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P集團確實有錢。

  問題是，艾薇娜並非集團董事長，隻負責新開拓的亞洲大區，能調動的資金相對有先——買廣告的幾個億，花光了她的私房錢。

  “那……你能給多少？”秦軒皺眉。

  “你以為我是拿集團的錢，買下那些廣告位的？那些都是我的私房錢！”她氣得眼眶泛紅。

  真相就是，用於處理私人事務的錢，根本不可能從集團挪用。

  一分錢都不行！

  “你應該很清楚，單靠廣告投放合同，我沒理由跟你交換。”

  “你想怎麽樣？！”

  “在這個基礎上，總得再付出點什麽。”

  “我沒錢！”

  “那……”

  秦軒嗬嗬一笑，撇嘴道：“換個條件——拜我為師吧。”

  “什麽？！”

  艾薇娜傻呆呆看著他。

  這家夥……

  他是瘋了嗎？

  還是說根本沒搞清楚狀態？

  敵人，懂不懂？

  他們倆從一開始，就是絕對對立關係。

  秦軒代表金凰，而金凰核心業務正是，雅歌這個化妝品子公司，反觀艾薇娜作為JP集團，駐亞洲大區的總裁……

  JP集團是幹什麽的？

  誠然，作為全球知名的大財團，JP集團業務範圍涵蓋極廣，但化妝品卻是核心業務之一。

  當JP集團建立亞洲大區，而華夏作為亞洲大區核心，就意味著這兩個集團之間，是勢同水火的關係。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

  他竟然讓競爭對手跪地拜師？

  有毛病吧？

  “你剛才說什麽？”她呐呐問道。

  她覺得，一定是自己聽錯了，哪怕他腦子有毛病，也不會提出這種要求。

  且不說她答不答應，問題是這樣一個條件，對他有什麽好處？

  “按照華夏古禮，三跪九叩拜我為師。”秦軒詳細解釋。

  “你……”

  “隻是一個拜師流程，完了之後各走各路。”

  秦軒指了指，放在茶桌上的手機，笑道：“放心！手機在這，我不會拍下拜師過程，你也可以檢查一下，包房有沒有攝像頭——總而言之，隻要你完成拜師禮，再加上那幾份合同，我就答應銷毀視頻。”

  艾薇娜目不轉睛盯著他。

  理論上，隻是跪在地上磕頭拜師，對她而言雖然麵子過不去，卻沒有實質上的損失。

  不用出錢。

  不用交出利益。

  可是……

  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一個正常人，不會提出如此條件。

  “你在耍我！”她陰惻惻說道。

  “我說的是真的。”

  “我不信！”

  “這樣……”

  秦軒指著她的包，說道：“來！手機拿出來，我說，你拍。”

  她遲疑片刻，最終還是掏出手機，調到錄像功能後打開，對準秦軒。

  “隻要艾薇娜，把廣告投放合同給我，並三跪九叩拜我為師，我就銷毀她要的視頻——我叫秦軒，金凰集團大股東，以金凰的名譽擔保！”他神情鄭重舉手發誓。

  “……”

  艾薇娜沒辦法不相信了。

  他的身份放在那，這段視頻掌握在她手裏，如果他食言出爾反爾，一旦她公布視頻……對金凰的信譽，將造成嚴重打擊。

  連最大的股東都言而無信，這種公司還值得別人相信？

  可是……

  理論上，有了這麽一段視頻在手，他確實不可能食言自肥，但艾薇娜實在不明白……

  他為什麽會提出這種，近乎無厘頭的要求呢？

  “我想知道原因。”她死死盯著秦軒。

  “你很漂亮。”秦軒笑了。

  “……”艾薇娜皺眉。

  漂亮？

  世人都知道她漂亮，這跟漂不漂亮有何關係？

  這家夥，前言不搭後語的，跟智障沒什麽區別。

  “我喜歡看漂亮的女人跪在我麵前。”秦軒露出邪魅的笑。

  “你……”

  她美到令人窒息的臉，因為激怒而泛起紅雲：“無恥！”

  “無恥？我又沒讓你陪睡！”秦軒冷然。

  “你說什麽？！”

  “就說答不答應吧。”

  “……”

  艾薇娜陷入猶豫之中。

  一方麵，她確實很想銷毀視頻，一旦沒有那段視頻掣肘，她有無數手段可以用。

  可另一方麵……

  她總覺得，秦軒讓她拜師這件事，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問題是，隻是磕頭拜師這件事，他如何拿來做文章？

  以她傲人的智商，也想不通其中關礙。

  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難道……

  這家夥就是個人惡趣味，為了滿足那種變態心理？

  “好，我答應你！”她最終做出決定。

  “來！先把合同轉給我。”

  “簡單。”

  她第一時間，先把秦軒發誓的視頻，悄然發送到幾個郵箱，深怕他反悔不認賬。

  隨後，打開包拿出幾份合同，沉聲道：“所有合同，乙方都已經簽字蓋章，但甲方部分是空白——隻要你填上甲方，合同立刻生效。”

  “我要鑒定合同真偽。”

  “沒問題！”

  她一心想拿回視頻，當然不會用假合同騙人，否則一旦被拆穿激怒秦軒，後果隻會更嚴重。

  秦軒把合同拍了照片，找身在燕京的潘冬幫忙。

  很快，潘冬那邊通過關係，找到幾家電視台驗證——合同真實有效，就差甲方簽字了。

  秦軒直接填上名字，然後把合同揣起來：“好了，拜師吧。”

  艾薇娜遲疑。

  拜師？

  她的注意力壓根沒在拜師上。

  而是……

  要給自己的敵人，要給這個混蛋跪下，還得磕頭！

  可惡！

  可恨！

  不可原諒啊！

  “很快，我會讓你十倍、百倍償還！”她如是想。

  撲通！

  她朝秦軒跪了下去。

  接下來不用說，當然是按照提前教的，完成三跪九叩大禮。

  然而，在拜師禮完成之後，秦軒眉頭卻皺起來。

  神格沒反應？

  原因隻有一個！

  “不行！”他冷著臉喝道。

  “什麽意思？！”艾薇娜暴怒，一下子跳起來。

  “剛才拜師作廢，要重新來。”

  “憑什麽？！“

  艾薇娜快瘋了，對他跪拜已經強人所難，他竟然還各種刁難：“我知道了！混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羞辱我，對不對？！”

  “如果我沒猜錯，你剛才拜師的時候，心裏想著殺我吧？”

  “那又怎樣？”

  “所以，不行。”

  不等她再次發飆，秦軒淡然道：“合同我已經拿到，如果拜師環節我不滿意，你沒完成全部約定，我就有權不履約。”

  艾薇娜很想把他一點點撕碎。

  可是……她能那麽幹嗎？

  這裏是華夏！

  那麽多人看著，秦軒進這家酒店跟她赴約，但凡他出了一丁點差錯，戰神閣都不會放過她。

  正如，她上次暗殺秦軒時，李不期插手時所說：哪怕是華夏的一條狗，也不是法蘭西人能殺的——當然了，秦軒不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