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同睡一張床的命運
作者:淺茶淺綠      更新:2020-07-18 03:36      字數:2298
  顧止淮曾經以為,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畢竟,女孩子不是都愛哭麽?

  但是,扈子狂跟他說過,溫棉棉不願意哭,更不喜歡哭,她會為之流淚的人,一定是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都是他忽略了她的感受。

  他隻顧著自己對她的感覺,以為自己付出了好多好多,她是個沒良心的大白眼狼。

  卻忘了,受過傷的她,哪兒那麽容易就敞開心扉接受他?

  頃刻間,他的心中又被歉疚給充滿了。

  不由地握住她的手,柔聲:“棉兒……”

  想說些什麽,千言萬語卻堵在心中,發不出一個音節來。

  那份愧疚,他該如何才能彌補?

  溫棉棉並沒有注意到顧止淮此刻的神情,她專注於那些鮮紅的血,將它們當成是人生第一大仇敵,直到病房裏看不見絲毫血跡,顧止淮也不再咳血,她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氣氛竟然有幾分尷尬,她咬了咬唇,望向他,輕問:“你怎麽還不睡?”

  他沒有回話,拉過她的手,讓她在他的身邊躺下。

  他的胸膛依舊寬闊溫暖,濃濃地熱量包圍著她,就像是在她那顆不安定的心周圍安插了一個個守衛,讓她心安。

  “你不該來這兒。”話是這麽說,握住她的手卻沒有絲毫鬆開。

  視線凝在她的無名指上時,黑眸微微一眯,裂出一道森森的寒光。

  指腹在那修長若蔥的指上摩了摩,來回畫了個圈,黑眸裏才慢慢湧出些溫暖。

  “你每次都騙人!”她的語氣糯糯的,分明是算賬的話,卻說得格外委屈,“你分明說會先找我,可你卻一點兒消息都沒給我!如果我不認識扈子狂,你是不是打算等你完全好了之後再出現?你憑什麽!憑什麽由著你的性子想見我就見我,不想見我就不見我?”

  薄唇微彎,他臉上的笑容很窩心。

  這個女人生起氣來可一點兒都不好哄!

  但他怎麽就是這麽開心呢?

  擁著她的雙手緊了緊,“我隻是不想你擔心。”

  溫柔的輕哄自他的嘴裏說出來,讓她的鼻頭一酸,別過眼,咬緊牙,不讓自己這麽輕易就被他俘虜了。

  雖然,她其實早就想明白了。

  她根本一點兒都不恨他。

  哪怕是他當著簫晴兒的麵想置她於死地,她心中更多的也是悲涼,而不是恨。

  “而且,你不是也說消失不見就不見了嗎?”他很惡意的提醒她的所作所為。

  “我那是因為……”

  “好在,找到你了。”淺吻上她的側臉,他後怕又不舍,言辭間突然變得冷戾無比:“還敢有下次嗎?”

  微微回眸,她看著他,俏臉上是無奈和莫名其妙。

  為什麽每次分明都是她在質問他,可到頭來卻是他找她的麻煩?

  她這日子過得也太慫了點兒吧!

  她想要抱怨,想要委屈,想要反抗,可一想到他現在是個病人,她又很識大體的勸自己要大度。

  切!

  她憑什麽要這麽善良、懂事?

  撅起小嘴,她不爽的哼了聲,嘟噥了聲什麽,然後,又隻能接受自己舍不得跟他對著幹的事實。

  他彎起唇角,笑了。

  笑聲轟隆隆的,自胸膛溢出,低沉悅耳得讓人的耳朵都紅透了。

  他目標明確的握住她的手,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的仔細把玩,指腹在她的掌心輕輕撩撥,讓她有些癢,想將手抽回來,他卻握得緊。

  她隱隱覺得,他周身的氣焰越來越囂張了,還帶著一股純屬針對她的惡意,似要跟她算賬似的。

  果然,隻見他斂下眸光,陰陰地叫出她的名字:“溫棉棉。”

  她的心陡然升到嗓子口,有種差生上課被老師單獨點名提問的提心吊膽。

  他的聲音愈加淩厲:“你知不知道,有些時候,我的真恨不得掐死你?”

  “喂!你別太得寸進尺!”溫棉棉惱了,“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才不跟你計較!可不代表我就怕了你啊!”

  握住她手的力氣緊了緊,“做錯了事,你還敢理直氣壯?”

  溫棉棉:“我做錯什麽了?”

  他斂眼瞪她,“留下一張離婚協議書和一枚戒指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你還覺得自己一點兒錯都沒有?”

  她沒敢與他對視,眸光一瞥間,看見他指尖森森的白,小膽兒好像又被捏住了。

  “是你不問青紅皂白先跟簫晴兒和好的!”她惱火卻又不敢太跟他對著幹。

  誰知道這個男人一怒之下會做出什麽荒唐的事來?

  她現在還在他懷裏呢!

  不怎麽安全的樣子!

  哼哼了兩聲,再補充一句:“你還……還……還差點兒把我掐死!”

  那天的場景曆曆在目,她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那是噩夢。

  當時他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而她的心,也被他絕情的眼神撕成了碎片。

  他傲嬌地揚起下巴,黑眸裏印著燈光,驟然變冷,吐出一句讓她覺得被掐住脖子的話:“我若真要對你做什麽,你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溫棉棉:切!你拽什麽拽!

  有本事你等我去學兩年跆拳道,成了黑帶之後,你再跟我打!

  欺負一個弱女紙算什麽本事!

  末了,又有些得意。

  眾人眼中如閻王的他,在她麵前確實是處處手下留情。

  否則,她哪有膽子與他對著幹,又怎麽會覺得他一點兒都不可怕呢?

  見她的臉上似有悔過之色,他這才啟唇:“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原諒你了。”語氣霸道又施恩,猖狂得不可一世。

  “顧止淮!你!”她被氣得連呼吸都堵住了。

  迎上他囂張的眼眸,她隻得恨恨地咬了咬牙,在心裏怒吼:你白癡啊!

  正在這時,一道警告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不許在心裏罵我!”

  溫棉棉:“難道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瞧見他陰冷的臉色,她忍不住輕笑出聲,莫名有些得意。

  恍然間,她意識到自己的衣服被他解開兩顆紐扣,心下一驚,趕緊準備起身。

  他似一直防備著,並沒有讓她有逃走的可乘之機。

  在她的側臉吻了吻,“以後,你逃不開和我同睡一張床的命運。”

  聲音低低的、啞啞的、酥酥的,裏麵藏得不深的曖昧讓她的身子一麻,瞬間就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