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

  “……”

  幾秒後，蕭睿的聲音柔和了一些，帶著安撫的味道，“想哭就哭。”

  “有什麽好哭的，是我把他甩了，我又不是被甩的那個。”

  “蕭心肝！”

  “幹嘛？”

  蕭睿語氣平平，“咱倆是雙胞胎。”

  心肝疑惑的側首看他，蕭睿語氣平平，“你傷不傷心我會不知道？”

  “……”

  一句話。

  心肝險些淚崩，她強行忍住。

  “答應你不找他麻煩就不找。”頓了頓，他又說，“所以想哭盡管哭，我和星星都不會笑話你的。”

  “……”

  心肝眼眶灼熱。

  她別過頭看向窗外，無聲地流下兩行眼淚。

  ……

  等開車到家的時候，心肝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她原本以為回到家肯定要接受老爸的盤問，但出乎意料。

  沒有盤問。

  車子停在車庫裏，姐弟三個相伴走去客廳，遠遠的，心肝就看到自家老爸穿著一身單薄的家居服，來來回回地在客廳外踱步，看上去有些焦慮的樣子。

  聽到動靜，他扭頭看過來，見三人一起回來，他抬起腳步就要走過來，但不知道想到什麽，他又硬生生忍住，等著三人走到他麵前。

  “回來了？”

  “嗯！”小星星說，“爸你在等我們啊？”

  “不是！”蕭淩夜麵無表情，他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在心肝身上停頓兩秒，隨即說，“屋子裏暖氣開得太大，我出來吹吹風。回來了就趕緊進屋，晚飯做好了，就等你們一起吃了。”

  “……”

  心肝眼眶熱熱的，她默默跟在蕭淩夜身後進了客廳。

  林綰綰恰好係著圍裙從廚房裏走出來，她手裏還端著一盤洗好的草莓，見幾人到家，她馬上說，“趕緊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哇，老媽你今天親自下廚啊？”

  小星星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老媽的廚藝很好，但據說她出生之後，老媽傷了身體，從那之後老爸就很少讓她下廚了。

  所以。

  日常生活中，除了什麽重大節日，老媽已經不怎麽進廚房了。

  “對，我做了你們幾個喜歡吃的菜，快洗手吃飯。”

  “來了！”

  幾個人洗了手，去了餐廳，看到滿滿一餐桌的飯菜，心肝的眼淚又差點掉下來。紅燒小排，小酥肉，椒鹽蘑菇，尖椒小炒肉，油門大蝦……全都是她愛吃的。

  心肝默默坐下來。

  下一秒。

  她的米飯碗裏被放了一隻剝好的大蝦，一抬頭，她就對上蕭淩夜緊皺的眉頭，“多吃點！瞧你，臉上那二兩肉全沒了，醜死了！趕緊給我補回來。”

  “……”

  心肝看著碗裏那隻剝好的大蝦，感動得熱淚盈眶。

  要知道。

  平時隻有老媽能享受到老爸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啊。

  她眼淚汪汪地看著蕭淩夜，“老爸……”

  “行了！”蕭淩夜不擅長跟自己的孩子肉麻，繃著臉說，“趕緊吃飯。”

  “……”

  心肝滿腔的感動頓時被凍結，她委屈地看著林綰綰，“媽，你看老爸！”

  “別理他，口是心非。”林綰綰把整盤草莓都推到她麵前，她瞥了蕭淩夜一眼，笑著跟心肝說，“上次你不是嚷嚷著你爸偏心，隻給我買草莓嗎。下午知道你要回來，他特意跑去超市給你買的。”

  鼻子一酸。

  心肝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知道的。

  他們擔心她的狀態，又怕問她情況會惹她傷心，所以就用這樣的方式愛她。

  這一刻。

  胸口裏空蕩蕩的地方好像被捂住了，不再有涼涼的風吹進來，相反，心裏還暖融融的。

  心肝突然就沒那麽傷心了。

  失戀怕什麽。

  她還有這麽愛她的家人呢。

  心肝捏起草莓咬了一口，一眼瞥到老爸偷窺的眼神，她咧嘴笑起來，“哇，老爸你買的草莓好甜啊。”

  “喜歡？”

  “嗯嗯嗯！”

  蕭淩夜表情放鬆了一些，他把草莓全放心肝麵前，隨口道，“喜歡就多吃點，吃完明天爸再去給你買。”

  “謝謝老爸。”

  蕭淩夜點點頭，又開始給她夾菜，很快她的碗裏就堆得跟小山一樣高了，蕭淩夜看著她消瘦的臉，語氣非常不爽，“過年的時候臉上還有點肉，現在全沒了。從今天開始，你老老實實地在家裏住著，什麽時候把肉補回來了，什麽時候才能走。”

  “好！”

  她答應得痛快，蕭淩夜反而有些不習慣，“什麽？”

  “我說好啊。”心肝揚起笑容，“好久沒有吃媽媽做的飯了，我要一直在家待著，哪兒也不去了。”

  “你想得美，就今天一頓，明天就讓阿姨做飯，你別想奴役我老婆！”

  “老爸！”

  “也別想一直在家待著。”蕭淩夜輕哼一聲，“把肉養回來就趕緊滾蛋，電燈泡要有電燈泡的自覺，我和你媽不需要過二人世界的？”

  “……”

  蕭睿和小星星抿唇偷笑。

  心肝抗議，“爸……”

  “少廢話，趕緊吃飯。”

  “……”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飯後，林綰綰動手收拾碗筷，心肝這才發現家裏靜悄悄的，阿姨們都不在，她跟林綰綰一起收拾，“媽，阿姨們呢？”

  “放她們一天假。”

  “……”

  這是怕有外人在，她情緒上放不開吧。

  爸媽真是什麽都替她想到了。

  心肝默默地抱住林綰綰的腰，把腦袋靠在她肩膀上，林綰綰正戴著手套在流水台前洗碗，見她這樣，有些好笑，“都長得跟媽媽一樣高了，還撒嬌。”

  “長再高，我也是媽媽的小寶貝。”

  “那倒是。”林綰綰十分縱容，一語雙關地說，“想靠就靠著，隻要你想，爸媽永遠讓你靠著。”

  “嗯！”心肝吸吸鼻子，“媽，謝謝你，還有爸爸。”

  “傻丫頭！”

  ……

  母女倆在廚房洗碗，其餘幾人默契地沒有進來打擾。

  等兩人洗好，蕭淩夜幾人已經把餐桌收拾幹淨，還順帶把餐後垃圾給扔了。

  幾人在沙發上邊聊天邊看電視。

  偶爾說說笑笑，偶爾笑笑鬧鬧，隻有一家五口，沒有其他人。

  有一瞬間。

  心肝覺得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她一下子抱住林綰綰的手臂，學著小時候的樣子，捏著嗓子學小奶音，“心肝今天要跟媽咪睡！”

  小時候每次她要跟老媽睡，老爸都會從中作梗，她以為今天也一樣，可出乎意料，第一個點頭的就是老爸。

  他皺眉，似乎十分不情願，卻還是說，“僅限今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