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姐，別再這麽追問了，就像追問十萬個為什麽了？你是代表南華市華茂農副產品公司來我們村收購蘋果的，現在眾鄉親們都在場，你就給個敞亮話，是收還是不收？”許晴晴這一次回答，間接地避免了楊瑤繼續探究的問題。

  其實楊瑤的確想知道真正的原因，甚至王小川不說清楚，她是不會收購這些蘋果的。

  “收，當然要收，不過價錢——價錢——”楊瑤說價錢的時候，牽動了在場所有的村民，甚至趙大彪一夥也豎起耳朵傾聽。

  “瑤姐，你怎麽突然吞吞吐吐了，你快說呀！再不說，可急死人了！”許晴晴可是一個急性子，催促楊瑤說。

  “對不起，我不能給高價，按照公司的規定，隻能收三毛錢一斤！”楊瑤的話讓所有人都聽見了。

  “啪——啪——啪”趙大彪聽到了，第一個帶頭鼓掌，他的兩個小弟劉虎、張威也跟著他的主子鼓掌。

  而許晴晴卻心裏一酸，對著楊瑤翻臉了：“楊瑤，王小川昨天晚上為保住你的蘋果，險些喪命，而你卻給他這麽低的價格！你忘恩負義！真想不到天下奸商一般黑！”

  “對，我就是給這個價！公司有公司的規定，我也不過是給公司打工，有本事你就跟我們的郭老板談價錢！”楊瑤也發火了。

  “好啦！兩位大小姐，你們別吵了，三毛就三毛，我接受！”王小川表示願意接受。盡管心裏有些痛，這一次隻挽救了一半的損失，但總比這些蘋果全部虧本處理要好。

  幸災樂禍的趙大彪很得意地離去了，張威和劉虎走時，還不忘替主子扔下一句話：“活該！窮光蛋！”

  村民也搖頭歎息而去，許晴晴因楊瑤出價不公平而悻悻離開。

  村部大院就剩下了王小川和楊瑤了。

  王小川也要走，他隻是沒臉見嫂子，因為購買趙大彪的蘋果是嫂子墊付的，自己隻收回成本的一半，的確有些不爽。不過王小川也不強求，既然楊瑤按公司規定隻給三毛，王小川也不想與楊瑤計較什麽。

  如果楊瑤不收購村民足夠數量的蘋果，恐怕村裏的蘋果都會爛掉，自己虧一點也無所謂。

  隻是有些虧欠嫂子的。不過自己和嫂子的關係如此親密，估計虧欠嫂子一些，嫂子也不會與自己計較什麽。想到這裏，王小川就豁達了。

  何必計較得與失呢！隻要心裏開心就好。

  “瑤姐，不論怎麽樣，還是謝謝你收購了我的蘋果！”王小川反過來還對楊瑤致謝，這讓楊瑤有些意外。

  “小川，跟我進屋，姐有重要的事情給你說清楚！”楊瑤說話的聲音很動聽，就像王小川吃麻花糖一般柔和甜蜜。

  瑤姐這個時候說話，可比剛才當著眾人一副公事公辦，軟硬不吃的風格完全不一樣啊！一個人雙麵性格，形成極強反差，這本身對王小川是一個極大的吸引。

  王小川也就跟著楊瑤進了村部大院東邊的一間房，門關上後，楊瑤還把窗簾拉上了。王小川心想：瑤姐要幹什麽呢？莫不是……

  “小川，這是你的蘋果錢，你數數！”楊瑤邊說邊從自己隨身的精致皮包中掏出一遝花花綠綠的票子，塞給王小川，示意王小川數一數。

  王小川接過鈔票，埋頭數了一下，數錢的感覺真爽啊！懷著激動的心情數了三遍，摸著花花綠綠的票子，整個人甭提多有精神了，這可是自己自長這麽大以來，所看到的最大一筆錢哦！

  數了三次都是一樣的數目，天哪！咋給這麽多呀？是不是我遇到了財神爺了呀？要是這樣，我立即跑到祖宗牌位前高燒三炷香，然後連磕三個響頭，感謝賜我財運當頭。

  不對呀，是不是瑤姐給錯了？不可能這麽多的？問問瑤姐是咋回事！興奮、驚喜、疑惑等複雜的情感將王小川壓得喘不過氣來。

  “瑤姐，三毛錢一斤的價格，隻有七千斤蘋果，應該是兩千一百塊，怎麽有一萬五千塊呢！難道你給我按一元五毛算？”王小川壓抑住激動的心情，很是吃驚地問。

  “嗯，你這蘋果其實很不錯！姐當然要給這個價錢！”楊瑤笑眯眯地道。

  “謝謝瑤姐！”王小川突然明白了，楊瑤不想當眾報高價，因為會引起許多人眼紅，何況趙大彪那個龜孫子在場。

  如果讓趙大彪知道自己是低價三毛收購，而又是一元五毛賣出去的話，趙大彪這夥人不嫉妒的要死。所以楊瑤這個姐姐是極其精明的，哪怕她被直性子急性子許晴晴誤會。

  “該說謝謝的應該是姐！”楊瑤說這句話時，用充滿柔情的眼神看著王小川。這柔情似水的眼神，讓王小川感覺到楊瑤外冷內熱，外堅內柔，這種性格很讓王小川喜歡。

  王小川哪裏知道，楊瑤在心裏已經越來越對他產生好感了，楊瑤在心裏已經越來越喜歡王小川了，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麽喜歡王小川。

  “小川，快把錢收好！待會我要走了，不知道咱們啥時還能相見？”楊瑤說話的聲音突然淒淒的，很失落的樣子。

  “瑤姐，我送送你吧！這些蘋果怎麽運走呢！還是我替瑤姐想想辦法吧！”王小川關切道。

  “不用了，我們公司會有專門的運輸車隊，現在已經到了清明河鄉，隻因山路不好走，隻能在鄉裏請了好幾輛手扶拖拉機來拖走！”楊瑤擺擺手道。

  “瑤姐，你走了，我也舍不得啊！如果不是你收購蘋果，我們村的蘋果都會——”王小川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耳邊響起了楊瑤的尖叫“啊——”

  很快楊瑤腳下一滑，一個趔趄往牆上栽倒，王小川突然發現是一隻大老鼠從楊瑤的腳邊擦過去。

  這老鼠個子很大，樣子十分醜陋，尖尖的牙齒，圓溜溜的眼珠子，很是恐怖，第一次看到大山鼠的楊瑤受驚。王小川連忙衝上前，閃在了牆壁和楊瑤之間，本來想用身體擋住，不讓楊瑤撞牆。

  但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楊瑤這一次與王小川直接麵對麵地接觸。

  王小川感覺到自己的唇被一個濕滑的東西堵住，一陣很好聞的香水味滲入鼻息中，讓王小川有一種暈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