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巋靈主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以它和愔靈主以及楚雲升，即便再加上新艦，也很難是左旋雙靈的對手，尤其它們還有紀子艦。

  如果它與愔靈主不曾有傷損，或者可以一拚，可現在，它的確沒有生命底氣。

  “你與愔靈主盡快恢複力量。”楚雲升也一樣沒有太大的把握，但必須一試：“如果到了非打不可的地步，你和愔靈主做好準備，想盡辦法也要將我送到它們的本體的附近。”

  巋靈主頓時詫異道：“為什麽？”

  很少有靈以本體相戰，先不說兩靈本體靠近後會發生生命無法預測的事情，一般在這之前，靈戰的勝負早已確定，最後的掙紮最多也隻是靈滅，雖然靈滅也很可怕。

  楚雲升卻說道：“你不用管，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我自有辦法重創其中的一個，剩下的另外一個就要靠你和愔靈主了。”

  巋靈主有些無語，這句話正是不久前它向楚雲升說的。

  它也不知道楚雲升到底還有什麽辦法，竟想要冒險接近一個強敵靈主的本體，即便成功了，也必定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但它雖然有所疑惑，想到楚雲升作為左旋的前儲，也許真有什麽左旋老神尊留下的戰法，可以近距離克敵製勝，也是有可能的。

  再者，除此之外，巋靈主暫時也想不到更加可行的好辦法。

  新艦很快實現大幅度曲轉，將航線掉轉過來。

  要追上左旋兩靈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它們的航速本來就快，又朝著原離楚雲升與巋靈主的方向飛走很長一段時間了，相距越來越遙遠。

  僅僅靠追，即便是新艦，也可能來不及在它們逃脫之前追得上，必須還要想其他辦法。

  和巋靈主商議完以後，楚雲升又和戥說了一聲，便來到氣泡世界。

  這裏是他最後一個要觀察的地方，也是唯一有辦法追上左旋兩靈的地方。

  氣泡的世界並無特別之處，仍然是海洋般的氣泡群在不斷地沉浮，變化莫測。

  也一樣仍能見到橫跨天穹的腐朽巨橋，依舊殘斷在那裏。

  沒有看到斷麵上的影子，似乎隻有在火蟲那邊才能見到，楚雲升換了很多地方，都是一樣。

  怎麽看，都一切如常，仿佛外麵的安靜不過是一個錯覺。

  但楚雲升很快便發現了異常之處，他現在能在氣泡世界活動的範圍變大了不少，在一個關係方向上，他尚未達到極限一個處，便遇到了無法越過的壁壘！

  壁壘依然無形，似乎和其他的壁壘一樣，但卻極為堅固，無論他怎樣試圖穿透都無法成功。

  隻有黑氣才有一點效果，不過依然很難。

  楚雲升初步估算了一下，要用黑氣穿透過去，起碼需要他能帶出本體的黑氣數量的千倍以上！

  這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對楚雲升現在而言，不可能做到。

  他沒有再繼續嚐試，黑氣要留著有大用，在烏怒人發現的目標星球上已經用掉了一半，不能再浪費。

  也沒有嚐試追溯，估計也一同被封鎖了，這道壁壘很強大，很有可能是人為形成，或者是在原壁壘上改造而成。

  如果確定是戰爭設施開啟，那麽究竟是什麽樣的戰爭，需要將壁壘一直布置到氣泡的世界？

  而不論是人為還是改造，都意味著他們被徹底困在裏麵了。

  一同被困的還有左旋兩個靈主，靈的零維氣泡顯著，很快就能發現。

  飛船雖然相距很遠，但在這裏卻很近，都同在壁壘之內。

  楚雲升找到它們，立即接近，若有若無地地它們的零維氣泡幹涉影響，但不是攻擊，攻擊也沒有用，靈的零維極為強大堅韌，想從氣泡世界攻滅它們是不現實的。

  楚雲升的目的本就不是攻擊它們，而是“欺騙”它們。

  它們之前被巋靈主演化的無上模型所懾，即便此刻已有所察覺與懷疑，也會繼續被周圍異樣的安靜再次影響。

  它們也應該發現被困住了。

  這時候，任何忽然出現的動靜都能令它們緊張起來！

  尤其，動靜還來自於零維，更加如此。

  楚雲升幹涉了一會就停了下來，估計左旋的兩個靈主正做出反應。

  他是想依此驚動它們，讓它們若有若無地感覺到危險，越向前越能有危險的感覺，最後不敢再向前飛行，不得不調轉方向，拉近它們與新艦那邊的距離。

  但它們飛船中的生命，以及紀子艦中的生命，要麽都在它們的靈蘊保護之下，要麽在紀子艦的保護之內，楚雲升無法入侵進去，根據實際的情況，進行幹涉影響。

  隻能靠著判斷，估計等它們做出反應之後，楚雲升又幹涉影響了一段時間，和第一次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明顯，以此增加左旋兩靈的危險感。

  但如果是攻擊的話，反而有可能被它們察覺，從而識破。

  兩次幹涉影響之後，楚雲升估計它們的航線已經調整了，然後再過很長一段時間，第三次幹涉影響，並重複幾個步驟。

  他無法入侵到它們的附近進行實時的觀察，隻能依次來不斷地欺騙它們反複改變航線，曲曲折折之中，速度大大下降，方向也不再與新艦那邊完全相反，為追上它們創造出可能。

  連續許多次後，楚雲升也不敢再繼續，一旦被察覺，就沒有欺騙效果了。

  他準備回新艦一趟，看看戥是否已經觀察到它們飛行軌跡的改變。

  這時候，他在氣泡世界中，壁壘之內，在左旋兩靈關係位置上，忽地發現了一片灰暗的氣泡群！

  這裏距離圍攻巋靈主的星空不太遠，進攻之前，楚雲升就進入氣泡世界仔細地觀察過，未曾發現過附近有灰暗的氣泡群。

  它們就像是憑空冒出的一般！

  不過，楚雲升也不能十分的確定，畢竟氣泡的世界沉沉浮浮太過複雜，許多地方被遮蔽而看不見。

  見到它們，楚雲升頓時就想起了在仙女銀河星係群的暗域中，發現的暗生物。

  這是一種神奇的生命，據說隻有在暗域中才存在，而且與死靈有關，十分的神秘。

  這裏並非是暗域深處，怎麽也會有？

  楚雲升悄然地接近過去，灰色的氣泡群很黯淡，仿佛沒有一點生氣，與其他氣泡形成鮮明的對比。

  但這並不就是說它們是死物，能在體現在氣泡世界中，就是活的，隻不過可能是一種特殊的生物生命。

  楚雲升與五序一度猜測是它們零維與它們的意識之間存在問題。

  它們在這裏突兀地出現，必定有古怪。

  楚雲升選擇一個較為弱小的灰色氣泡試了一試，以前他沒辦法入侵進去，但現在他在氣泡世界中能力大大增強，又突破到第三限級，還有五序帶領的卓爾人對此長期的研究幫助，竟成功地侵入進去了。

  一進入灰色的氣泡，他便首先要排擠掉原氣泡中的意識，在這個過程中，也是他第一次與灰色氣泡中的生命接觸，隱約地感覺到它十分的惘然，似乎缺少什麽。

  不過奇怪的是，當他接管了它對外的感知，立即又似乎進入到另外一種奇妙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中，他肩負著一小部分的信息處理，然後按照這個世界運轉的規則，交給其他生命。

  這些信息在他這裏雜亂無章，碎片化嚴重，看不出什麽具體的意義。

  楚雲升沒有驚動其他生命，在暗中觀察。

  他發現這些灰色氣泡生命，比在銀河仙女星係群遇到的還要強大，但相互交互的信息卻很少，似乎像是才剛剛開始的樣子，沒有銀河仙女星係群的那個完整。

  許久後，他才將他處理過的信息勉強地匯總起來，大致可以看出，他負責處理的內容與星空距離有關。

  它們似乎是想要到達什麽地方，不斷地測算著距離位置。

  楚雲升根據碎片化信息反複出現的位置信息，大致推算出其坐標，記下來後，再悄悄地返回氣泡世界。

  直接自殺的動靜太大，他是以黑氣打穿一道分叉線離開的，不過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這裏畢竟不是他自己的零維。

  但出來後，他很驚訝，那個灰色氣泡竟然沒有消失，還浮現在那裏！

  還是楚雲升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謹慎起見，楚雲升沒有再進去試試裏麵是不是又產生了新的生命，這時候，說不定其他灰色氣泡生命已經覺察到異樣了，他再進去就有可能遇到危險。

  左旋兩個靈主的位置也需要盡快判斷，不能久留。

  回到新艦，戥果然已經觀察到左旋兩靈改變航跡的曆史輻射，雙方的距離稍稍拉近了一些。

  再過一段時間，距離還會更近。

  楚雲升也不是非要想與它們再交戰，能不打最好不打，能跟在它們後麵逃出去，就最好不過了。

  但它們遲早會發現新艦跟在它們的後麵，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暫時也無法猜測。

  楚雲升將灰色氣泡的事情，又向戥與五序說了一遍，尤其是他離開後灰色氣泡沒有消失的現象。

  ******

  第一更，不好意思，弄得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