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還以為他們是中了迷魂散一類的東西，可現在想來，又不太像，柳先生可知道這是為什麽？

  何止是不像，她根本就是確認過了，根本不是迷魂散，隻是一直都沒想到其他的罷了。

  “依在下之見，倒認為這個白蓮教一定是許諾給這些難民什麽實質性的東西，或者使用了我們所不知道的巫術，才會使這些難民死心塌地地跟著。

  巫術？

  那應該還是屬於催眠一類的做法。

  這種辦法不可能對所有信徒使用，所以，他們才會有人拚死也要完成任何，而有人卻還保持著怕死的本性，甚至在上次，自己假扮難民的時候，那些人所說的恩人……

  想來，這就是柳無相猜測的“好處了。

  可即使隻是那些不怕死的，如果全都用催眠，那施術者需要多麽強大的精神力才能做到？

  即使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也很難做到。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什麽自己還沒發現的辦法或者藥物，用來控製人的精神的，這也是唯一的可能。

  要不然，白蓮聖母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利用催眠讓那麽多人都為她所用。

  就在這個時候，柳無相神色有些猶豫的開口。

  “王妃娘娘，還有一件事情，在下想要問問，若是有所冒犯……

  “柳先生但說無妨。

  “王妃素日裏似乎並沒有帶香料的習慣，每次見麵，你身上的味道都是藥材的味道比較重，可今天，王妃娘娘的身上卻是帶著淡淡的香火氣，雖然不是很濃，卻是王妃身上以前沒有過的……

  他的話說的很慢，畢竟這也算是對方的私事，是塗了香粉還是帶了香料，那都是人家自己的事，他之所以提出來，不過是因為這種味道是以前慕朝煙身上沒有過的，所以提醒一下罷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他並不能確定。

  慕朝煙倒是沒有覺得他這話有什麽冒犯的，現在是特殊時期，不管是什麽事，都有可能是線索，多注意一點也是好的。

  “柳先生不必在意，我跟王爺現在都身處在危險之中，哪還有什麽心思去擺弄香料這種東西，想來是在斷頭山的山神廟裏沾上的吧。

  別說是現在這種情況了，就算是以前，她也不喜歡那些香粉香料之類的東西，所以的確是不戴的。

  柳無相卻跟慕朝煙不同，聽完她的話，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如果是這樣，那王妃娘娘恐怕就要注意了，您能的身上確實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在下最開始的時候也不能確定，因為您身上的香火味太濃，掩蓋了很多。一開始的時候在下還不能確定，可是這麽長時間，那個味道卻一直都在，在下覺得，應該不會有錯。

  說著沉吟了一下，輕輕歎了口氣。

  “在下知道王妃好本事，醫術無雙，這點小伎倆王妃自然不放在眼裏，就憑王妃到現在仍能保持理智就知道了，王妃不會受這種香味影響。但是，其他人，可沒有王妃這樣的本事……

  這話說的很明白，柳無相隻是不知道慕朝煙不受影響的原因罷了，還以為她隨身帶著什麽破解的藥丸。

  慕朝煙心裏卻很明白，她有醫療係統，一般的毒藥對她根本不起作用，這讓她根本無視對方會在暗處使出的任何毒藥。

  可要說這香火氣裏麵有其他香味，但自己卻沒有聞出來，反而讓柳無相說了出來，慕朝煙覺得有些受打擊。

  當下什麽也不顧，立刻閉上眼睛，仔細的辨別著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半天，她才再次把眼睛睜開，歎了口氣，神情也有些落寞。

  “打死強嘴的，淹死會水的，真沒想到，我也有這麽一天啊。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對於辨別藥材，她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沒想到，這一次會著了對方的道。

  這的確是具有迷魂效果的一種香味，是由多種香料組合，又經過稀釋，混合到香當中。

  各種廟裏燒的香不同，用的原料木屑跟香料也不同，一些香中加入香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更是誰都不會注意。

  在加上慕朝煙根本沒有被迷惑，基本的頭暈症狀都沒有，就更是不會在意。

  “王妃不必在意，香火裏麵的味道各種香料混合了很多，就連在下，也是聞了這許久才能確定的，你又擔憂王爺的安危，關心則亂，當然不會注意這些。

  說著話，柳無相的眉頭微微皺起，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顯然已經受到了一些影響。

  慕朝煙拿出一顆藥丸，放到了柳無相的手中。

  “這種香的味道的確不濃，可藥效卻很霸道，一般人的確不容易察覺到。而且，這種香的效果也十分特殊，最開始的藥效並不強烈，但是隨著用香的時間加長，迷香的厲害之處也就開始顯露出來了……

  看著柳無相把藥丸吃下去，慕朝煙的神色也更加凝重了。

  她不過是帶了一身的香火氣回來，跟柳無相也才坐下來說了幾句話的功夫，柳無相就已經受到了影響，若是在那裏，天天聞這種香味的人要怎麽辦？

  “王妃在擔心王爺？

  吃下了藥丸，柳無相明顯好了不少，他並沒有去問慕朝煙這是什麽藥，就算慕朝煙不會隱瞞，說了實話，他也未必會懂，又何必去討人嫌呢。

  “這種藥聞的時間久了，會讓人上癮，輕者看似癡癡呆呆，重者若是被人加以引導，就會成為聽從命令的工具……

  慕朝煙的語氣越說越沉重，那天看到墨玄琿的景象在腦子裏怎麽都揮之不去。

  柳無相跟自己說這麽短時間的話都會受到影響，那墨玄琿在白蓮教裏，豈不是會被人天天這樣對待？

  “就沒有什麽辦法解開這香的作用麽？

  慕朝煙搖了搖頭。

  “這種香的成分很是複雜，解藥不是製不出來，可配藥的成分也很複雜，主要是分量不好掌握。我也隻能盡可能的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