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了？”喻楚倒是忽然有點驚訝，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年，月色下那張美貌顯得表情冷淡，他微低著頭，完全不像是願意接受這種身份的……此時卻說同意。喻楚甚至都懷疑自己聽錯，她挑了挑眉，重複問了遍：“你願意和我做地下情人關係？”

  “嗯。”

  小學霸低著頭。

  “……”喻楚上下打量對方兩眼，笑著問，“缺錢？”

  “缺。”少年微微抬頭，纖長睫毛下幹幹淨淨的瞳孔，略微安靜看著她，嗓音沒什麽情緒，語氣低低的，“姐姐問我這麽多，是反悔了嗎？”

  喻楚一時語塞。

  “是姐姐先提出包養的。”小孩側了一下頭，默默道，“不能我同意了，姐姐反悔吧。”

  女孩似笑地看他一眼，“怎麽，反正我是金主，我想包養或者不包養你，不都看我的意思麽？”

  小朋友不說話了。

  他微垂眸，隔了一會兒，白皙長指才收緊單肩包帶子，嗓音低低的：“姐姐。”

  少年低沉的音色，尚顯稚嫩的一張美貌，怎麽看怎麽賞心悅目。喻楚思索了片刻，看著對方容貌，便覺得包養小情人真是不錯。

  這麽帥，又是學霸，又年紀尚小，性格冷漠卻缺錢，願意被包，對哪個富婆來說都是終極理想型啊。養個這種小鮮肉，別提生活多舒心。每天看著那張美貌都秀色可餐。

  “沒反悔。”女孩笑笑，神情仍舊保持了霸總的淡定，單手開了車門，不冷不淡道，“上車談吧。”

  少年單肩包裏塞著籃球，默默的，從另一側拉開車門。

  黑色轎車停在寂靜的校園裏。喻楚也沒發動，就淡漠坐在車裏，眼角餘光瞥見車台上，落著一支原主的女式電子香煙，外形精致小巧，她忽然想起原主是抽煙的……畢竟霸總嘛。雖然喻楚穿越過來就不抽煙了，但此情此景不能少了霸總氣勢。

  女孩纖長指尖挑起香煙，一雙白腿疊起來，靠著車座，盤起的長發襯著她小巧臉型，眸子微微抬起，電子香煙咬在唇間格外性感成熟，禦姐氣場冷淡而優雅，喻楚掃了眼後視鏡，對這幅大佬姿態非常滿意，咬著煙，微微眯起眼睛淡漠問：“你想多久。”

  煙霧上升，模糊的紅唇輪廓，繚繞著小小的車內空間，她懶懶靠著車座，詢問：“一年？”

  旁邊的小孩看了她一眼，低低嗓音默然答應：“可以。”

  “情人包養是個什麽工作，不用我多說吧。”精致的電子香煙味道很淡，甚至有種模糊的甜味，散開在漆黑的轎車空間裏。車外偶爾路過幾名學生，單純的年紀打打鬧鬧的，十分活潑。喻楚看了一會兒，淡聲對少年道，“首先不可以公開，我家裏現在還催我相親，不會讚同包養情人，所以你自己乖，不要給我添麻煩。”

  這話聽起來可太渣女了。但是包養可不就是這樣麽？

  “嗯。”美少年低低答應。

  喻楚看他一眼。

  “你現在年紀還小，平日裏哄哄我開心就算了，暫時不做出格的。”女孩聲音淡淡地道，“成人的事，等你到了大學再說。每周一次。”

  “……”

  這個話題對小朋友來說，還是過於成熟了，對方安靜了會兒，才極輕地嗯了聲。

  “逢年過節，還有我生日，記得主動打電話給我。平時我叫你來的時候，除非有什麽特殊情況，不然，就要隨叫隨到。”女孩轉頭淡漠提醒道，“包養關係裏你不能管我，但我可以管你，如果你在外麵談戀愛或者傳緋聞，情人關係就自動終止。”

  “嗯……”小孩低著頭。

  “很好。”霸總滿意地點點頭，纖細手指搭在方向盤上，“回頭我訂一份合同，簽了就生效。”

  “好。”

  牧言一直沒有提出異議，直到此時才微微抬起眼睛，漆黑的眸子望著她，幹淨稚嫩，低低問：“那我以後叫姐姐什麽？”

  叫什麽啊。

  喻楚想了想，對方在學校一副高冷男神的模樣，讓人莫名想捉弄他，於是女孩笑吟吟地挑眉惡作劇，不緊不慢把電子煙放在一邊，道：“私下，就叫親愛的，甜心，寶貝……隨便你叫。”

  “……”

  少年果然微微頓住。

  喻楚懶懶挑眉，指尖敲敲方向盤，笑道，“你自己選吧。”

  車窗外，又幾個學生過去了，此時正是回宿舍的時間，小女生們背著書包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什麽。喻楚收回視線係上安全帶，問：“家裏管你嚴不嚴？你有什麽需要對我交待嗎。”

  “不嚴。”小朋友老老實實回答，想了想，“也沒有什麽交待。”

  “就算不嚴……父母也不會同意你做這個。”喻楚笑了笑，“你自己注意不要暴露了。你是自己一個人住嗎？”

  牧言點頭，“嗯。”

  “那偷情倒是比較方便。”女孩懶洋洋隨口道。

  “……”牧言顯而易見頓住，安靜了兩秒才微微垂眸，抿起薄唇，默默的沒有開口。

  到底是年紀還小，被調戲還顯得有些無措，喻楚側過臉沒再開玩笑，抬手轉動方向盤。

  車子緩緩駛出校園，外麵的街道燈光明亮，轎車轉向街道匯入車流，窗外燈光忽明忽暗掠過她的臉，女孩忽然挑眉問他：“送你回去，還是去我那裏？我家現在應該也沒有人……”

  少年聞言，微微抬起眸子看她，默默問，“有時候會有人麽？”

  “嗯。”

  耳婷也不是天天都回來，大多時候她還是住宿舍的。

  喻楚想了想便開口：“你同班有一個叫耳婷的女生吧？因為一些事，她暫時住在我這裏。不過你最好離她遠點，我和她關係有點複雜。”

  “……哦。”小孩點頭表示記住。牧言轉過臉望向窗外，回憶了下，他好像不記得這個名字。

  他頓了頓，垂下眼，“那……今晚可以去姐姐家裏嗎？”

  頓了頓，小孩又低聲解釋，“想先知道姐姐住哪裏。”

  “好啊。”女孩似笑地勾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