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

  滿意個鬼啊！

  劉無量覺得老友這麽做，不僅是不給自己麵子，更是對秦神醫的侮辱！

  可是……

  事實上，能讓喬天都說出這種話，這世上怕也就他有這麵子。

  一個學西醫的毛頭小子，對中醫完全是一竅不通，不僅能去回春中醫館上班，還能得到喬天都親自傳授，甚至被收為弟子——這是多少中醫從業者，夢寐以求的大好事？

  “老喬，你這是……”劉無量很不滿意。

  “劉老，沒事。”

  秦軒搖頭，示意劉無量不用再說，輕笑道：“學徒就學徒，不都是一步步上去的？隻要是金子，在哪都能發光，您說對不？”

  對啊！

  劉無量頓時明白了。

  有本事的人還怕不被重視？

  此外，秦軒確實是學西醫的，要想在中醫館坐診，得考取中醫執業證書。

  就算喬天都答應，給他的主治醫生的位置，沒有證書也不能看病——考證需要時間。

  “說得好！是金子在哪都能發光。”劉無量大笑。

  “土疙瘩在哪都不會發光。”女孩冷哼。

  “南星！”

  喬天都瞪了孫女一眼，旋即對秦軒輕笑道：“小秦，別介意，這丫頭被我慣壞了——對了！你以後，可以多跟南星請教，她也算是你師姐了。”

  “師姐好。”秦軒滿臉堆笑。

  玄陰靈體啊！

  要想收她當徒弟，必須得搞好關係。

  “誰是你師姐？！”

  喬南星冷哼，不屑說道：“恐怕，你連中藥名字都記不全，還想當中醫？可笑！”

  “誰說我記不全？”秦軒皺眉。

  “那我問幾個……”

  “我是一種都不知道。”

  “……”

  現場一片死寂。

  然而，接下來秦軒的話，更讓喬南星崩潰：“會記中藥名有什麽用？你倒是會記，能不能治好白血病？”

  “閉嘴！傻子才相信，你能治好白血病？！”喬南星勃然大怒。

  突然！

  就在這時候，包房外傳來很大的動靜。

  哭喊聲……

  尖叫聲……

  “救命啊……救救我老公……”

  “姐夫，你怎麽樣？！”

  “天啊！吐了這麽多血！”

  各種聲音混作一團。

  劉無量和喬天都互視一眼，沒有說話雙雙朝外跑去。

  兩人是發小。

  盡管一個傳承家傳中醫，一個遠赴國外學習西醫，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見死必救，仁心仁術！

  不遠處。

  一間包房的門打開，聲音正來自那裏。

  劉無量和喬天都二人，率先衝進包房之中，秦軒等人緊隨其後。

  包房裏，一個中年女人嘶聲痛哭，地上躺著一個西裝革履，陷入昏迷的中年男人。

  “馬署長？”喬天都一愣。

  “你認識？”劉無量不由錯愕。

  “市衛生署署長馬東明。”

  喬天都說完這句，目光投向在場眾人：“到底怎麽回事？快說！我是喬天都！”

  “喬神醫？”

  哭號的女人聽到這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喬神醫，快救救我老公……他快死了……”

  兩個老友互相交換眼神。

  喬天都給馬東明切脈，劉無量以西醫方式診斷。

  同時，喬天都看向那幾個，目光有些躲閃的男女，喝道：“說清楚具體情況！”

  “姐夫去年患了胃癌，做了病灶切除手術，這一年恢複的不錯，我們就想著……”一個中年男人戰戰兢兢解釋。

  馬東明罹患胃癌，由於發現的比較及時，手術過程也非常順利，總之術後恢複良好。

  今天是場家宴。

  大家都覺得，馬東明的病沒什麽問題，就附和著讓他喝兩杯，結果……

  當場吐血，昏迷不醒！

  這些親戚都嚇壞了。

  馬東明身居高位，一旦因為他們勸酒出事，很可能惹上大麻煩！

  “胡鬧！”

  劉無量勃然大怒，指著那幫親戚喝罵：“他是胃癌患者，你們以為手術成功了，這一年沒有複發跡象，就萬事大吉了？你們這不是勸酒，是謀殺！”

  “我用銀針止血！”喬天都迅速取出，隨身攜帶的針盒。

  “打120，讓救護車快過來！”劉無量吩咐。

  突然！

  就在這時，淡淡的聲音傳來：“胃出血的源頭是胃癌，止血不過是治標不治本，救了一時救不了一世。”

  嘎！

  一束束目光朝聲音源頭看去。

  “你給我閉嘴！”

  喬南星怒不可遏，指著秦軒斥道：“上了幾天醫科大學，到處賣弄！這種常識，你以為就你一個知道？誰不知道源頭是胃癌？有本事你來治！”

  “我能治好。”秦軒語氣輕描淡寫。

  “小秦！”喬天都嗬斥。

  他對老友劉無量很了解，對方是個非常嚴謹的人，怎麽會……對這個滿嘴跑火車，吹牛不打草稿的年輕人，如此青眼有加？老糊塗了麽？

  “對啊！”

  劉無量眼前一亮，趕緊說道：“我們緊張個什麽勁？有秦神醫在，還不是手到擒來？”

  “劉無量，你是不是患了失心瘋？！”

  喬天都徹底忍不住了，指著劉無量怒喝：“這小子給你灌了什麽迷湯？先是讓他，去我醫館當主治醫生，又說他能治好白血病，現在還……我告訴你！你我是兄弟，其他時候你瞎說我能包容，但當下是救人的關鍵時刻，再胡鬧我真生氣了——到時候，別怪我不給麵子！”

  “老喬，我真沒有……”劉無量大急。

  “喬老別生氣，您先止血。”秦軒一把拉住劉無量。

  銀針止血。

  這是中醫的強項，眼下患者是胃部內出血，隻有喬天都才能搞的定，他的能力用不上。

  “小秦，你看這老家夥……我跟他認識好幾十年，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他怎麽就不信我啊？！”老兄弟的不信任，讓劉無量也很不爽。

  “打個賭怎麽樣？”秦軒看向喬南星。

  “賭什麽？”喬大小姐下意識問。

  “患者喝了兩杯酒就吐血，八成是胃癌再次惡化了——劉老，是不是？”秦軒問劉無量。

  “沒錯！”

  劉無量神情凝重，沉聲道：“我剛才檢查了，通過很多跡象都表明，患者癌細胞重新擴散。此外，如果胃癌沒惡化的話，雖然理論上不能喝酒，但也絕不至於喝兩杯，就直接吐血昏迷。”

  “我問你賭什麽？”喬南星冷冷盯著秦軒。

  “賭我能治好他的胃癌。”

  “……”

  喬南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我若輸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讓我去死都沒問題，可如果……”秦軒開出條件。

  “你要是能治好胃癌，我喬南星對你磕頭認錯，這輩子給你做牛做馬！”喬大小姐接過話茬。

  “不用。”

  秦軒搖頭，目光熾熱的看著她，說道：“我要是贏了，你隻要答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