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青酒跟著靈車回趟老家。

  瘦子的母親從警局通知她消息後，就一直在哭。

  等看見瘦子那一刻，更是撲上來，哭的肝腸寸斷，梅青酒看見他的弟弟妹妹，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跟在母親身後眼淚婆娑。

  由於天氣、以及淮陽當地習俗問題，瘦子拉回來後第二天就在縣城外下葬了，沒有舉辦喪禮，下葬時，梅青酒一身黑衣也去了，同行的還有留在淮陽縣的胖子。

  安葬完，回去的路上，胖子支支吾吾的，“梅老大，瘦子他……”

  “想說什麽直說。”

  “我就是擔心瘦子他家以後的生活。”

  “他們家以前是怎麽生活的？我記得瘦子以前也沒個正當職業。”

  “就靠他媽在醫院裏打掃衛生，有時候他弟妹會去幫忙。”

  梅青酒有些無言，活著的時候可真夠混的。

  “他弟妹都不念書了？”

  “家窮沒錢念。”

  梅青酒點點頭說，“他是為送消息死的。我來之前，上麵說了，等案子結束，會論功行賞，屬於瘦子的那一份，不會沒有。當年我爸也是救人去世，公社每月給三十多塊的撫恤金，估計瘦子這回會更高一點，還有表彰。”

  “真有撫恤金？”胖子激動的問。

  “有。”

  胖子抹著眼睛說，“我這就去告訴嬸子。”

  梅青酒跟上去，瘦子母親，聽完胖子的話，再次大哭，邊哭還邊說，“這死孩子這些年到處鬼混，一點出息沒有，誰成想好不容易出息一回，還把命給弄沒了。”

  “嬸子，人死不能複生，節哀。”

  “同，同，同誌。”

  瘦子母親見昨天梅青酒就跟著處理瘦子後事，以為她是zf裏人，說話不免哆嗦。

  “您叫我小酒就好了，我和邢強是朋友。以後您和弟弟妹妹們要是有什麽難處，盡管去市裏找我。邢強的撫恤金問題，縣裏這邊處理好會通知您的。”

  梅青酒從身上掏出個寫了地址的紙條和五十塊錢塞給她。

  “這點錢你拿著，好好照顧身體。”

  “同誌，這，這我要你錢幹啥？不要不要。”

  “嬸子你拿著，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梅青酒又和胖子說，“等黑疤他們從懷河市回來，你們聯係我一下，這會你先送嬸子他們回去。”

  “好。”

  胖子轉身扶著瘦子母親，往回走。

  幾人走遠了，梅青酒轉道回了紅河生產隊，回到家去小世界裏換身衣服，將那塊表拿出來，去了孟家。

  其實這塊表，真不是孟小水的，回縣城之前，她聯係了南省，表盤後麵被磨掉的那個字是雲，那字還是梅華深給刻上去的。

  可她聽說這塊表經曆過的事後，表示不要了。

  梅青酒想想，還是給孟家吧。

  “小酒，你怎麽有空回來？”孟小六剛好從外麵回來，在門口正好碰見她。

  梅青酒說，“我來給你們送表，順便說下殺小水的凶手找到了。”

  “誰，誰殺了小水？”小水媽在屋裏聽見，立刻衝了出來。

  孟小六，“先進屋，進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