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骨折
作者:西門弦月      更新:2020-07-15 13:14      字數:2518
  豆大的汗珠從春曉頭上流下,她的臉色漸漸慘白,似乎想坐起來,可試了兩次居然沒有成功。

  容玉忙撲過去要將她扶起來,卻被春曉的一聲驚呼嚇得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別,小姐,春曉白著一張臉,上麵的表情都快哭了出來,“你別動,我自己來就好了。

  說完,就用另一隻手扶著自己的手腕,然後肩膀頂在車廂壁上勉強坐直了身子。

  看著她因為做這一係列動作而累的氣喘籲籲的樣子,容玉的麵色也不太好看了,“是扭到了還是傷了骨頭?

  春曉試著動了動,可是手肘以下除了疼卻是絲毫不能動彈,春曉再次抬起頭,眼睛裏卻已經包了淚花,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小姐,完全動不了了。

  看著春曉越發蒼白的臉和委屈得快要哭出來的淚水,容玉也立時心疼起來,忙忍著哽咽出聲安慰道,“我們現在就去找大夫,你別擔心,一定沒事的。

  雖然嘴上這樣安慰,可容玉心裏到底沒底,春曉還沒有及笄,從小便在自己身邊長大,自己也一直拿她當做親人,剛才若不是為了護住自己想她也不至於向後重心不穩而傷了胳膊,這樣一想,心裏越發難受起來。

  馬車已經聽聞,車夫也差點被從車廂上甩出去,他壓了壓差點丟掉的心髒,見那邊有人正在安撫自己的馬匹,車夫也顧不得怒罵這位引得馬車差點翻車的禍主,而立刻下車,從一旁的車門裏向裏麵探尋,“少夫人,您還安好嗎?

  這個時候怎麽可能安好,但因為不能隨意發火,所以容玉勉強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回道,“我無妨,春曉的胳膊似乎折了。

  一聽這話車夫一驚,頓時顧不得身份忙推開已經有些鬆散的廂門,向裏問道,“少夫人,馬車暫時不能用了,我背春曉姑娘去找醫館吧?

  一個大男人背著一個姑娘,就算是未及笄的也不大好看,隻是現在春曉手肘骨折,看她情況似乎走起來也有些吃力,容玉正猶豫要不要答應下來,卻感覺到自己的袖子正被人拉著,她一回頭,卻見春曉哭喪著一張臉,原本是個很可笑的模樣,卻因為慘白而格外讓人心疼。

  “小姐,我能自己走的,春曉搖了搖頭,顯然不願意因為自己的境遇而讓男子去背,她扯著容玉的衣袖幾乎有些哀求,“我就是手有些不方便,但是其他都好好的,沒事,我能自己走的。

  容玉原本也是怕她行動不便,可是見春曉這副小模樣,也猜到她是不好意思,便隻能歎了口氣,衝著外麵說道,“無妨,她可以自己走動。

  說完便扶著春曉走到車廂門口處,然後自己率先下了車子才伸手搭著春曉的手將她扶了下來。

  這時候引來禍事的人終於也安撫好了自己的馬,牽著他終於走了過來。

  “這位小姐,適才是在下馬匹受了驚所以才引了這場事故,牽著馬的是一位年輕的青衫男子,麵貌敦厚,對著容玉道歉的表情看起來很是真誠。

  容玉起初不打算同這人計較,但一看到春曉的手肘便又覺得火氣直竄,自己好好的在路上走著,突然被個陌生人衝撞連累的還要受傷,若不是春曉護著,自己現在隻怕早就會了容貌。

  這樣一想,容玉覺得還是要為春曉報下委屈,便抬頭不滿的說道,“我現在不管是你的馬匹受驚,還是被別的緣故,我妹妹現在受了傷是真,這你總要負責任的!

  這男子本想道歉了事,卻聽對方受了傷心中倒是吃了一驚,一抬頭卻在看見對方的麵容的時候瞬間愣住。

  容玉見對方愣愣的不說話,心中更加懊惱,不禁抱怨道,“怎麽,你這是什麽意思,不說話是覺得不是自己的錯嗎?

  容玉心中氣惱,說起話來便是不管不顧,何況她又不認識這人,而且見他竟是一直直勾勾盯著自己,頓時覺得這人竟是個輕薄之人。

  “不,不,不是這樣的,確實是在下的錯,男子驚覺自己一直盯著對麵女子實在失禮,慌忙收回了視線,心中卻又留戀那雙燦若秋波的黑眸,止不住又悄悄看了過去,“是在下的馬匹受了驚才衝撞了兩位姑娘,既然這位姑娘受傷,那麽這責任必然是在下負責,姑娘若是去醫館的話,在下這裏正好有一些銀兩。

  說著,就從袖口裏摸出來一個紫色淺紋的錢袋子要交給容玉,容玉自然不會親自不接,便讓站在一旁的車夫接了過去。

  既然對方的賠償已經給了,容玉也不想再過計較,何況對方也不是有心,所以此事便也就了了,她正打算扶著春曉要走,卻見那男子長跨一步站在了自己前麵,容玉一抬頭,卻見眼前的男子早就漲紅了一張臉。

  容玉不解,當先問道,“還有何事?

  這男子本是想問容玉是哪家女兒,若是可以他想登門道歉,但一想這樣詢問太過直白,猶豫了一下便低聲問道,“這附近並無醫館,若是姑娘願意的話,在下願意送姑娘一程。

  容玉被他攔著起初還有些懊惱,現在一聽這話卻有些奇怪,她往男子身後看了看,隻有一匹馬,便抬頭奇怪的看著男子。

  男子見容玉看了看自己身後,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忙尷尬的回道,“是這樣,在下的馬車就在旁邊,這馬隻是想出來給它透透氣,卻不想誤傷了兩位姑娘,實在抱歉。

  容玉聽了回頭看了看車夫,車夫忙搖了搖頭回道,“咱們馬車輪子的橫梁斷了,怕是不能走了。

  既然馬車不能走了,這裏距離徐府又遠,若是過去徐氏酒樓還能近點,而且春曉這情況也不敢耽擱,隻稍微考慮了一下便應了下來。

  那男子一見容玉答應,立刻喜形於色的就要牽著馬往前帶路,卻見容玉扶著春曉跟在後麵有些不便想了想便道,“姑娘若是不便就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容玉隻好說道,“謝謝。

  容玉的聲音清脆悅耳,像是一把刷子在心上輕輕撓了兩下,男子麵色一紅不敢再過耽擱,牽著馬很快走了,不過片刻,他果然坐在馬車上折返了回來。

  這馬車不必容玉的馬車舒適,但此刻聊勝於無,扶了春曉上去後容玉也果斷坐了上去,隻留了車夫再次同這男子帶來的修車人在此。

  這男子果然沒有說謊,很快便帶了兩人到了一家醫館,大夫看過春曉的傷後很快斷定她這是折了,應該就是手掌撐著的那個瞬間不小心骨折了,不過還有些不妥的是,她的手肘是脫臼了,折的是手肘下麵小臂的地方。

  不過因為當時沒有立即糾正錯位,所以在將骨頭固定之前還必須在一次將骨頭送回原位。

  大夫是個中年男子,因為留著胡須所以看上去還算可靠,他將這事告知容玉主仆,在二人同意的情況下便找著機會同春曉搭訕,雙手卻捏著春曉的胳膊趁她不注意手上一使力,隻聽“哢擦一聲,春曉的胳膊就劇烈一顫,然後豆大的汗珠就從額頭上滾落下來,春曉驚呼一聲,然後就見大夫放下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