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醫生這是幹什麽？”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

  見秦軒扛著一張小桌下樓，醫館的工作人員很不解。

  上班？

  秦軒也想好好上班，問題是到目前為止，根本沒人掛他的號！

  沒有患者信任他這種，醫科大學還沒畢業的人，特別是中醫行業——年齡很重要。

  不多時，他走到醫館大門口側邊，放下桌子又搬來凳子，最後把一塊硬紙板，放在桌前的空地上。

  紙板上寫著四個字——免費義診。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哪怕出於對得起那份工資，也不能什麽事都不做吧？

  可是……

  患者不相信他，不願意掛他的號。

  最終，他想到這個法子。

  免費義診！

  這世上，最不乏兩種人。

  一種是看熱鬧的。

  一種是貪小便宜的。

  總之，利用這些人提升名氣，一旦有了足夠知名度，還愁沒人找他看病？

  “這不是瞎胡鬧嗎？”

  看到秦軒老神在在的，坐在小桌子前翹首以待，醫館裏有人不樂意了。

  在自家門口免費義診，跟自家醫館唱對台戲？

  “沒事。”

  喬天都眯著眼，笑吟吟說道：“咱們知道他的醫術沒用，患者根本就不相信他，明白嗎？他這個首席專家，要是一直沒患者找他看病，那才是真的砸了招牌。”

  果然！

  免費義診的牌子亮出來，很快就吸引了幾個行人。

  不過，都是看熱鬧的。

  “這麽年輕……應該是醫館學徒吧？”

  “表麵上說是義診，其實就是來練手的。”

  “就是！不要錢也不敢讓他看！”

  圍觀的人群各種議論。

  相比在診室裏門可羅雀，現在倒是有人圍過來了，卻沒有人找秦軒看病。

  秦軒並不急。

  這兩天，他坐在診室裏百無聊奈，連掛他號的患者都沒有，現在有這麽多人圍觀，已經算是很大的進步——總會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吧？

  “小醫生，我消化不良，能不能把把脈？”一個中年婦女走過來。

  “不好意思，治不了。”

  當出現第一個患者，秦軒反而一口回絕。

  同時，他從身後拿出第二個牌子，擺在免費義診紙板旁。

  上麵同樣寫著四個字——隻治癌症。

  噗！

  圍觀的人有不少當場失笑。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是醫館學徒，放出來義診是為了練手，現在看來……這小子是腦子進水了。

  癌症？

  那可是全球醫學難題！

  沒有誰能誇下海口，敢說能治愈癌症。

  就他這種……

  哪是練手的學徒？

  分明是騙子！

  “不是醫館的人？”

  “在醫館門口行騙，醫館也不管的嗎？”

  “簡直荒唐！”

  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人群中傳來的聲音，從議論變成憤慨。

  “我有癌症，你幫我把把脈？”一個年輕人上前。

  秦軒瞄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治療之前，必須拿出正規醫院，出具的癌症診斷結果。”

  “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丫就是個騙子！”

  年輕人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他根本沒有癌症，就是故意站出來，要給秦軒好看的。

  “你沒患癌症，不過……有其他病。”秦軒一臉平靜說道。

  “靠！”

  年輕人大怒，瞪眼喝道：“你咒我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揍死你？光天化日之下行騙，還敢信口雌黃……”

  “你習慣性失禁。”秦軒輕笑。

  生物操縱！

  常人看不見的能量，迅速滲透對方體內。

  “你才失禁！你全家都……”年輕人怒不可遏。

  突然！

  年輕人話說到一半，發現身旁其他人紛紛皺眉，捂著鼻子一臉惡心表情，並紛紛跟他拉開距離。

  下一刻，年輕人崩潰了。

  他傻呆呆看著，焦黃液體順著褲管，稀裏嘩啦流了滿地。

  “啊……”

  他發出一聲尖叫，夾著腿轉身就跑。

  “真失禁了！”

  “一眼就看出來了？”

  “該不會……真懂醫術吧？”

  終於，人們議論的畫風變了，認定秦軒是騙子的人們，開始有些將信將疑。

  “也有可能是托！”

  “對！聯手一起演戲，騙人的？”

  “不是說免費義診嗎？”

  當異樣的聲音出現，有個中年男人上前，說道：“隻要他開口要錢，那就肯定是假的，反過來……不要錢的嘛，如果他能治好，那就沒問題了。”

  可是……

  首先，隻治療癌症。

  其次。

  還得正規醫院開具的診斷書。

  哪有符合條件的人？

  “爸！”

  突然間，不遠處非機動車道上，慌亂的驚呼聲響起。

  一個騎電單車的中年男人，飛快停車扶住後座老頭。

  咳咳咳……

  老頭劇烈咳嗽。

  噗！

  緊隨其後，一口鮮血吐在地上。

  “爸……爸！你別嚇我！”

  中年男人臉色大變，扶著臉色煞白的老頭，嘶聲大喊：“快……誰幫我打急救電話？！”

  “怎麽了？”

  “什麽病這麽嚴重？”

  原本圍觀秦軒的人群，不少都朝那邊跑過去。

  同時，已經有熱心人撥通120，中年男人扶著老頭，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爸肺癌晚期，今天帶他去化療，沒想到……”男人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父親本就是肺癌晚期，現在又急性發作咳血，加上長期化療身體虛弱……可以說，父親每一次急性發作，都是從鬼門關前走一遭，隨時可能沒命！

  “對了！”

  人群中，有個大媽眼前一亮，急忙說道：“他要去化療……說明已經確診了，肯定有診斷書和病例——那個年輕人不是說，能治好癌症嗎？”

  中年男人一臉懵逼。

  隨後，聽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把先前的事說了一遍，他立刻把父親背起來，朝秦軒這邊跑去。

  父親是肺癌，而且已經到了晚期，根本沒有治愈可能。

  說白了。

  現在的治療對父親來說，隻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反正救護車沒到，反正是免費義診，或許……

  真有一線希望呢？

  看到一幫圍觀的人群，跟背著老頭的男人過來，秦軒露出淡淡笑意。

  來了！

  就怕沒人願意讓他治！

  隻要有患者願意治療，而且確認是癌症患者，又有這麽多人旁觀……

  一切，都將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