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巷少年 第十四章 戰事
作者:禪先生      更新:2020-07-14 04:29      字數:3487
  大獻國疆土北部一條官道上。

  孟白牽著赤兔走在多年前走過的路上,有些頭疼,昨夜在獵戶李大哥家中飲酒甚多,以致清晨醒來還有些暈乎乎的,拒絕了李大哥與雛芳大嫂盛情挽留,孟白再次踏上了他的路途,走時李二醇不停叮囑孟白有空便回來看看,說酒窖裏的好久始終留著等他來喝。

  這一次遠行的孟白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無知少年,與之同行的毛驢如今更是長得尋常毛驢還要大些。

  一身長衣的孟白從赤兔背上行囊中拿出一張看起來極為古樸的布卷,卷上所畫是此間天下地勢圖,此卷正是當初下山時,孟白師父王儒所賜之物。

  圖上記載了四靈所在的大概位置,而孟白此行正是為了尋找四靈,師父為他注明了此行的路線,先就近在獻國尋那應龍,再西行去西周國找鳳皇,隨之南下達武淵覓火麒麟,最後便是到那扶桑國找到最後一靈玄龜。

  “師父說按照他的路線圖,我此行剛好可將天下四國遊走一遍,對我來說好處頗多。”孟白仔細查看了一下路線,將畫卷收起後對同行的赤兔說道。

  赤兔搖了搖驢腦袋以示回應。

  孟白所走的官道叫臨淵大道,這條官道修建於六百年前,當初此地歸武淵國所有,因大獻與武淵兩國交戰後,獻國險勝,從而將此地掠奪,後獻國皇帝命人在此修建了一條與天頤城所貫通的官道。

  臨淵大道因臨近武淵而得名。

  孟白看地圖所注,臨淵大道向西一百六十裏便是蓬朗城,北上二百裏便是那四靈之首,應龍的棲息之地,空桑山。

  早在當年第一次遠行時孟白便發現,愈是離天頤城越遠這官道上的人便越少,走官道的好處便是絕對不會遇上山賊土匪。

  大獻國有國法,凡在獻國官道行凶搶劫之人,斬。

  對於如今已是修行之人的孟白來說,遇不遇到這些山賊土匪也並無區別。

  徒步半日,孟白牽著赤兔來到臨淵大道上的一處驛站歇腳,雖然對他來說可片刻不停日夜兼行不用休息,但對毛驢赤兔來講沒日沒夜的甘露不歇息那是現實的。

  孟白所在的驛站已修建數百年,有些破爛不堪,對於驛站維護一事大獻國是軍中頭等大事,但由於地域偏遠加上當地官員從中貪贓撈取不少油水,臨淵大道上的驛站每次維修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

  官道上的驛站的意義在於傳遞整個獻國的軍情信息,獻國官道如同血管一般貫穿著整個獻國,是整個大獻的重中之重。

  要了一壺熱茶,孟白坐在驛站外望著空曠的官道怔怔出神。

  驟然間,臨淵大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隻見一個身穿軍服的男子騎馬駛出,映入孟白眼簾。

  隻見那一騎在驛站停下,馬背上的軍服男子摔倒在地,躺在孟白身前不遠處。

  男子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隻見他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用盡最後一口氣說道:“千裏加急,軍情書。”說完便閉眼昏迷。

  正當孟白準備起身,驛站內快速走出三人,其中一名男子蹲下拿走昏迷男子手中書信遞給同伴,隨即右手摸了摸昏迷男子脈搏,鬆了口氣道:“沒死,隻是昏迷了過去。”

  三人中似乎是領頭人接過屬下遞來的書信,吩咐道:“王成,將人帶回驛站休息

  ,洪邦你將馬匹牽回好生照料。”

  交代完事後,為首男子拿著書信急促的回到驛站內。

  孟白覺得好奇,跟著男子進了驛站內,付過差錢後正準備離開便聽到方才那男子與驛站管事的談論聲。

  “大哥,南邊兒戰事似乎很吃緊啊。”說話的是方才為首男子,隻見他將書信拆開辨別真假。

  那管事自顧自的飲了口茶水,接話道:“既然確認過軍情書無誤,這一趟你便跑一趟吧。”

  男子應下,走出驛站準備備馬出發,恰巧孟白與之一起。

  正當孟白牽出歇息夠了的赤兔,方才那男子便翻身上馬,一騎絕塵。

  ……

  秋高氣爽,微風徐徐。

  孟白牽著赤兔優哉的行在官道之上,約莫走了兩個時辰左右,牽驢的孟白發現不遠處有一人躺在道路中央。

  急忙上前一看,發現此人正是先前在驛站中離開的男子。

  蕭躍雷是一名驛卒,由於平日裏跟管事關係較好,所以驛站大小事都是他說了算,今日收到南邊送來的戰報文書,管事便安排他送至下一驛站,誰知半路遇到橫禍,官道上突然出現一人,將他重傷後便離開。

  對他來說命是小事,耽誤了軍情那才是頭等大事。

  “小兄弟...”聽到耳邊傳來腳步聲,蕭躍雷艱難的仰頭望去。

  孟白蹲下身將蕭躍雷扶起問道:“這為大哥,你怎會傷的如此之重。”

  蕭躍雷擺了擺手,將手中染滿鮮血的戰報遞給孟白虛弱道:“勞煩你..個事,幫我把這封信送到三十裏外的驛站,就說驛卒蕭躍雷叫你去的....一...一定要快。”

  說完,蕭躍雷因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孟白將驛卒抱起放在赤兔身上,說道:“赤兔,你沿著這條大道一直走,我去去便回。”

  說罷,孟白腿下發力,速度極快奔跑在官道上。

  驟然間,一道身影攔在了孟白身前,將其阻下。

  那人身穿紅色長袍,頭戴鬥笠麵紗,讓人看不清麵容,隻見他一言不發,朝著孟白就是一拳襲來。

  孟白見狀,側身一閃躲過那一拳,穩住身形問道:“閣下為何攔我去路。”

  紅衣男子並未回答他的問題,接著又是對孟白展開攻勢,一拳又一拳,層層遞進,招招要命。

  孟白見招拆招,見此人有殺心,立馬使出社稷一術,這些年在蓬遠山修煉,一身體魄早已是鋼筋鐵骨。

  硬抗下紅衣男子幾拳後,孟白舉起右手用力一拳,打向紅衣男子,拳頭臨近紅衣男子胸口兩寸時,孟白以拳化掌劈在了男子脖間。

  紅衣男子被這一掌直接打得倒地不起,遮麵鬥笠隨之掉落在一旁。

  “你是何人,為何攔我?”孟白收手問道。

  紅衣男子麵露難以置信之色,艱難開口道:“沒想的閣下竟是位武師。”

  方才那一掌是社稷中的一式拳掌法,孟白僅僅使出三成力道便將男子重傷,可見其威力。

  孟白見此人並未直接回答自己,怒目相視:“我問你話呢。”

  “你有一封信是前線傳來的戰報書,此信萬不可送入天頤城。”紅衣男子見孟白生氣立馬開口道。

  “為何?”

  紅衣男子接著道:“在下不知,隻是有人叫我攔下送信人。”

  “荒唐,這戰報書十萬火急,你攔下作甚。”

  “都說了我不知道。”

  孟白見男子方才說話時眼神閃躲,像是在說謊:“你若不說實話,我便將你送進官府。”

  紅衣男子聽到官府二字並未在意,而是在拖延著時間。

  正當孟白準備開口時,官道上再次出現一人,與倒地男子身穿同樣衣服。

  見同伴來後,倒地男子立馬起身敵對孟白,樣子與方才受傷時大有不同。

  隻聽他提醒道:“此人是名武師。”

  原來是在等幫手,孟白弄清緣由,雙手環抱與胸前,側身麵退左右兩人。

  “為了一封戰報書,便要傷我?想必之前送信驛卒也是你二人所傷吧。”孟白試探問道。

  身穿相同長衣的兩人並未說話,而是極有默契的同時襲向孟白。

  孟白輕蔑一笑:“原來是武師,那我便用社稷將你二人擊敗。”

  那兩人朝著孟白上下齊攻,出拳極快,毫無破綻。

  “太慢了。”

  孟白動了,身形飄逸,輕鬆閃躲開二人的所出之拳,隻見他身體呈後仰,雙手抬起,左右各一掌將兩名紅衣男子打飛。

  隨即,還未等兩人落地,孟白速度極快再次一動,朝前奔去,如猛虎上山縱身一躍,騰空而下,雙腿踢在兩人胸口。

  兩名紅衣男子轟然倒地,口吐鮮血傷得極重。

  “不經打嘛。”孟白落地後譏諷道。

  “前輩饒命!”其中一個紅衣男子急忙開口求饒。

  “說!你們是什麽人?”

  “我倆是武淵國斥候,此行跟隨獻國驛使來此,隻為攔下軍情戰報。”

  孟白沒想到眼前二人竟然是敵國斥候,作為土生土長的大獻國民,怎能允許他國斥候在自家國土上探趣軍情。

  “這戰報中到底寫了些什麽,為何你之前傷人後不將戰報毀掉?”孟白問道。

  連續兩次被孟白打傷的紅衣斥候解釋道:“之前那人給了我一封假的戰報,我後麵才發現不對,再次找到那名驛卒時他身上並沒有真的戰報。”

  孟白恍然:“所以你才沿著此道追蹤,攔下我?”

  紅衣男子點了點頭。

  始終不解兩人為何拚了性命也要攔下前線戰報,孟白將懷中書信取出拆開一看,上麵寫道。

  “天頤二百九十一年,我軍於武淵北地,以兩萬戰卒大勝武淵三萬七千卒,隨,返營之際,武淵有一練氣士,用大神通使安江水幹涸,獻國兵卒後路被斷,已成籠中雀被武淵軍隊圍剿至安江河岸,特請天機部派大神通者救之,楚離斯。”

  “楚離斯?不是楚驍的父親嗎。”孟白看完戰報後暗自咋舌,這得是多大的神通,才能將一條長河頃刻消失。

  此等急報必須趕快送至天機部,不然兩萬大獻將士將橫死他鄉。

  孟白收起戰報,眼神冷漠,抬起左臂,食指指向倒在地上武淵斥候,淡漠道:“溪穀一指。”

  “砰!”

  兩個武淵斥候的頭顱瞬間炸裂而開,死的不能再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