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師父。”秦風林離開後，唐元連忙將石門放下。隆隆幾聲聲響之後，密室之內恢複了之前的黑暗。隻見李劍遙再度睜開雙眼，而那睜開的雙眼一下子變化了顏色。滾滾金光不斷翻騰，似乎要洶湧而出。

  “要是他們要龍氣的話就給他們，不要暴露了龍睛就好。我們淩霄閣繼上一任煉化龍睛的先祖，幾百年來，為師是第一個煉化龍睛的人，要不然淩霄閣也不會落寞。隻是天道不公啊，為師已到大限之年，哪還有機會突破修元之上？到時候為師逝去，這淩霄閣真的就落寞了。這淩霄閣內又還有什麽人能擔起大梁？”

  “師父，是弟子無用。”

  “誒，不怪你，想來是我們淩霄閣氣數已盡。等此次大陣再起，為師打算去龍眼下再走一趟。”

  唐元聽見李劍遙要去龍眼下，一把跪下，大呼道：“師父！”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好了，人必有一死，這次可能是我最後的一次機會了，下一個十年，我怕是等不到了。”李劍遙說完再度閉上了雙眼。

  唐元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師徒兩人相伴已過百年，彼此之間的情感又哪隻是單純的師徒情誼？

  “到時候我要是隕落了，你也別難過，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應將生死置之度外。到時候該幹嘛還是要幹嘛。特別是這龍睛你一定要保住。說不定將來你也有一絲機會可以……”說到這李劍遙忍不住歎了口氣，在早些年唐元突破修元的時候這龍睛自己就交由給他煉化，可是整整二十年，唐元也沒有將龍睛融入半分。

  唐元靜跪在地，認真聽著李劍遙說的每一句話，有多久師徒兩人沒有怎麽交流過了？唐元不知道，隻知道這個如自己父親一般的人，可以說陪伴了自己的一生。而在這不久之後，或許就會永遠離開自己。即便早已看透生死的唐元，此刻心中依舊有幾絲悲慟。

  “方才那小子就是秦小子？”

  “是的師父，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和你說說他的事情。”唐元沉吟一會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恩，罷了罷了，都是造化啊。想當初我就覺得此子不凡，不過不凡歸不凡，還沒有到令我驚奇的地步。在這之前他回來的幾次我都有關注過他，想不到後來他會有如此的大造化，而現在更是讓人吃驚不已，這一次倒是真真正正的大造化啊。”

  “師父，是什麽大造化？”

  “脫胎換骨算不算大造化？你還記不記得蜀山？”

  唐元一愣，之後道：“弟子無能，除了師父傳述的東西，別無他知。”也不是唐元無知，而是在李劍遙麵前，他知道的東西遠遠沒有李劍遙知道的清楚。

  “我依稀記得小時候，祖師爺跟我說過蜀山還在的時候有一個蜀山秘境，裏頭有一個小乾昆，可奪天地造化，重塑肉身。但凡經曆重生者，必達修元之上。

  “這不可能吧？蜀山已經滅門多年，蜀山秘境聽說更是被毀於一旦。再說了修元之上又哪裏是那麽簡單就能達成？如果是蜀山當初也不會被滅門了……”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可惜這秦風林不是我們淩霄閣之人，要不然這龍睛想來他是有機會煉化的。誒……”

  “師父！”

  “罷了罷了，老祖宗的東西，我們也沒有資格去處置。一切隨緣吧。”

  “師父，要是秦風林願意入我們淩霄閣呢？”

  “唐元啊，此子非池中之物，它朝騰空必化龍，我們小小的淩霄閣怕是承擔不住他的運勢，不要自找滅亡的好。這龍睛就讓它靜待有緣人吧。”

  “是的。師父。”

  晨霧嫋嫋，這基地依舊和以往一樣，在這凡塵之中猶如一處與世隔絕的桃源秘地。

  “秦哥哥，我爹說的和唐老說的差不多。不過我爹也說了，他沒有什麽時間去研究這聚龍之地，不過還是叫我們留意一下，他說在千百年前，這淩霄閣相當的了得，可以力壓許多一流宗門，如今落寞，想來隻是門徒不濟，他們的底蘊可是可以比擬現在的一流宗門的。”

  “恩，這個我也想到了，隻是這淩霄閣十分懂得隱忍，根本看不出他們有什麽獨特之處。且看吧，說不定是我們多疑了。畢竟淩霄閣也落寞那麽久了。”

  “恩，秦哥哥，你突破修元之後打算去哪裏？”

  亞相已能憐潦倒，山花笑處莫啼猿。

  “回去一趟頑石界，之後再做打算，現在有那麽多的元晶再加上之前的一些感悟和現在的這具肉身，突破到修元九重可以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是這還遠遠不夠。也不知道葉叔他們現在如何了。”

  “放心吧，葉叔他們會沒事的，隻是那黃天泉靠得住嗎？”彎彎將秦風林攬入懷中，靜享那一輪初陽。

  “這倒是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就算這黃天泉能夠走出胎中之謎，葉叔也有能力照看著。到時候離開這個世界之後想來回來就不容易了。”我話還沒有說完，隻感覺攔住自己的手緊了幾分。知道是彎彎舍不得自己，畢竟到時候葉叔要走，自己也會一齊跟去的。而且還有自己沒有說出口的就是，自己會去找董玥先。

  反手拉住那纖弱的手，對上那眼波暗動的雙眸。“彎彎，你也別想那麽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嗯嗯。”彎彎拚命點著頭，最後將腦袋低落在我的懷中，那清新的野草氣息撲鼻而來，是如此的讓人眷念。

  叮叮叮……

  急促的刺耳的集結鈴聲劃破夜空。而在這寂寥的軍營中卻沒有軍人魚貫而出，漆黑的夜色隻見幾個閃爍的黑影。

  這是自己來到基地的第七天。在這一段時間中，基地的靈氣變得濃鬱了起來，不過還是不能比擬一流宗門的修行聖地。

  自己和彎彎也在黑夜中穿梭，很快就來到了指定的地方，那是淩霄閣的山門所在之地。也是聚龍之地的中央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