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青酒接著又說，“這油莎豆呢，是從外地買回來的，專門留著榨油的一種高產豆子，平均一畝地能產900多斤幹豆子，榨油能榨300斤出頭。這畝產還有出油量是畝產油菜的三倍。結果石門公社一下子眛下我們三畝地豆子，將近1000斤的油。

  這麽多的油，他們不還回來，也不給錢的話，那就得我們公社補貼下麵大隊。我們公社那麽窮，補貼不起，我這不是實在沒辦法了，特意來找曲書記出麵幫忙麽。”

  她一說完，旁邊秘書就想笑，別的公社說沒錢，他還信，青山公社不太可能。

  “你這豆子出油量真這麽大？”曲書記問。

  “絕無虛言，我從前天下午親自帶人榨的，稱重的時候我也在旁邊看著呢。”

  曲書記點點頭，“不錯。”

  “那曲書記，幫幫忙唄？他們要真的想要我們大隊豆子也行，但是他們得給錢。要是不給錢的話，好歹拿點別的東西來換啊。”

  “這事回頭我問問。”曲書記指指麵前的椅子，“你先坐下，我有別的事情和你說。”

  “哦好。”

  等梅青酒坐下後，旁邊秘書給她倒杯水。

  “謝謝。”梅青酒接過，暫時放在前麵桌子上。

  曲書記這時候問，“你對以後有什麽目標？”

  “沒有目標。”梅青酒回答的可幹脆了。

  她沒那麽多機會，去想自己要做的事情。

  自從來到這裏後，一開始就是為了生存忙碌，生存問題解決，又想著活的更好，好不容易活的好了，就被推到公社去了，到了公社又想怎麽把公社搞好一點。

  曲書記，“……”

  他又說，“這麽沒誌氣？”

  “也還好吧。”她說。

  “現在讓你想，你接下來又什麽打算？”曲書記又問，“想不想去上大學？”

  上大學？其實她興趣也不大，又不是沒上過。

  見她好像也沒想過這事，曲書記微歎繼續說，“以前我就跟你說過，你要想往更高的方向走，就要去提升自己。否則你就是在原來的崗位上做的再好，你頂多也就停留在青山公社那塊地方，或者去其他公社轉一轉。要想往縣裏來，除非你換個體係，去銀行那邊。”

  頓下又說，“當然，即便在銀行，你想去市裏，想去省城，也還是要提升自己。”

  聽曲書記的意思，在不去上學的情況下，是可以去縣裏銀行的。

  如果想去市裏，就必須去上大學鍍個金。

  想想後，她問，“我真的能換個體係？”

  “你想換？”曲書記問。

  問完曲書記就後悔了，她那眼神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曲書記一口老血憋在嗓子裏，他本來是想動員她去上個學的。這小姑娘搞事能力一流，放在青山公社有點浪費。

  結果人沒動員好，還把人給動員跑了。

  他暗罵自己，多什麽嘴，沒事扯什麽銀行？

  “曲書記，您既然這麽說的話，那肯定是能換的吧？那我申請調換，我可以參加銀行專業考試的。”

  他這一提，梅青酒簡直茅塞頓開，她終於知道以後要幹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