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靈魂的容器
作者:遇水化合      更新:2020-02-29 15:32      字數:24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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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那麽還有人想要說說嘛?我請所有的先生小姐們擴寬思路,不要怕說錯。在巫師的世界中,錯誤並不可怕,思路比正確要重要。如果你連發表自己看法和主張的勇氣都沒有,你還拿什麽去探索艾莎真理呢?”維克多穿過孩子們的課桌,回到講台上。

  “彭斯小姐!很好,說說你的觀點。”

  “維克多先生,我還沒有自己的觀點,說實話,我對黑色法術力的看法實際上是我的父親告訴我的,我很早之前就在思考心靈力量與黑色法術力的關係,但仍然沒有得到與父親向左的觀點,我也可以說嗎?”蘇珊彭斯有點不太確定的問道。

  “說吧!彭斯小姐,雖然是你父親的觀點,但我認為你說出來會對別的同學們起到啟發性的作用的。”維克多鼓勵道。

  “好吧,我的父親認為黑色法術力代表的是靈魂。您也知道,控心師的很多法術都需要調動黑色法術力,因此黑色法術力能夠一定程度上代表靈魂的深度。父親認為靈魂越高潔的人,其靈魂的顏色越深。而心靈法術操控人心的過程實際上就像侵染一樣,深色的靈魂不容易被侵染因為他們沒辦法變得更黑了,或許吧?”蘇珊聳了聳肩膀。

  “你有別的看法吧?彭斯小姐,我聽得出,你的陳述中充斥著一些懷疑或者說是不確信?我覺得你可以對這裏的人暢所欲言,即使是個不成熟的想法。”

  “抱歉,維克多先生。正如您說的那樣,我確實有所懷疑。不過,我並不是懷疑黑色法術力的性質。”蘇珊欲言又止。

  “別賣關子啦,蘇珊,給我們說說唄?”一個姑娘說道。

  “就是就是,說出來讓大家樂嗬樂嗬嘛。”約書亞俏皮的說道。不過他剛說完就被莉娜一課本打在腦袋瓜上:“蘇珊,別理那個大傻子,他就是個十足的蠢貨。”莉娜對蘇珊說道,她其實挺感謝前天她對約書亞的出手幫助。

  “我想他不是有意的,而且,我覺得多納萬先生今天下課以後可有的受了,不是嗎?維克多先生?”蘇珊對約書亞勾了勾鼻子,這是她獨有的鬼臉,別的孩子都做不出這個動作,因為他們沒有和蘇珊一樣的鼻子其實蘇珊根本不在乎自己異於常人的鼻子,她覺得自己的鼻子像是獅鷲

  的喙,這意味著她是一個榮耀的地地道道的獅鷲心。

  “彭斯小姐,你放心吧,多納萬先生下課以後會去我那裏,看來我得教一教他什麽叫做紳士。”維克多看到多納萬吃癟,樂嗬嗬的,心裏別提多暢快了。而多納萬則標誌性的又將雙手插在胸前,一副不服氣的態度,全然忘記了自己昨天在地牢裏度過的鬼日子。

  “維克多先生,我想要說的是,我對心靈力量的本質有些質疑。”

  “說說看,雖然我不是控心師,但是我對心靈法術和詛咒還算是了解,尤其是詛咒。”

  “很多人認為心靈法術是帶有侵犯性質的法術,它總是去用自己的力量去占據對方的。我的父親對此堅定不移,我一度也這麽認為。但是,就在前幾天,我對這種觀點的看法動搖了。”

  “繼續,我在聽。”

  “我現在懷疑人的靈魂根本不存在。”蘇珊說出了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論調。

  一些對心靈力量有所了解的學生馬上就發出了質疑的聲音,就連維克多也大為不解,他認為這個姑娘有些信口胡說了。“彭斯小姐這是要推翻控心師和傀儡師的根本啊,如果沒有令人信服或者能夠質疑的證據,我可不認為你說的是一個正確的或者可能的理論。”

  蘇珊有些後悔,其實她一早想到了如今可能出現的不信任這也是她一隻閉口不談的原因。“抱歉,維克多先生,目前我還沒有能夠說服人的證據,但是我對一些實際發生的現象有所質疑,正是這些現象引起了我的猜測。”

  “不妨說來聽聽,大家都可以幫忙想想。一個人的思路終究是有極限的,很多人一起想會發現的更多,當然,這也可能讓你意識到自己的理論是個錯誤,不過這也不錯不是嗎?雖然沒有新思路,但是否定了一條錯誤思路。”維克多覺得自己剛才的不信任有些不妥。他終究現在是個老師,況且,他剛才親口說道讓大家暢所欲言,不要顧及可能的錯誤。於是他在語氣上放緩,繞過那個容易引起衝突的點而企圖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維克多先生,我們都說人存在靈魂,而我們的隻是承載靈魂的容器,這是最普遍的說法,沒錯吧?”

  “眾所周知。”

  “好,

  那麽,人如果死去了,靈魂也在同一時間離體而歸於艾莎的懷抱,對吧?”

  “沒錯,至少大部分主流的施法者學派都這麽認為。”維克多肯定的說。

  “那麽我們如何判斷一個人的靈魂是否離體了呢?換句話說,我們如何判斷一個人是不是死了呢?”蘇珊拋出一個疑問。

  “這個問題很有深度,我來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我認為如何判斷一個人是死了還是活著,就看他是否在主觀上能否與真實的艾莎產生感知和互動。當他以去感知和互動的時候,他就活著。當他以純靈魂去感知和互動的時候,就是像鬼魂一樣的靈體,當靈體也無法對艾莎產生感知和互動的時候,這個人的靈魂就完全泯滅了。”維克多思考了一下,謹慎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正是如此,但是有一點說不通。”彭斯肯定的回答道。

  “如何說不通?”

  “按照您的解答,隻有別人感知不到這個人是否能夠感知的時候,我們才能判斷他的感知。沒錯吧?”

  “你這麽說也可以,如果所有人都看不見,摸不到,聞不到這個人存在的痕跡,這個人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呢?”維克多反問,這引起了其他學生的深思,就連萊納德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那麽,假如我將一個普通人關在籠子裏,然後我給他放血。最終,這個人會因為血液流幹而死。但是,我給這個籠子蓋上罩子或者施展魔法,讓籠子外麵的人感知不到籠子裏的人的狀況。我們都知道這個籠子裏的人必死無疑,但是我們都不知道他何時才死去。那麽就籠子外的人來說,籠子裏的人此刻算是死去還是活著?我們能夠認定當籠子裏的人的感知被屏蔽的時候這個人就算死了嗎?當我們都認為他死去了的時候我打開籠子,撤去魔法並救活他,讓他重新被人們感知,那麽他算是死了嗎?他的靈魂到底與沒有離體?難道人可以又活著又死去嘛?”蘇珊將自己的疑問一個接一個的拋出來,包括維克多在內,沒有人能回答的了這個問題。

  “因此,我認為心靈法術隻是擾亂或屏蔽他人的感知,而跟靈魂,實際上是沒什麽關係的。讓人恐懼,讓人平靜,讓人沉睡,讓人看到幻象,都隻不過是感知的擾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