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娜開的價格並不低。

  隻要夏沉魚同意，金凰就能避免正麵競爭，並在其他領域大展拳腳。

  關鍵在於，JP集團在化妝品領域，明顯比金凰更有優勢，這場競爭一旦發動……金凰贏麵很小。

  不管從任何方麵看，對方提出的收購計劃，對金凰有有利無害。

  “夏董，我覺得……”一眾董事雙眼放光。

  “艾薇娜小姐，我對你的提議沒興趣。”夏沉魚直接拒絕。

  “為什麽？”艾薇娜皺眉。

  “我暫時沒想到，JP集團這麽做的目的，但有一點我很清楚——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這提議看似對金凰有利，但是……貴方沒理由，替競爭對手著想。”

  “JP集團作為全球頂尖……”

  “不用背書了。”

  夏沉魚雙目如電，冷笑道：“如果我是JP集團高層，絕對不會還沒交手，就以這個價格收購。我可以花三五億，利用已有優勢擊敗對手，盡可能搶奪對手市場份額。當對手壓力不斷增強，甚至麵臨絕境時……原本市值50億的公司，很可能幾個億就能收購，至少省下二十億。”

  沒錯！

  那些董事隻是投資人、股東，並不一定都有經商和管理經驗，隻覺得對方的條件很優厚。

  可如果往深處想……

  顯然，對方肯定別有目的。

  雖然不清楚具體目的，但是對金凰絕對沒好處。

  果然。

  夏沉魚話剛落音，艾薇娜碧藍的大眼睛，閃過一抹驚愕之色。

  緊隨其後，她神情變得冰冷，一字一頓道：“夏董認為金凰有能力，應對這場競爭麽？要麽，答應我的條件。要麽，我會讓雅歌化妝品公司，乃至整個金凰灰飛煙滅——我勸夏董還是考慮一下。”

  “不需要考慮！”夏沉魚氣勢如虹。

  “一周之內，我會聽到不同的答案。”艾薇娜眼神中寫滿自信。

  “那就拭目以待。”

  “如你所願。”

  艾薇娜露出諱莫高深的笑，毫不猶豫轉身離開會議室。

  剛出門，她對身後的男保鏢，低聲吩咐道：“立刻執行計劃。”

  “是！”

  保鏢掏出手機，撥通某個號碼……

  艾薇娜走了。

  趙驍也一臉無奈的告辭。

  “還不去找她要電話？”夏沉魚冷然。

  “什麽？”秦軒回過神。

  “她人都走了，你還看什麽看？！”她沒來由的怒不可遏。

  “我……”

  秦軒這才明白，她為什麽那麽生氣：艾薇娜已經離開，他還朝會議室門外看。

  其實他僅僅隻是在發愣，並不像夏沉魚想的那樣：他發愣，是在想艾薇娜竟然也是，他未來要收徒的人選，可問題是……雙方必然為敵。

  他是金凰大股東，對方是JP集團太子女，當夏沉魚拒絕出售雅歌，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將不可避免。

  以雙方完全敵對立場，收艾薇娜為徒……

  開玩笑！

  接下來的董事會，氣氛變得異常沉悶。

  那些董事沒辦法理解，為什麽夏沉魚拒絕被收購，至於她提出的三個方案，雖然都有一定可行性，但也伴隨巨大風險——股東不喜歡風險。

  最終，董事會不了了之。

  “老弟，要不要送你一程？”沈中淵麵帶笑容，跟秦軒並肩離開。

  “你不擔心？”秦軒一愣。

  “擔心什麽？”

  “JP集團已經宣戰了，這場對抗金凰毫無優勢，搞不好……你投資的12億，會徹底打水漂。”秦軒無奈苦笑。

  “我相信你的能力。”

  “我？”

  秦軒一臉懵逼，呐呐道：“我不懂經商，也不負責金凰運營，真要出了事……”

  “真要出了事，你會第一個挺身而出，關鍵你有那個能力，不是嗎？上一次，金凰的危機比現在大，至少現在隻是有困難，上次她都快下台了。”

  沈中淵聳聳肩，淡淡一笑說道：“最後，你不還是力挽狂瀾？”

  “上次是你和虎爺幫忙，要不然……”

  “老弟，你記住！”

  沈中淵神情變得鄭重，拍了拍秦軒肩膀：“在商場上，人脈就是能力啊！我和洛天虎，為什麽會支持你？會不惜在你身上，砸下那麽多錢？同樣的道理，一旦金凰再次麵臨危機，我相信你依然能解決——這一次，能幫忙的或許不是我，但總有人會站出來，成為你的臂助！”

  嘎！

  秦軒愣在當場。

  人脈，就是能力。

  “剛才你盯著那個艾薇娜看……夏董好像生氣了。”沈中淵突然來了一句。

  “我盯著她看，是有其他原因的，跟她想的不一樣。”秦軒苦笑。

  “老弟，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麽？”

  “夏董對你有意思。”

  “啥？！”

  “一個女人，要是對你沒有想法，你看其他女人……她會在乎？”

  “不會吧……”

  秦軒一臉懵逼狀，旋即訕笑搖頭：“不可能，她怎麽會對我……”

  “你想想看，跟她相處的細節。”

  “細節……”

  秦軒想起那天晚上，發生在自己家的事。

  “那晚蕭寒月胡說八道，她當時……好像也不太高興。”秦軒呐呐道。

  突然！

  就在他自言自語時，恰好夏沉魚從後麵走來，好死不死聽到這句。

  “她胡說八道什麽？！”她下意識追問。

  “我沒幫她擦潤膚露，她根本就是在胡扯……”

  秦軒下意識回答，下一刻回過神來，扭頭看去：“你……你怎麽在這？”

  笑了。

  夏沉魚莫名其妙展顏一笑。

  秦軒更懵了。

  那晚之後，她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哪怕有公事打電話時，語氣也是冷冰冰的。

  可現在……

  “會開完了，有點餓……”

  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對沈中淵說道：“沈董，一起吃個便飯？”

  “不用。”

  身為沈氏董事長，沈中淵何等精明？

  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夏沉魚這麽問的目的，非但不是要請他吃飯，而且還催他離開。

  “沈氏還有很多事，有空我請夏董吃飯，今天就算了——老弟，我先走了。”沈中淵抬腿就走。

  “沈大哥，一起……”

  “請我吃飯。”

  不等秦軒把話說完，突然被夏沉魚打斷。

  “我幹嘛要請你吃飯？”想到這幾天，她對自己態度極差，秦軒就覺得窩火。

  “我們不是朋友麽？”

  “你還當我是朋友？嗬嗬……我怎麽沒看出來？”

  “你請不請？”

  美女董事長一瞪眼，滿臉不悅。

  還能怎麽辦？

  秦軒有氣無力耷拉著腦袋，跟在眉飛色舞的夏沉魚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