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寧幫著設計道，“你看能不能以茶館或者妓院的名義，組建一支專門收集情報的隊伍，平日裏隱藏在市井中耳聽八方，若是遇上了什麽需要他們的事情，便能第一時間搜集情報來為我們皇室服務？”

  龍颯竔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不過細節朕得再思索思索，譬如開在什麽地方，以誰的名義，派哪些人去..”

  月淺寧見自己的主意已得到龍颯竔的認可，便有些興趣懨懨道，“剩下的事情你決定吧。”

  龍颯竔摸摸月淺寧的臉道，“你這兩天便好好休息休息，養養精神便是。”

  月淺寧搖頭，冷哼一聲，“還沒有抓住殘害我孩子的凶手，我怎麽能休息。”

  龍颯竔歎了一口氣，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麽也沒有用，便親親月淺寧的額頭離去了。

  見龍颯竔從月淺寧的寢殿中離開，楚顎在拐角處探出了一個頭，惶恐的看看龍颯竔的背影，又內疚的注視著月淺寧在窗上的倒影良久，才躡手躡腳的離開，沒有驚擾到任何人，就好像沒有來過一樣。

  沒過幾天，所有人都知道在京都的中心，最好的地段新開了一家妓院，卻不是普通妓院，裏麵的戲子都是精通琴棋書畫山水人家的，賣藝不賣身。做生意的手段也與別的人家大一樣，她們不屑於出門拉客，隻是在房間中輕描梳妝，便已經有大把大把的客人慕名而來，一擲千金為搏美人一笑。

  也有人曾經質疑這家妓院背後的主人，但是能夠在京都的繁華之地，用如此大的手筆開這樣一家店的，想必非富即貴。一時間猜測聲不絕於耳，但是沒有人猜的到真相。

  這天白夫人來到寧月殿探望月淺寧。諾娘見月淺寧無精打采的樣子，也不敢提及錦盛與雨笙的事情，隻敢說一些俏皮話逗月淺寧開心。

  月淺寧興趣懨懨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諾娘。

  諾娘剝開一個橘子，佯裝不經意間對月淺寧說道，“誒你知道嗎，最近楚顎一直在你額寢殿附近徘徊，但是又不敢進來看看你，我剛剛進來還碰見他了呢，這小鬼一溜煙的就跑了，一句打招呼的話也不說。”

  月淺寧見諾娘伸手將橘子遞給自己，心中一堵，將橘子打翻在地，冷哼一聲道，“他要來見我便見，這麽偷偷摸摸的徘徊算是什麽？”

  諾娘也不敢去接，隻能低聲辯解道，“你跟一個小孩子生什麽氣，多少他有不對，可是他畢竟太小了，很多是非還沒法分得清的。”

  月淺寧這會兒才覺得心中一口氣順了些，於是有些愧疚道，“這些道理我都懂，隻是情緒還是難以控製。我最近的情緒也不大穩定，你還是回白家去住一陣子吧，我拍傷到你。”

  諾娘本欲與月淺寧說道說道鏡子的事情，這會兒也咽了下去，於是點點頭，本欲離去，還是不放心的交代道，“你多休息，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可以發泄出來，千萬不要憋在心裏，逼出抑鬱症就不好了。”

  月淺寧點點頭，說道，“放心吧，你趁著天黑之前上路吧，注意安全。另外，鏡子的事情，我會幫你留意的。”

  諾娘感激的笑笑，便離開了。

  時隔許久再回到白家，諾娘看著朱紅色的大門，心中頗多感慨。就在諾娘站立在門口端詳大門的時候，有守門的侍衛上前來，一臉不耐煩的對諾娘說道，“白府門口不得有閑人在此徘徊，姑娘請回吧。”

  諾娘看著侍衛陌生的麵孔，有些奇怪道，“怎麽，我才離開了幾天，這白府的侍衛就換人了？”

  侍衛麵色存疑，突然，有以前白府的管家急急忙忙走上前來，打著哈哈道，“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夫人，這是王府新來的侍衛，不大識的您，您不要計較。”管家又急忙斥責侍衛道，“瞎了你的狗眼，這是大夫人！”

  侍衛急忙將刀收起，將頭深深的低了下去，管家殷勤的接過諾娘身上的行李包，點頭哈腰的將諾娘迎了進去。

  諾娘進了白府以後，下意識的四處打量這個許久不見的地方，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直到管家對諾娘說，“夫人，老爺在議事廳與人商量事情呢，您看，您要不要回房間先歇息歇息？”

  諾娘偏頭看了看管家，問道，“以往老爺議事都沒有避過我，怎麽，我就離開這一段時間，規矩就改了？”

  管家惶恐道，“奴才不敢啊夫人，老爺以往議事從來不避著府中人，可是近來老爺特意交代過，凡是老爺在議事廳議事的時候，任何人不得打擾。”

  諾娘冷哼一聲，說道，“你要是怕的話就不必跟過來了，我自己去尋老爺。”說罷，便轉身徑直走向議事廳。

  管家對著諾娘的背影跳著腳喚了好幾聲“大夫人大夫人！”可是並沒能換的諾娘回頭。

  諾娘輕車熟路走到了議事廳的門口，剛剛要推門進去，就隱隱約約聽到裏麵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說了很長的一串話，裏麵夾雜著“殺，人皮麵具”這樣的字眼。

  諾娘心中升騰起不好的預感，於是沒有貿貿然就推門進去，而是小心的掩在門外，將耳朵小心的貼在門上，盡可能聽清裏麵的動靜。

  房間裏那個熟悉的男聲又響了起來，似乎在跟另一個人對話，於是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當時裝瘋賣傻才逃過一劫，還好白老爺顧念著兄弟之情，並未對裝瘋的我再采取什麽趕盡殺絕的招數，這才讓我有了反擊的機會...”

  “..哼，最近白夫人不是不在府中嗎，那白老爺自從白夫人不在以後，都一個人睡在書房，書房的守衛也十分薄弱，我買通了兩個侍衛，讓他們在白老爺的飲食裏加了些料。”

  “為了不留後患，我也隻能一不做二不休將他殺了。白府中的人我也大換血了一次，現在我的人比較多，隻是那個老管家甚是礙眼，但是在府中很得人心，我也不能輕易動他。等著吧，等找著個機會，將他處理了。”

  “臉上的人皮麵具是我特意找了靠譜的能人異士做的，雖然是極力模仿了白老爺的臉，可是這材質卻選的十分不透氣，我每日也隻能戴半天，時間長了臉上便會起痘痘，瘙癢難耐。這聲音也是我讓我煩心的地方，現在一時半會還能說是感冒了變音，時間長了也不知道還能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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