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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聶天手上拿著的竟然是靈龍戒，夢凡塵神情驟然變得呆滯。

  聶天微微皺眉，給他足夠的時間。

  片刻之後，等到夢凡塵稍稍平靜一些，聶天才走上前將靈龍戒遞過去，並不說話。

  雙手接過靈龍戒，夢凡塵老淚縱橫，猶豫了很久，終於鼓足了勇氣，顫聲道：“老師他······”

  話隻說一半，夢凡塵便已哽咽，嘴巴還張著，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霍老，走了。”聶天無奈點頭，沉沉開口。

  “老師！”夢凡塵嚎啕一聲，身軀一晃，幾乎跌倒。

  雖然在看到靈龍戒的時候，夢凡塵已經有所預料，但當這個消息親耳證實之後，還是無法接受。

  “夢會長節哀。”聶天趕緊上前一步，將夢凡塵攙扶住。

  在至痛麵前，哪怕你是天帝境強者，也無法承受。

  辛無忌神情同樣悲痛，許久不發一言。

  短暫而漫長的沉默，令得空氣之中，彌漫著悲愴的氣息。

  片刻之後，夢凡塵臉色稍稍緩和，看著手中的靈龍戒，眼中閃爍出憤怒，說道：“老師是神輪境強者，距離大限之日還有數十年，為什麽會無故死掉。聶天長老，請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聶天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心中思考著要如何將實情說出。

  “老師是被人殺掉的，對嗎？”夢凡塵見聶天神色，猛地暴吼一聲：“是誰！”

  恩師如父，殺師之仇，不共戴天！

  “伍封。”聶天嘴中吐出兩個字。

  十分平淡的聲音，但是落在辛無忌和夢凡塵的耳中，卻像是九天驚雷，讓他們神情都變得僵硬起來。

  “畜生！”突兀地，夢凡塵的聲音響徹起來，回蕩在整個大廳之中，顯得空曠而悲愴。

  “忘恩負義的王八蛋！”辛無忌沉沉的低吼起來，雙目充血，臉色陰沉得滴水，顯然是憤怒至極。

  伍封是霍元的弟子，卻做出殺師的事情，人神共憤，天理不容！

  許久之後，等到夢凡塵和辛無忌平靜下來，聶天將荒天城發生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

  “淩玄天閣，又是淩玄天閣！”夢凡塵聽完之後，異常激動，憤怒大吼：“煉丹師公會與淩玄天閣，勢不兩立！”

  淩玄天閣閣主幽鬼幫伍封從霍元手上偷走五毒經，又幫伍封恢複元脈，還給他提供煉製五毒血嬰的嬰兒，顯然在霍元之死上扮演了一個極不光彩的角色。

  “荒天城。”辛無忌聽完聶天的講述，神情有些癡迷，癡癡說道：“沒想到，霍大哥真的在荒天古漠建了一座城！”

  原來，霍元曾與辛無忌約定，兩人離開煉丹師公會之後，會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建立一座自己的城池，與世隔絕，過一種世外桃源的生活。

  可惜的是，荒天城才剛剛建立起來，霍元就死了，令人扼腕。

  “靈龍戒中有老師的神識，不知道他留下了什麽？”夢凡塵突然說道，神情微微激動。

  “在下告辭。”相對於夢凡塵和辛無忌，聶天畢竟是外人，也就不好留下觀看霍元最後的遺言。

  “聶天長老。”夢凡塵這時卻將他喊住，說道：“你是老師臨死之前囑咐之人，可以留下。”

  聶天想了一下，微微點頭。

  他隱隱感覺，靈龍戒不是一般的空間戒指，其上的那隻小龍，栩栩如生，竟像活得一樣，其上流轉著不弱的龍氣，而且有一股封印的氣息在上麵。

  聶天總感覺，靈龍戒上的小龍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夢凡塵拿出靈龍戒，一縷神識注入，戒指受到感應，一團白光湧出，在空中凝聚出一個虛無的人形，隱約能夠看出來，正是霍元的身影。

  “老師！”夢凡塵動容不已，跪倒在“霍元”麵前。

  “霍元”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微微揚手，示意夢凡塵起身，說道：“凡塵，你起來吧。”

  “是。”夢凡塵恭恭敬敬地站起來，眼眶熱淚滿滿。

  眼前的虛影是霍元的最後一縷神識凝聚，很快就會消失，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老師的麵容，豈能不傷痛。

  “辛老弟，沒想到你也在！”霍元看到辛無忌，微微動容，十分開心。

  “霍大哥！”辛無忌哀痛一聲，老淚無聲滑落。

  兩人相交數百年，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霍元微微點頭，自知不能存在太久，長話短說道：“辛老弟，我希望你能去荒天城，代替我成為荒天城城主。”

  “大哥之命，無忌豈能不從！”辛無忌聲音哽咽，無限傷感。

  “嗯。”霍元嘴角一笑，旋即看向夢凡塵，說道：“凡塵，伍封那個孽徒，為師沒能除掉，此生遺憾。為師一生自認無愧於心，唯有在伍封這件事上，處理有失偏頗，當年的一時之仁，最終釀成大禍。伍封所做的事情，為師要承擔一半的責任。”

  說到這裏，霍元神情凝重，幾乎說不下去。

  “老師！”夢凡塵一臉動容，沉痛道：“我是伍封的師兄，他的過錯，我也有責任。請老師放心，凡塵一定手刃伍封，清理門戶！”

  霍元深吸一口氣，微微點頭：“凡塵，有你的保證，為師含笑九泉。”

  說完之後，霍元最終將目光放在聶天身上，神情變得有一絲怪異。

  “霍老，有什麽話，請直說。”聶天見霍元如此表情，躬身說道。

  霍元似乎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你的身上有龍氣，老夫一直沒有機會問你是怎麽回事。此時再想問，卻已沒有機會了。我能感覺出來，你是靈龍戒一直在尋找的主人。我本想讓凡塵將靈龍戒交給你，既然你也在這裏，我便親手將靈龍戒交給你。”

  話語一落，靈龍戒浮動到聶天麵前。

  “這······”聶天目光微微顫抖，有點糊塗，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但此時霍元的神識虛影已經變得暗淡，最後一抹笑容消失，神識徹底消失在空間之中。

  “你是靈龍戒尋找的龍戒之主！”霍元的神識徹底消失之後，辛無忌和夢凡塵也是一臉錯愕，同時驚訝開口。

  聶天苦笑一聲，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說著，聶天拿過靈龍戒，仔細地觀察著上麵刻著的小龍，突然臉色一變，驚叫一聲：“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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