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平被這個消息轟得頭暈腦脹，他探過手去摸了摸薑氏的額頭，問她是不是生病了？

  病的說起了胡話來。

  薑氏又用力的拍掉衛平的手，瞪了他一眼，“你才生病。”

  見她不像是在說笑，衛平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你……你說的是真的？那……那初一是誰的女兒？還有……還有咱們的孩子呢？又去哪兒了？”

  當年她意外在外頭生下孩子，抱回來說是女兒，他一點兒也沒懷疑。

  卻沒想到，從小養到大的女兒，竟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突如其來的消息，一時間讓他接受不了。

  薑氏清了一下嗓子，又看了一眼衛平，說起了當年的事情。

  她記得很清楚，那年她表妹嫁到縣城，她不顧衛平的反對，自個兒挺著大肚子去了縣城。

  她本想去見見世麵，順便再打打秋風的，卻被表妹當麵奚落了一番，氣得她翻臉就走。

  當時身上也沒啥銀子，無奈之下，她隻得走路回來。

  走到半路，遇上了大暴雨，昏天暗地的，嚇得她不行，就躲進了個破廟裏避雨。

  緊接著，破廟又來了兩個人，是一對主仆，穿著富貴的夫人也挺著個大肚子。

  她們進廟沒多久，貴夫人捂著肚子叫疼，嚇得她身邊的丫鬟六神無主。

  她有心想要攀上她們，主動去幫忙。

  她生了幾個孩子的人，總比沒經驗的丫鬟好使。

  有她的幫忙，一個時辰後，貴夫人生了個女兒，皺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

  等貴夫人生完後，也不知怎麽的，她的肚子也跟著痛了起來。

  她倒是快，不到兩刻鍾，孩子滋溜一聲就出來了，湊巧，也是個女兒。

  後來……後來……她也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趁著主仆兩人不注意時，趁機換了兩個孩子。

  剛出生的孩子，看起來沒多大區別，廟裏又是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誰是誰？

  不過，她心裏到底有點慌，見雨停了，不顧貴夫人的挽留，拿著她給的簪子，抱著孩子回了家。

  現在回想起來，她要是不換孩子，死死的攀上貴夫人，說不準……說不準她早就過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了。

  哎……當初她太傻了，膽子也小，換了孩子後，怕被發現，心慌慌的，就想著趕緊跑路。

  衛平聽完後，沉默了許久，才幹巴巴的出聲，“難怪……難怪你對初一不好。”

  他以為她是偏心，沒想到……

  薑氏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她不是我的女兒，我幹啥子對她好？”

  她又不傻。

  伸手撓了撓腦袋，衛平覺得她不對，“咱們……咱們的女兒過上了好日子，總得……總得也對別人家的女兒好一點兒。”

  要不然……要不然虧心。

  薑氏伸著手指戳著他的額頭，氣呼呼的說：“我送她去做縣令公子的小妾，不就是為她好嗎？”

  站在房門外的衛初一，無聲的冷笑了一聲，她原本是來找薑氏，要回章夫人帶來的東西的，不曾想，會聽到如此一場大戲。

  原來……她真的不是她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