酒，方烈喝多了跟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