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你幹嘛捏我？”

  他往後躲了躲，對於自己被捏很不適應。

  喻楚道：“你先看看你現在長什麽樣子吧。”

  “……”少年往下麵的河水中瞥了一眼，就望見自己如今的模樣——小蘿莉白嫩軟乎的外形。他頓了兩秒，微微挑起眉梢，問：“遊戲不是可以更改性別和外形麽？”

  “可以是可以。”喻楚攤手，“沒錢啊。”

  裴衍：“……”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賬戶，果然賬戶裏一分錢也沒有。

  窮到不行。

  作為在整個星際聯邦都可以叱吒風雲的機甲天才少年，裴衍反正是沒體會過缺錢的滋味。

  喻楚笑吟吟道：“明白了吧？你再天才，不懂怎麽賺錢也是白搭。以後你聽我的，才不會餓著你。”

  裴衍默默的不說話了。

  趴在橋上，像隻蔫兒吧唧的貓咪。

  喻楚摸摸小蘿莉的腦袋，給這位機甲天才順了順毛。

  裴衍這次也沒搭理她，沒推開。

  *

  退出遊戲。

  裴衍默默摘下遊戲頭盔，旁邊的機器人遞來一杯水，他接過來喝掉，把杯子放在桌前。

  裴衍本身是很潔癖的性格，但這次身份已經換了，也沒辦法，總不能不吃不喝。況且，想起遊戲中見到的女孩，再看看她的家、她用過的東西……裴衍覺得好像也不是很難以忍受。

  他喝了水，才從座椅上走下來，走向床邊的等高穿衣鏡。

  鏡子中映出女孩子柔弱的身體。

  蒼白的小臉，纖細的腰肢，還有胸前的弧度……

  裴衍立刻往後退。

  他麵無表情，卻感覺臉頰燙得快要冒煙。女孩的身體到底和男生不一樣，現在變成了他自己，也不用照鏡子，隻要一低頭就能看見身前的弧圓。

  女孩兒雖然身材纖細，但發育還是不錯。

  少年喉嚨微動了下，瞥了眼鏡子裏楚楚可憐的女孩，收回視線。

  此時，手腕上的光腦忽然響起來。

  光腦也就是個人終端。

  在星際，相當於身份證，也相當於隨身電腦。

  裴衍低眸看了一眼，看到一個熟悉的賬號，申請加自己為好友。

  正是他自己的賬號……

  他垂著眸，點開光腦同意申請。

  加上好友之後，那邊立刻發過來一長串信息，細致地告訴他，營養液在哪裏存放、壞掉的浴池該怎麽使用、空氣過濾器怎麽清潔、門外的流浪漢該怎麽避開……

  非常詳盡的生活指南。

  裴衍沉默半晌，麵無表情，抿唇記下這些事，隨後按照指示找到營養液，蹙眉看了半晌，才打開包裝，咬進唇間吸了一口。

  “……”果然和對方說的一樣，沒什麽味道，冰冰涼涼。

  這東西會給人體提供必要的營養，並且會讓人產生飽腹感。

  所以……她每天都吃這個？

  一日三餐，三支營養液就解決了。

  裴衍微微蹙起眉梢，喝完之後，把包裝袋丟進垃圾桶。

  他看了一眼窗外。

  對方特意叮囑，出門丟垃圾的話，需要等鄰居家大爺或者大媽出去，然後飛快跟著他們一起，倒完垃圾就回來，鎖好門。

  晚上睡前要檢查有沒有反鎖。

  “……”裴衍收回視線。

  他登錄光腦查了查，這顆名叫塔爾星的貧民窟。

  距離他身體所在的京都星雲，帝都星球，差了不知多少光年。要去那裏不僅需要宇宙飛船，還得跳躍空間蟲洞，這是一筆很大很大的花銷。

  錢。

  還是錢。

  他看了眼賬戶裏的幾千星際幣。

  人生頭一次體會到窮的感覺。

  忽然——

  砰砰砰。

  門外傳來沉重的敲門聲。一個男人的道：“有沒有人？您行行好，我快兩天沒吃東西了。能不能給一點點錢？一塊兩塊就好。”

  裴衍看了眼自己的星際幣。

  他沒什麽表情走到門前，按下門眼按鈕，就看到外麵站著一個中年男人，邋裏邋遢的樣子，見到他的麵容後，瞬間兩眼放光：“小姑娘，長得真漂亮，一個人在家呀？”

  他陪著笑臉討好道：“隻要一塊兩塊就行了，您行行好，叔叔知道你這種小姑娘最善良了。”

  裴衍安靜無聲望著他。

  中年男人眼珠子轉了轉，“或者，你讓叔叔進去歇歇，給杯水就成。叔叔又渴又餓，不然也不會敲門的。”

  裴衍沉默望了他一會兒，想起女孩交代過的——如果有人敲門乞討，別管對方有多可憐，直接拒絕。

  他頓了兩秒。

  隨即望著中年男人的臉，麵對對方殷勤的神色，直接啪的一下關掉門眼，嗓音極其冰冷：“滾，老子沒錢。”

  “……”

  晚上。

  裴衍還不得不登錄遊戲，幫女孩完成客服工作。好在他隻管一片區域，並且女孩早就發過來各種客服用語，他隻用麵無表情挑幾句回複就行。

  晚上退出遊戲。

  少年麵對浴池猶豫了半晌。

  洗？

  可這是女孩子的身體……

  他耳尖緋紅，蹙著眉安靜半晌，才慢吞吞的，抬手脫掉自己的衣物。

  一件件衣服落地。

  少年把自己泡進浴池裏，閉上眸子胡亂洗了洗，微微咬住唇瓣，牙齒咬住唇角，卻想起來唇也是別人的，上下唇相碰的觸覺……大概就是碰到她嘴唇的觸覺。

  “……”沒開暖氣，裴衍卻覺得室內溫度越來越高了。

  白皙的手拿著浴球都不敢碰，一動可能就會不小心碰到什麽柔軟之處……

  洗完澡，裴衍從來沒覺得這麽心態爆炸過。

  按照囑咐檢查完門鎖，少年幾乎是把自己埋進被子，卷成一團一動不動，不作聲了。

  另一邊——

  喻楚卻完全沒有這種煩惱。

  她洗完澡換上睡衣，柔軟的質地襯著軟嫩皮膚，她低頭摸了摸自己鎖骨，兩段精致的鎖骨上，還滾著水珠，別說其他人看了覺得誘惑，就從喻楚的角度低頭望，也覺得這鎖骨形狀十分漂亮，沾上水色更顯瑩潤。

  白皙修長的手指戳了戳，畫麵養眼至極。

  喻楚瞥了眼鏡子，頎長的少年膚色白皙嫩軟，亞麻色發梢有些濕潤，襯著一雙霧氣繚繞的黑灰瞳眸，薄唇嫣然，美貌精致。

  嘶。

  妖精啊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