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訴我是誰幹的？！”方凜然暴怒。

  “我怎麽知道？”方坦然氣得半死。

  “我來告訴你！”

  方凜然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首先，不會是競爭對手，他們要對付……”

  方家的競爭對手，要動手也是針對方家，正如日中天的那幾位。

  比如老爺子。

  比如方泰然和方悠然。

  方烈隻是小輩，根本沒執掌大權，對付他傷不了方家，反而會打草驚蛇。

  “至於小烈的仇家……我這兩天查過，他在金陵沒得罪什麽人，就算得罪了幾個下三濫，那種人能搞到導彈？”

  說到這，方凜然目光冰冷，死死盯著方坦然：“不是方家的競爭對手，也不是他自己得罪的人，能搞到那東西的……除了方家人，還能有誰？！”

  一旦排除外麵的人，定位到家族內部，那麽……

  有嫌疑的隻剩下兩個。

  方坦然父子！

  “你……你……”方坦然臉色鐵青。

  “大哥也好，我和小妹也罷，都不可能對付小烈，你覺得還有誰？！”方凜然怒喝。

  啪！

  啪！

  啪！

  突然間，鼓掌聲響起。

  眾人一愣，紛紛朝拍手的秦軒看去，方凜然趕忙說道：“小秦，你也認同我的分析吧？”

  “妙！”

  秦軒滿臉笑容，連連點頭：“我就是想看看，這場戲能演到哪，沒想到……方烈，你可要想好了，真公布結果麽？”

  方烈錯愕。

  這句話，秦軒兩天前就問過他，他當時給出肯定答案。

  現在，秦軒再問一次。

  “說！”方烈咬牙。

  他隱約意識到不對勁。

  可是……

  必須得有個結果！

  “呂盟主，麻煩你了。”秦軒微笑。

  “帶進來！”

  呂騰空揮手間，兩名部下走進來，同時押著一個人。

  那人帶著頭套看不到相貌。

  “他是？”

  眾人不解。

  “待在方家太屈才了。”

  秦軒麵帶微笑，一步步走向方凜然：“你應該去拍電影，奧斯卡影帝非你莫屬。”

  “小秦，你說什麽？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方凜然一臉茫然。

  嗖！

  下一刻，押進來的那人，被押解者摘下頭套。

  沒錯，正是趙川！

  “還不死心麽？”秦軒冷笑。

  “小秦，我不認識這個人啊？”方凜然繼續裝傻充愣。

  “是麽？”

  說話間，秦軒掏出手機點了下軟件，打開一段數日前錄的視頻。

  視頻畫麵是一片荒野中。

  那是九連山深處。

  甚至能看到，不遠處散落著雷達等等，跟導彈配套的裝備。

  視頻前是一個男人，他用並不流利的華夏語，正在回答秦軒的逼供。

  無論趙川還是這段視頻，單憑其中一個證據都不夠。

  方凜然完全可以咬定是栽贓。

  可是……

  兩份證據加起來呢？

  撲通！

  看到視頻畫麵瞬間，方凜然臉色一片煞白，直接癱倒在地上。

  “是你？！”方老爺子驚呆了。

  “三叔……”

  方烈幾近崩潰，傻呆呆看著方凜然，突然嘶吼：“為什麽？！在我心裏……你是除了爸媽之外，對我最好的人！為什麽……為什麽要害我？！”

  淚水，順著臉頰滾滾落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時！

  當秦軒把調查目標，放在方家內部的時候，他懷疑過很多人。

  最懷疑的就是四叔和堂弟。

  甚至懷疑過大伯。

  可是……

  他連想都沒往三叔身上想過啊！

  隻因，他深信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親身父母之外，三叔是對自己最好的人，絕不可能害自己！

  “因為我恨！”

  突然間，心知無力推諉的方凜然，跳起來大聲嘶吼：“我並不差！偏偏……偏偏有大哥，有小妹，他們都比我有出息——既生瑜，何生亮？！”

  本來他想著……

  小妹方悠然駐守西疆，而且將來遲早要嫁人，沒資格爭搶方家權勢。

  大哥方泰然雖位高權重，是方家第二代領軍人物，但是今年已經五十出頭，而自己才剛過四十。

  那麽……

  等大哥將來退位，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結果呢？

  方烈太優秀了！

  幾乎能肯定，方家第三代的領軍人物，必將是方烈的囊中物。

  老爺子退下以後是大哥，大哥退下之後是侄兒。

  老中青三代無縫銜接。

  他呢？

  永遠隻能被壓著，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沒辦法！

  除非方烈死了，方家第三代其他人，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他才有機會上位！

  他一直暗中尋找機會，直到最近發現有一批人，竟然要對付秦軒——秦軒和方烈提前訂機票，搭同一架班機來羊城，這些信息他了若指掌。

  於是……

  他主動找上東洋方麵！

  雙方目標一致，正好一拍即合。

  利用方家的資源，他為對方提供裝備，對方負責派人襲擊。

  隻不過……

  襲擊，失敗了！

  因此，他一方麵找到趙川，幫忙去套秦軒的話，看秦軒是否知道真相，另一邊通過種種方式，試圖把方家的調查方向，轉移到方坦然身上，禍水東移。

  “你真不是人！”

  方自然額頭青筋暴跳，一腳揣在方凜然身上：“你知不知道，小烈小時候的日記裏，不止一次說希望三叔，才是他的爸爸？！因為三叔對他好，因為三叔寵著他，在他心裏……你這個三叔的地位，比我這當父親的還高！”

  另一邊。

  方烈失神的癱在地上。

  他幾乎崩潰了，一邊默默流淚，一邊喃喃道：“你想要我不會跟你搶，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跟你搶任何東西……”

  “對不起。”

  秦軒走過去，拍拍他肩膀：“我早就知道答案，隻是沒有足夠證據，先後問過你兩次……”

  任何一次，隻要方烈鬆口說不調查了，他都會把秘密扼殺在心中。

  他何嚐看不出在方烈心裏，方凜然的地位很不尋常？

  可是……

  方烈堅持查出真相！

  “我方家一門忠烈！”

  老爺子劇烈咳嗽，已經氣得全身哆嗦，指著方凜然厲喝：“你這個畜生！你想出頭沒問題，可你……怎麽能殺小烈？怎麽能跟東洋勾結？！”

  噗！

  一大口鮮血噴薄而出，老爺子身體失控癱軟，當場昏死過去。

  叛國大罪！

  這是老將軍無法承受之重！

  “爸！”

  “爺爺！”

  “快……抬到床上！”

  秦軒臉色大變，飛也似的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