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項花躺在擔架車上，眼睛裏的淚水會不自然的流出。梁斌太無情了，跟了他這麽多年，一直給他做狗腿子，她還深深的暗戀著他，最後竟被拋棄，隻因她沒有完成針對孟良的計劃。

  之前她去匯報這事，說郭四失手了，十幾個人被孟良給打殘。

  梁斌氣的又摔東西，還拿煙灰缸砸在楚項花的頭頂。

  楚項花頭一直暈暈的。

  從酒店裏出來，又接到梁斌電話，讓她去這邊的工地一趟，收拾工頭，因為進度太慢。

  楚項花到了工地，然後從三樓因為頭暈而墜落。

  結局就是那樣淒慘，沒人管她，直到此刻。

  一個看上去很白淨的中年女人出現，把楚項花帶到了神經內科的病區，找了個單間。

  “姑娘，我叫王美英，你就叫我王嬸就行，嘿嘿，你可是我的金主，錢不是你出，但也是因你而來，呦呦呦，長的可真好看，可有什麽用呢？哼，看這褲子讓你尿的，真髒，我給你脫了扔掉，回頭你在自己買吧，要給你下個尿管啊……”

  就在這時一醫生進來了，給楚項花做了檢查，然後歎氣道：

  “腰的問題挺嚴重，一會我就給她下尿管，王嬸，你來回移動時注意點，千萬別碰觸她的腰，現在骨科不肯接收，我們先要把她的腦出血控製住，保命之後才治腰，到時候雙腿的知覺可能無法恢複了。”

  王嬸笑著道：

  “沒辦法啊，辛苦醫生們了，三無人員沒人管，還要花縣財政的錢，還是咱們國家好，有人情味。”

  “好了王嬸，你照顧她吧，我去開藥。”

  醫生走後，王美英繼續給楚項花脫褲子。

  “不……別脫我褲子，我不脫！”

  楚項花掙紮著，可她隻能動上身，下身根本動不了，而且因為腦出血吐字不太清晰，說話很費力。

  忽然間，王美英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楚項花臉上。

  楚項花被打暈，不知道為什麽這護工會這樣。

  “賤皮子！就知道惹我生氣是不？褲子都尿濕了一股味道，就我不怕你髒，你還不領情？”

  楚項花開口想要辯解。

  王美英忽然用手按住了楚項花的腰。

  “啊！啊！”

  楚項花嚎叫出聲，不過因為虛弱無力而聲音很小。

  太疼了！疼的鑽入心中。

  “讓你不聽話！讓你不聽話！”

  “別！王嬸，我聽話！別碰我腰，那裏受傷了，別！啊！”

  “嘿嘿，我當然知道你受傷了！賤皮子，以後給我乖乖聽話，你可沒給我一分錢，我照顧你吃了大虧懂嗎？別對我提要求，我吃什麽給你一口剩飯剩菜，有啥事別總叫我知道不？想要什麽東西就自己忍著，等我空了在給你幹活。”

  王嬸說話間把楚項花褲子脫了，看到她光潔雪白的大長腿一陣嫉妒，於是又狠狠推了下楚項花的腰，痛得楚項花呲牙咧嘴。

  就在這時給楚項花下尿管的大夫來了。

  王美英帶著有些氣憤的語氣道：

  “這人我是伺候不了，她毛病太多，還說我虐待她，我容易嗎？她小便失禁，我看大便估計也不一定有知覺，多髒啊！”

  “行了王嬸，知道你不容易，堅持吧，她是病人，心焦，難免不可理喻，不是還要看在錢的份上嗎？”

  老護工現在不好找，女醫生知道要穩住護工，否則排便就要護士去幫忙解決，那可是很麻煩的。

  而且王嬸會做人，她在這邊經常給醫生護士小零食吃，嘴巴還甜，大家都喜歡她。

  醫生下了尿管打了點滴就走了，房間裏又隻剩下王嬸和楚項花。

  楚項花有點絕望。

  她聽的真切，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她即使求助醫生，那醫生也不會理她。

  她是三無人員，她是醫院的大麻煩，醫生護士不會為了她而得罪護工，王嬸是個經驗豐富的，她知道如何在醫生麵前說話，自己似乎逃不出她的掌心。

  楚項花躺在那裏身體有些顫抖了，她該怎麽辦？

  中午吃飯。

  王嬸去食堂打了米飯，雞塊，炒尖椒回來。

  她把吃剩下的雞骨頭扔在楚項花嘴裏。

  “給我嚼！補鈣知道嗎？誰像我對你這麽好啊？”

  吃著從王嬸口中剩下的骨頭，楚項花覺得萬分恥辱，一邊哭一邊問。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為什麽？嘿嘿，因為你是個死人啊！賤皮子，我是不會讓你出院的，你直到死也起不來了！就在這躺著吧，躺個兩年，讓我賺兩年好錢，到時候你死了我再去換工作，找個跟你一樣的三無癱瘓！唉，我這幾年啊，真是積德，能趕上這種白白撿錢的工作。”

  楚相花聽的身體顫抖。

  王嬸的一張大臉靠近過來，奸笑繼續道：

  “就是說我們還有很長時間要相處！所以我必須馴服你！要不然你以為我是護工，天天讓我做這兒幹那兒的，我豈不是要累死？嘿嘿，所以你必須聽我的。”

  “我聽你的，不要在折磨我……”

  “不不不，我要讓你從意識上對我服從，而不是假裝屈服，這不是一個有趣的遊戲嗎？”

  說話間王嬸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根針，刺入了楚項花的手指上。

  “啊！”

  楚項花痛得叫出聲。

  “不行不行，你不能叫，我紮你，你要學會忍耐，下一次不許叫，否則我會一直紮下去！”

  說完王嬸把針紮入了楚項花的脖頸處。

  好痛！

  但楚項花怕了，她真的不敢叫出聲。

  “嘿嘿，對！就是這樣！賤皮子，你要學會絕對服從，因為我們的路還很漫長，你要不聽我的，我會把你弄死！知道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好人，不要想著找人來幫你，這是我的地盤，而你隻是我地盤上的螻蟻！我可以輕易捏碎你！”

  楚項花咬緊牙關，淚水止不住的留下來。

  看著王美英的一雙笑眼，她的身體開始激烈顫抖，從未想過自己會淪落到這種下場。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楚項花想起了這句話，淚水更加狂湧不止。

  她這一生太難了，想來想去似乎沒有快樂。

  其實也有過，就是那些年，在學校廁所等著孟良來的日子，有那麽一段時間，欺負孟良成為楚項花減壓的一種手段，所以那段生活在她的人生裏竟然是最沒壓力最輕鬆的。

  楚相花已經把嘴唇咬破了，在內心祈求著，天啊！救救我吧，誰都行！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