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

  天賦。

  還有忠誠度考驗。

  想要加入戰神閣何等困難？

  他明明通過了考驗，正式被允許加入戰神閣，關鍵還是加入龍翼小隊——這種機會，不知多少人想要，他竟然要退出？

  李不期覺得秦軒瘋了。

  “我說了，我退出！”

  秦軒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過頭，緊握拳頭冷喝：“為了達到目的，讓人經曆最大的絕望，是不是很好玩？！”

  “每個人都經曆過……”李不期皺眉。

  “我不知道，別人被這麽對待之後，還願不願意加入戰神閣，但是——我不願意！”

  “你……”

  “想清楚了？”

  這時，凰尊冰冷的聲音傳來。

  秦軒愣了愣，扭頭朝她看過去，一字一頓道：“對了！如果不加入，就要抹去記憶，對吧？來！抹去我的記憶吧。”

  他張開雙臂閉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此刻，他已經被憤怒塞滿。

  說起來，剛才的經曆都是假的，但是處於那種特殊狀態，跟親身經曆毫無區別。

  絕望！

  無助！

  最後不得不選擇死亡！

  那是怎樣的折磨？

  為了驗證所謂忠誠度，就得承受這一切嗎？憑什麽？

  “你知道戰神閣意味著什麽嗎？”凰尊冷然問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秦軒怒喝。

  “放肆！”

  李不期臉色一寒，指著他怒喝道：“跟凰尊這麽說話，你是不是作死？！”

  “無妨。”

  凰尊擺擺手，目不轉睛盯著秦軒，沉聲道：“戰神閣是華夏最後的防線，是守護這個國家的基石。華夏多災多難，曆史上出現過多次動蕩，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甚至國家易主被敵人侵占，知道為什麽嗎？要麽，因為戰神閣內部叛亂，要麽因為有人投敵，出賣組織核心機密。”

  “……”秦軒驚呆了。

  原來……

  曆史的真相，跟教科書上完全不同。

  “國家利益大於一切。”

  凰尊依然盯著他，冷然說道：“這樣的測試，對任何一個人來說，其實都是難以接受的，但是為了保證組織存在，為了杜絕曆史重演，我們沒得選擇。你覺得這種測試，侵犯了你的人權、隱私，又或者讓你覺得屈辱，那麽……為了守護華夏，那些犧牲生命的人，又怎麽樣呢？你，至少還活著，他們連命都沒了！”

  “可是……”

  “這條規則，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因為保證組織的安全，比個人利益重要百倍——好了，你可以離開了。”凰尊冷然道。

  “我的記憶……”

  “能通過考驗的人，絕對不會出賣組織，你的記憶不用抹去，隨時可以走。”

  “……”

  秦軒低頭陷入沉思中。

  是啊！

  在他看來，自己受到了極大侵犯，測試方式讓他覺得屈辱。

  可是……

  站在凰尊的立場，為了保證每一個成員，不會為了利益出賣組織，這何嚐不是必要的？

  人心難測！

  這是測試人心的唯一辦法。

  “我加入！”秦軒突然開口。

  “我……”雲歌正準備說話。

  “你不準加入！”

  秦軒一把拽住她，一字一頓道：“男人沒死絕，還輪不到女人去！”

  “我也是女人。”凰尊皺眉。

  “那是你的事，我跟你又不熟，我隻關心身邊的人。”秦軒絲毫不給麵子，哪怕對方是戰神閣，地位最高的存在。

  “……”

  凰尊很不高興，但最終卻沒其他反應，身形一閃離開現場：“李不期，他交給你了。”

  “你隻關心身邊的人？”雲歌昂著頭看他，星眸中一片溫柔。

  “我們是朋友。”秦軒一字一頓道。

  “朋友？”

  雲歌愣住了。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心情很差，甚至有點忍不住想哭。

  原來……

  依然隻是朋友而已。

  隻是她並不知道，當秦軒說這話時……

  我們是朋友！

  這句話，秦軒不止一次跟她說過，以前每一次都發自內心，可這次當他說出來時，卻不敢看雲歌的眼睛，有種很心虛的感覺。

  “我很累，先回去了。”雲歌鑽進駕駛室。

  “我……”

  嗡！

  引擎啟動。

  “不是……我沒車，怎麽回去？”秦軒大急。

  “關我什麽事？！”

  雲歌大怒，用力一踩油門，直接揚長而去。

  就在車子駛離那一刻，秦軒透過車窗真切看到，她雙眼通紅淚如雨下。

  深夜的馬路上，隻剩下兩個男人。

  突然，李不期歎了口氣。

  秦軒看著他。

  “她喜歡你。”李不期淡淡說道。

  “我知道。”

  “你也喜歡她。”

  “……”

  這次，秦軒選擇沉默，沒有吭聲。

  承認？

  不行！

  否認？

  李不期何等聰明？

  不是用詢問語氣，說明心裏已經認定，他的否認毫無意義。

  “夏沉魚和雲歌，你更喜歡哪一個？”李不期笑問。

  “關你什麽事？！”

  秦軒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當即轉身朝夜幕中走去。

  “我有車，要不要送你？”

  “……”

  秦軒都懶得搭理他。

  本來，他跟雲歌之間的關係，已經進入最理想狀態。

  上次遭到李家伏擊，她說出了自己的苦衷，兩人算是冰釋前嫌了，但又都沒有更進一步，他大可以一直裝糊塗，當普通朋友相處。

  現在呢？

  之前那場，如同親身經曆的夢境，讓兩人內心情感爆發。

  那一刻，秦軒根本沒有顧忌。

  就當是喜歡她吧！

  反正不都要死了嗎？

  也算不上對不起夏沉魚，畢竟他跟雲歌沒發生什麽。

  可結果卻是一場夢，兩個人都安然無恙，但是幻境之中的經曆，以及兩人迸發的情感，卻是真實存在的。

  她說了‘我愛你’，但是當回到現實中，他卻沒辦法接受。

  沒錯！

  就是這場該死的測試，讓他和雲歌良好的關係，瞬間跌入冰冷穀底。

  最開始，雖然雲歌對他有好感，但是還沒到愛的地步，她主動靠近和表白，更多是被蘇真武逼的——否則老爸會殺夏沉魚，會跟秦軒成為敵人。

  而當她把真相說出來，秦軒對她的誤會解除了，雙方回到朋友狀態。

  那種情況下，雲歌不會再表白。

  可如今……

  一場生離死別的夢境，讓她的情感瞬間爆發。

  她表白了！

  這次，跟夏沉魚的死活無關，跟老爸的逼迫也無關，她真心喜歡了這個男人。

  而這卻讓有女朋友的秦軒，陷入到無法麵對的窘境之中。

  這一切，不都是凰尊和李不期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