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做了個夢。

  夢裏，她回到了主神空間，看到了高高在上的主神本尊，正準備拿女孩子這事開玩笑，神座上那人卻微微抬眸，冰冷如亙古雪原的眼眸，眸光輕微從她身上掠過。

  玩笑話到了嘴邊，驀然刹住，喻楚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收斂起僭越輕佻的態度，恭恭敬敬小心地低頭，想了想，小聲謹慎：“大人。”

  ——夢做到這裏就醒來了。

  喻楚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起來，自己還身在末世，正在完成第三十九個攻略任務呢。

  她愣了會兒。

  才默默穿上衣服下床洗漱。

  現在是早上，她的行動和視力已經恢複了正常。

  洗漱完後，正好看到小蘿莉從隔壁房間走過來。

  兩人視線對上，小孩蹙了下眉，低聲說：“你讓我早上來找你。”

  喻楚點點頭。

  她打量著麵前的小女孩，望著那頭漂亮的栗色長發，還有對方白皙的小胳膊小腿，不禁又露出姨母笑，道：“我叫你來梳小辮子的。”

  “……”

  惟音呆住。

  她仿佛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怔愣片刻才回過神，眨巴著眸子，睫毛動了動，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有點慌亂，連一貫淡定的語氣都結巴了點：“你說，梳……梳什麽？”

  喻楚把一個盒子放在桌上，打開，裏麵是她從綠洲的商品街挑來的各種小皮繩。

  “小辮子呀。”她挑起水晶吊墜的小皮繩，還有七彩斑斕的小皮繩，自己挑挑選選一會兒，覺得哪個都很好看，於是隻好讓妹妹拿主意，問：“你喜歡哪個？”

  “……”

  惟音睜圓眼睛，望著那一盒頭繩。

  下一秒。

  “我哪個都不要。”小孩把白嫩小臉一繃，麵無表情，轉身就往外走，半點也不配合姐姐打扮妹妹的趣味。

  但對喻楚來說，這可是好不容易才有蹂躪主神碎片的機會，於是笑吟吟地走過去，手一撈，就把小孩子抱進了懷裏，揉了揉她柔順的發絲，“幹嘛不梳小辮子啊，這麽漂亮的頭發呢。姐姐保證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漂漂亮亮……”

  小姑娘僵硬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掙紮得更凶，白嫩小手推著喻楚，滿臉嚴肅地極力拒絕道：

  “我不要。”

  喪屍少女充耳不聞。

  她抱著妹妹小腰，拿了頭繩在她長發上比劃，笑道：“不，你要。”

  小孩動作一頓，努力拿開姐姐放在腰上的手，但她年紀力氣尚小，喻楚又是堂堂的喪屍王，任憑她怎麽推，都紋絲不動。

  不知道是太用力還是氣的，小女孩白淨臉頰上，浮出淺淺紅暈，瞥了眼那些頭繩：“你自己梳，我不要梳。”

  喻楚抱著她就像抱著隻嫩白團子，瞥她一眼，威脅地把手從衣擺下伸進衣服，冰冷指尖摸到小孩漂亮的腰線，挑挑眉道：

  “不聽話，我可撓你癢癢了。”

  惟音：“……”

  女孩冰冷的指尖觸碰腰線，小蘿莉整個人便僵在原地，一雙剔透的眸睜得大大的，唇瓣微微一張，又咬住，僵硬地在她懷裏。

  喻楚見她安安靜靜不再鬧騰，不由挑起眉梢，心想，小家夥原來挺怕撓癢癢啊。

  “梳不梳？”她笑眯眯問。

  懷裏的小姑娘慢慢抬頭，漂亮眸子瞥她一眼。

  喻楚一愣，看見這唇紅齒白的小美人兒，臉頰紅透得幾乎冒煙了，白嫩耳垂染著嫣色，垂眸乖乖的，不掙紮了，垂著小腦袋低聲囁嚅：

  “……梳。”

  向流氓姐姐妥協了。

  嘶。

  太可愛了，喻楚想糊她一臉口水。

  “那就用這個頭繩吧。”喻楚挑了根頭繩，把小孩轉過去，用梳子輕輕梳起漂亮的長發。

  發絲被挽了起來，露出小孩白皙的後頸。

  惟音垂著眸，默不作聲。

  喻楚給小孩編了一條魚骨辮，垂下來十分可愛，編完，又在發頂上戴了兩隻兔耳朵發卡。

  惟音察覺她在往自己頭上戴東西，回頭躲了下，警惕：“你做什麽？”

  但是喻楚已經戴好了。

  於是她回頭時，那兩隻小兔耳朵隨著晃了晃，襯著蘿莉幼圓的眸子，一搖一搖格外可愛。

  喻楚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

  如果換做主神大人，能讓她給他戴隻兔耳朵，那可真是快樂。

  她笑眯眯道：“寶貝我愛你。”

  太可愛了。

  姨母笑忍不住。

  惟音看她表情笑吟吟的，就知道沒什麽好事，伸手就要去摘掉發卡，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冷不丁聽少女感歎了一聲“愛你”，小姑娘的手僵在半空，眼眸定定望向喻楚。

  滴答。

  滴答。

  房間裏的時鍾慢慢的走，秒針轉動的聲音清晰無比。

  惟音小手摸到了頭上的小兔耳朵，軟軟的絨毛，她定了幾秒，別開視線放下手，白軟手指抵在唇瓣邊麵無表情，耳垂的嫣紅卻稠麗，仿佛燒成了一隻煮熟的蝦。

  她眨巴眼，睫毛微顫幾下，默默垂下頭。

  雪白的小兔耳朵也跟著垂下來。

  “剛才遇到基地的人，讓我來通知你一下，這裏的首領聽說你有異能，想見你。”她換了個話題，低聲向喻楚說了件正事。

  喻楚聽了點點頭，笑道：“不急，我們先打扮完。”

  蘿莉小臉僵了一下。

  “還沒完？”她摸了摸頭上兔耳，稚嫩聲線軟軟的有些僵硬，抬起眸子望向姐姐。

  “當然還沒完。”

  喪屍姐姐從房間拿來衣服：“還有漂亮的小裙子呢！”

  ·

  ·

  一路從住宿區走到辦公樓，綠洲基地裏回頭率完全百分之百，每個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直到走出很遠，還時不時回頭打量幾下。

  李哥他們很享受這種萬人矚目，挺直腰杆，小聲對喻楚道：“惟音妹妹的發辮可真好看，我都想生女兒了，天天梳小辮兒，給她買裙子。”

  他笑眯眯地看向惟音。

  然而小孩聽了誇獎，卻麵無表情。

  小裙子束著小腰纖細，軟嫩嫩的十分可愛，魚骨辮垂在精致鎖骨上，她垂著眸貼著姐姐，緊緊抓著姐姐的衣角，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