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恒不答應，“我看過再說。”

  居然……不上當。

  衛初一無奈歎氣，

  她退開一點，慢慢的挪動到車廂最裏麵，對著他說：“閉上眼睛。”

  她不大好意思，當著他的麵脫褲子，咳……還好為了方便趕路，她換了簡便的男裝，脫起來容易一點兒。

  溫以恒順從她的意，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聽到她脫衣服悉悉嗦嗦的聲音，耳朵控製不住的發熱，變紅。

  “好了。”衛初一脫掉褲子，視死如歸的閉上了眼睛。

  她可以想象的到，當他看到她的傷口時，怒火會有多大。

  溫以恒睜開眼，向她看去，看到她像隻鴕鳥般閉上眼睛時，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視線慢慢往下移，看到了她兩條包著白棉布的腿，白棉布上染了點點的血跡，像一朵朵在雪地裏綻放的梅花。

  他盯著看了半晌，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收起，呼吸一點一點的加重，“初初，你過來一點兒。”

  他夠不著她。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衛初一豁了出去，睜開眼，挪動到他麵前。

  “說好的，不生氣的。”

  “我沒答應。”這句話像是在牙縫裏擠出來的。

  就她把自己傷成這般，還敢跟他講條件？

  衛初一噎了一下，乖乖的閉上了嘴，背到身後的手，輕輕地互打了一下，叫你手快，叫你手快，去攔他的手。

  不去攔他的手的話，他肯定不會察覺到的。

  溫以恒沒發現小姑娘的糾結，他正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解開她腿上的白棉布。

  “來，抬抬腿。”

  “不用麻煩。”她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把手術刀，唰唰兩聲，雙腿上的白棉布就劃開了。

  握著一小段白棉布的溫以恒：“……”

  他輕籲了口氣，把白棉布放到一邊，又去拿其他的。

  越拿，他的臉色越黑，到最後，黑的能滴出墨汁來。

  “衛初一，你挺能耐的，傷成這般，還敢說沒事？”

  他想到她的傷會有點嚴重，卻沒想到，會如此嚴重。

  最裏麵一層白棉布，被血全浸了個透，緊緊的粘在了傷口上。

  看著就痛。

  衛初一低著頭，不敢吱聲。

  她吱聲的話，他會更生氣的。

  看著她低垂的小腦袋，溫以恒在心裏默默的念著，是他家……他家的……要忍住……

  默念了好半晌，終於把心裏的火氣稍稍的壓了下去。

  “你忍著點，我幫你把棉布拿開。”

  “我……我自己來。”

  位置比較敏感，在大腿內側，她不好意思讓他盯著看。

  溫以恒強勢鎮壓她，“我來，你的腿現在歸我管，你沒權利動。”以她的性子，絕對是粗暴的拿開的。

  她不心疼，他心疼。

  衛初一：“……”

  她的腿，不是她的腿了？

  “哦……那……你來你來。”

  嚶……別看他會向她各種撒嬌，各種委屈，一旦涉及到她的事情，他的態度會變得很強硬的。

  溫以恒輕哼，低頭，伸手輕輕的去揭棉布。

  棉布跟她的皮肉粘在一起，像一層外皮，即使他再小心的扯，也不可避免的弄痛她。

  衛初一痛得冷汗直冒，手握成拳頭塞進嘴裏，堵住了她到嘴邊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