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貼的？”喻楚挑眉，“我爸還想把我賣了，賣給老頭都有可能，去哪裏找體貼的人啊。”

  陳母聞言，輕輕歎口氣。“我們女人啊，嫁個會疼人的，才能過好得點。千萬不能嫁個你爸這樣的，你也看見媽過的是什麽日子了。”

  “哦。”

  喻楚忽然想，如果讓陳母看見碎片那樣的女婿，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別的不說，單說外貌，小位麵裏就沒有比得過碎片的啊。

  被子裏已經暖融融的了，喻楚翻了個身，道：“別想那麽多，快睡吧。明天不是還得早起麽？”

  “嗯，睡吧。”陳母回道。

  …

  此時陳盛的房間內。

  小別勝新婚，夫妻倆正準備好好溫存一番，陳盛忽然想起今天的疑問，於是隨口道：“爸打媽的時候，你怎麽沒在呢？”

  因為喻楚已經說了當時她不在家，所以陳盛本意是想問，那會兒袁天琴在做什麽。

  但這話問出來，袁天琴卻瞬間疑神疑鬼，挑起眉毛，因為心虛，反而有些敏感道，“你什麽意思，你是埋怨我？媽被打了是我的錯？”

  “我不是那個意思。”陳盛微微愣了下，“我隻是問問你的情況。”

  “有什麽情況好問的？”袁天琴十分確定小姑子說了自己的壞話，因此語氣不怎麽好，“你就知道護著你妹妹，我不是你妻子嗎？她說什麽你就信？我那天不在家，我怎麽知道出了事，你現在聽了她的話來埋怨我……”

  “我不是。”陳盛腦子都糊塗了，不懂袁天琴這話什麽意思，“楚楚隻是跟我提了一下這件事。”

  “她和你提你就信？”在確信喻楚有說壞話情況下，袁天琴理解有誤會，語氣更差了，“你妹妹不喜歡我不是一天兩天，她肯定會在你麵前那麽說我，我還能不知道嗎？”

  “……”

  她這麽一說，陳盛就聽懂了。

  他臉色不由也沉了下來。

  他聽懂了，袁天琴的意思是，楚楚趁著先和自己接觸，故意在自己麵前說嫂子壞話。

  可陳盛知道沒有。

  妹妹甚至還幫袁天琴說了句話。

  袁天琴怎麽會這麽想楚楚？而且她嘴上說楚楚不喜歡她，現在看來，到底是誰不喜歡誰？

  陳盛有點頭疼，他作為丈夫，又是哥哥，夾在中間確實難做。他歎口氣，有些意興闌珊，也懶得說什麽了，剛從部隊回來有點累，他索性側身躺下自己睡覺，也沒有理會袁天琴。

  袁天琴也不好受，憋著氣睡覺，故意和丈夫背對。

  喻楚還不知道自己無心的小舉動，陰差陽錯撞上了袁天琴的多疑，於是反而讓夫妻兩個產生隔閡。她此時自己睡得正香，第二天早上起來，迷迷糊糊背著書包去學校，卻被陳母喊住了：“今天雙休日，你去哪兒？”

  “雙休日？”

  喻楚愣了下，發現自己過迷糊了，周六給忘了。

  她就說昨天作業怎麽那麽多！

  抄題目抄了好一會兒。

  她放下書包回去，陳母道：“一會兒你哥要出門，你盡量和他一起去吧。不然你爸肯定要拉你去幹活兒，你前幾天才生了病，幹不動的。”

  “好。”喻楚點點頭。

  不一會兒，陳父果然從裏屋出來，見了她就道：“跟我去田裏。”

  小姑娘搖搖頭：“我要和哥哥一起出門。”

  陳父狐疑地看向陳盛，陳盛此時也正好出來，他也有些話想問喻楚，於是點點頭，道：“楚楚和我一起。還有楚楚她是個女孩子，爸，以後田裏的事少讓她去，我一會兒回來幫你。”

  “生在村裏，不做農活還能幹嘛？還把她當小姐供著了？”陳父陰陽怪氣地嘟囔兩句，自己拿著手套走了。

  陳盛心裏有事，沒有反駁，沉默地走出院子，把自行車推出來。

  喻楚在他身後跟上，挑了挑眉，低聲問：“哥，怎麽啦？你心情不好嗎，都不說話。”

  陳盛沒想到妹妹這麽敏銳。從某種角度說，妹妹反而很關心他的情緒，他心裏感覺暖了些，本來還想問一些袁天琴的事，但此時突然覺得，和袁天琴的不愉快就不讓她知道了，以免徒增她的煩惱。

  於是他隻搖搖頭道：“楚楚在家照顧好媽媽，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部隊電話你知道吧？”

  “嗯。”喻楚點頭。

  陳盛揉揉她腦袋，“有什麽事情，你就去村長家借電話打給我。”

  “好。”

  喻楚挑眉想了想，覺得哥哥可能和袁天琴鬧不愉快了。

  不然幹嘛沒頭沒尾地這樣說？

  但她也沒有追問的閑心，甩著麻花辮悠悠然站在旁邊。等陳盛推出車子，她就乖乖坐在後座抓著他。

  兄妹倆來到城裏。

  城裏比鎮上還要遠，而且原主這輩子隻去過兩次而已。沒想到陳盛有事，居然直接帶她進了城，喻楚坐在他的自行車後座上，望著城中熱鬧的街景，賣報的小孩拿著挎籃喊著號外，年輕女人們穿著都比較時尚——至少比起村裏的花棉襖時尚多了。小女生們的麻花辮看起來也溫順，不像村裏的那麽糙。喻楚摸著自己的小辮兒，低頭看看花棉襖，無奈笑笑。

  “我們來城裏做什麽呀？”她探頭去問哥哥。

  “昨天我見的那個人，他的住處在這裏。”陳盛道，“待會兒去了，你記得不要亂動，人家是中央委派的醫生，在他麵前要守規矩。”

  “知道了。”小姑娘縮回頭，“那他平時怎麽在我們學校呀？”

  “任務地點比較近，那裏方便。”

  陳盛簡單回答，又笑了，“而且城裏打擾季醫生的事太多了……本來有間醫館，但後來天天有城裏小姐去看病，沒病也要看。”

  喻楚：“……”

  不招蜂引蝶能叫主神碎片嗎！

  美貌等於麻煩。

  超級美貌等於超級無敵大麻煩。

  “季醫生可有名了。”陳盛繼續笑著道，“你如果住在城裏或者在部隊，你就知道了。”

  喻楚抓著他衣角，翻翻白眼。

  林老師那種女性都喜歡他，別說剩下的小女生了。

  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