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喲！”

  老奶奶從牆縫裏鑽了出來，“你真是個瘋婆子喲。”

  蘇玉清嗤之以鼻：“你不瘋？你不瘋幹嘛像條瘋狗般追著老娘不放。”

  “你他瑪的這都不叫瘋。”老奶奶鄙視，“你這叫喪盡天良。”

  “天良！”蘇玉清牙齒磨磨，“這世界上有天良這種東西嗎？”

  老奶奶都無語了：“你真他瑪的無可救藥了。”

  眼前的冰晶鏡陣有一座主鏡三十五座小鏡，這些小鏡子邊都有著一到兩個曾經的酒香齋金丹高手，但這些精英高手此時此刻隻剩下了絕望和懊悔，她們用扭曲的體型和痛苦的表情向老奶奶訴說著她們走到生命終點時的身心狀態。

  老奶奶明白為什麽自己的陣法會被破掉了。

  蘇玉清將養在鏡子裏又被左一飛釋放出來的酒香齋弟子靈魂收了回去。

  不過不是簡單的收回去。

  蘇玉清似乎理解了老奶奶的部分話語，但做法實在太狠絕，這位大長老居然為了能把活生生的靈魂變成陣法養料，就把同門子弟的靈魂一點點撕裂再碾碎。

  難以想象，這些弟子死亡時的痛苦有多巨大。

  蘇玉清嗤之以鼻：“你這老不死難道就有藥救了？”

  老奶奶輕輕來到鏡陣前，鏡陣或許是因為死者的悲苦而變得異常活躍，但隨著老奶奶把自己的古樸陣盤接觸鏡陣時再次驚呆了：“蘇玉清，你怎麽能幹出這種事來！”

  蘇玉清假裝不知：“啥？我幹了啥事了？”

  “為什麽？”老奶奶氣得發抖，“為什麽？”

  蘇玉清：“什麽為什麽？”

  老奶奶真是氣死了。蘇玉清居然借著鏡陣的威力調整了萬樽朝天陣的攻擊範圍，這下陣法的覆蓋範圍可不單是落獄幽穀，而是算上了落獄幽穀周邊一百多裏，這一下即使發現不對想要逃跑的修士都被算在了裏麵。

  更要命的是蘇玉清調整了毒酒配比！

  原來的毒酒配比偏向築基以上的修士，但這一次蘇玉清居然將各種毒酒都混合了進去，這些毒酒不但對修士生效，也對無辜的普通靈族也有效。

  這是種族滅絕！

  老奶奶：“老娘很少有必須要殺掉的家夥，你很榮幸，算是一個了。”

  “可惜了，老娘可沒這功夫想著殺掉你。”蘇玉清爆紅著眼睛抬起頭，“因為老娘要殺掉所有活著的家夥，嗟嗟嗟嗟。現在就從她們開始吧。”

  老奶奶徹底緊張起來：“你要幹什麽？”

  蘇玉清：“再幹點讓你殺掉老娘的好事呀。”

  然後老奶奶真的無語了。

  晶瑩陣盤和鏡陣徹底融為一體，鏡陣轟然一蕩，晶瑩陣盤隨之變得漆黑暗淡，下一刻上千道純粹的陰靈力量向著隧道外圍激蕩而出。

  “小……”老奶奶直接激活懷裏的血紅石頭，但剛開口就趕緊掐斷，“你這瘋婆子，你這是欺師滅祖，你這是背宗忘……”

  “滾你丫的！”蘇玉清鄙視，“背宗忘典？老娘才是酒香齋的祖宗好不好，酒香齋的一切都是老娘的，她們從踏進酒香齋那一刻開始，一切都是老娘的，包括命！”

  真的是命呐！

  上千到陰靈力量如同陰兵借道嚇得漢武素她們冷汗涔涔，但她們靈台嚴密並不為外邪所侵，所以這些陰靈力量瞬間就湧向了更外圍。

  酒窖入口，本就是弱勢的血影宗弟子並沒能全部撤掉，這些弟子被酒香齋弟子俘虜後正遭受嘲弄和折磨。與他們相反，酒香齋弟子們則處在群情激昂之中，她們興高采烈的挑逗著俘虜，輕鬆愉快地配合著打開通往下層的酒窖入口。

  一切來的是那麽突然。

  血影宗弟子隻感覺本就陰寒至極的環境裏突然冷到徹骨，然後整個世界都變天了。

  “啊…….”

  嘶吼的海洋，扭曲的海洋。

  周圍的酒香齋弟子仿佛被自己身體內的力量扭曲，折騰，撕裂並被抽走精氣神，她們本是美麗紅顏，但隨著那撕心裂肺的呼喊以及扭曲，她們正在一點點變老，變老。

  血影宗被俘虜弟子嚇尿了。

  前一刻還是世間紅塵地，這一刻已經成了骷髏墳場。

  老奶奶切身感受著吃飽喝足返回來的陰靈力量中夾雜了太多痛苦，不解與憤怒：“你為什麽成立酒香齋？”

  蘇玉清：“問心酒是禁忌，問心酒讓我聽了你不少秘密。你不也同樣聽到了我很多秘密嗎？既然聽到了，你自然就很能理解我為什麽成立酒香齋。”

  老奶奶：“難道幾百年來，所有的酒香齋弟子不過是你現在發瘋的工具？”

  “艸尼瑪！”蘇玉清突然大罵，“誰他瑪的有這麽瘋？老娘發瘋還不都是你逼的？啊？還不都是你血影宗逼的？老娘怎麽可能把幾百年基業毀於一旦？但是你要滅掉老娘呀，老娘有選擇嗎？老娘不毀掉它，難道還留著給你？留著給你個老不死的？”

  “你當老娘傻叉呐？啊？”

  “狡辯！”老奶奶突然明白了很多東西，“你這瘋子，你真他瑪的是瘋子，你幹了多少元嬰尊者都不敢幹的事不說，你還不坦誠。”

  蘇玉清：“老娘需要狡辯嗎？難道血影宗不是戰爭的始作俑者？難道你們漢東兩家不是這次入侵落獄幽穀的罪魁禍首？”

  老奶奶已經確定了：“狡辯就是狡辯。蘇玉清，我看懂你了。你是瘋子，真正的瘋子，我也承認你是瘋子了。”

  “謝謝誇獎。”蘇玉清認可了，“老娘就當瘋子又如何？”

  老奶奶目光一寒：“你那萬樽朝天陣，怕不單是為了殺戮吧。”

  蘇玉清微微抖了一下但很快恢複：“被你們逼到這種程度，不殺光天下蒼生不足以平複老娘的憤怒，這就是結局。”

  “不，這不是結局。”老奶奶，“用整個落獄幽穀的生命，成全你那齷齪的目標。對了，蘇玉清，你真正的目標到底是什麽？”

  蘇玉清皺眉，老不死居然部分猜到了她的計劃：“老娘的目標就是要你死，要整個天下給老娘陪葬！”

  “罷了！”老奶奶目光決然，“不管你什麽目標，老娘都不會讓你得逞的。”

  “哈哈哈……”蘇玉清大笑，“你能耐老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