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靈初
作者:灰小可      更新:2020-07-13 13:02      字數:2252
  龍將臣摸著靈初不斷用出血的部位,手竟有些抖,嘴裏喃喃著隻會重複一句話,“靈初,靈初你沒事吧,靈初..”

  四下一片安靜,靈初勉強睜開眼睛,眼中心中卻隻得見龍將臣一人,她扯開嘴角笑了笑,說道,“將臣,這麽一看禦初長得還真像你,你總是成日成日的不回家,之說在商議什麽大事,我隻能日複一日看著禦初,想著你笑起來的樣子...”話未說完,卻因為體力不支而暈了過去。

  龍將臣雙目赤紅,怒視著手邊的月淺寧,吼道,“都怪你!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不如殺了你去給靈初作伴,漫漫長路,靈初也不會覺得寂寞了!”說著單手便摸上月淺寧的脖子!

  此言一出,剛剛愣怔的人皆是大驚,剛要動手,卻有一道身影快如疾風般掃近屋子,下手快準狠的用刀削去了攥住月淺寧脖子的那雙手!緊接著摟過月淺寧抱在自己懷裏,幾個轉身,便落地在距離龍將臣幾米遠的地方。

  待堡主一行人以及暗衛看清了那道身影的臉,皆是心中一悸。而後下跪大呼道,“吾皇萬歲!”

  龍颯竔冷眼看著跪了一地的人,以及龍將臣那邊一片血泊,臉上不動神色,口中出言卻是清冷無比。

  “朕派了你們一行這麽多人,隻為護著皇後不受威脅,不受傷害。如今看來,這俸祿都是白給了,你們竟沒有一個可用的!”

  所有人將頭低的更低,不敢言語,生怕一個不如意,觸了皇上的逆鱗。

  當然這“所有人”並不包括龍將臣。他此刻已是心如死灰,不禁仰天大笑,說道,“我龍將臣走到今天這一步,誰也不怨,隻怨自己生不逢時!”

  龍颯竔看著龍將臣這模樣,心中厭煩,不禁怒聲道,“你給朕閉嘴!你夫人為你擋劍受傷,生死不論,你竟還有心思在這尋皇後報仇,致自己夫人生死於不顧,枉靈初對你一片真心,卻換來這麽一個結果!”

  說罷,似是氣還未消般,接著對跪下的眾人說道,“這些日子,朕其實一直都在這南疆之中徘徊,一方麵確實有些事情需要朕處理,另一方麵,卻是考察你們諸位的表現。經過這一段日子看來,諸位保護皇後可謂盡心盡責啊!”龍颯竔特意咬重了“盡心盡責”這四個字。

  月淺寧此刻也恢複了一些精氣神,見到眾人抖如篩糠,隻能歎一口氣道,“皇上與他們生氣作甚?這孤身闖入白家打探事情真相,也是臣妾的主意。這不,臣妾也活的好好的,事情也都調查清楚了嗎?”

  說著,卻是掙紮了一下,讓龍颯竔鬆開了她一些,對龍颯竔搖了搖頭,緩步走到靈初身邊,看了一眼道,“哎,靈初從前在宮中與我情同姐妹,我見她這樣也是不忍心的。”

  龍將臣眼睛一亮,對月淺寧說道,“你是不是有辦法救靈初一命?”

  月淺寧直視龍將臣的眼睛道,“本來還可以搏上一搏,隻是如今已經錯過了最佳救治時間了。”

  看著龍將臣頹唐的臉色,月淺寧回頭對醫聖說道,“你也別跪著了,趕緊去弄一碗人參湯,給靈初吊著,隻怕她有什麽話還沒有說完呢。”

  醫聖得了命趕緊跑了,月淺寧又對龍將臣說道,“若是不想死就用酒精兌水擦擦傷口,再用紗布包紮了,我可不想靈初醒來沒了想說話的人。”

  龍將臣一愣,卻是看見龍颯竔的暗衛提著箱子跑來,箱中是一些基本消毒用具。龍將臣當下退到旁邊,忍著痛為自己包紮了,未言語一聲。

  待醫聖熬了人參湯跑來,處理好傷口的龍將臣卻是劈手奪了來,親自一口一口喂給了靈初,看著靈初緩緩睜開眼睛,才覺得自己麵上早已潮濕不堪。

  靈初睜了眼,眉頭皺了皺眉,撫上龍將臣的麵頰,說道,“你怎麽流了這麽多眼淚?”

  龍將臣不語隻是雙眼微紅。

  月淺寧在一旁說道,“靈初,為龍將臣擋那一劍你已命不久矣,有什麽要交代的趕緊交代了吧。”

  靈初微微閉眼,顫抖著聲音說道,“將臣,放下仇恨吧,你還有禦初,難道看著他平安喜樂一生,還抹不平你的仇恨嗎?”

  龍將臣已是萬念俱灰,隻說著,“聽你的,都聽你的。”龍將臣看著靈初的臉,有一種虛弱的美麗,這才發現,其實心中早已有了靈初的位置,隻是自己一直不肯承認而已。

  靈初費力的轉頭,對月淺寧說道,“娘娘,我伺候過你一段時間,現在隻想跟你討個恩典,求求你不要殺了將臣好嗎?他本性並不壞,隻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而已。”

  月淺寧似是不忍般避開了靈初的眼神,說道,“這件事也是我對不住你在先,未成想你竟是將一輩子都折了進去。我答應你,我會勸陛下留下龍將臣的命,還有你們的孩子,也會平安成長的,我答應你。”

  靈初微微點頭,眼淚縱橫,輕聲說道,“我這一輩子雖短,卻是短短幾十年,體驗了人間冷暖,也知道了,愛而不得,為時已晚的感覺,也不算白來了一場。”

  說完,已是聲音氣短,隻是費力摸上龍將臣的臉,歎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說完,便永遠的睡了過去。

  月淺寧閉上雙眼,也是眼角有淚劃過。耳畔傳來龍將臣的嘶吼,卻也有窗外寒蟲淒鳴。

  終於,秋天就要過去了啊。

  第二天,原本一直因為諾娘喜誕麟子而氣氛喜慶的白府突然四處掛上了喪禮白條。

  路過的人不明所以,又不敢胡亂猜測,隻能盼著大宅裏麵的人能夠遞出點什麽消息。果然消息永遠都是不脛而走,才不到晌午,白府所在的那條街就已經傳遍了這樣的話。

  “誒?你聽說了沒,北邊那位似乎來咱們南疆了!”說罷,還拱起手做了個輯,意有所指向上抬了抬。

  聽者哪還能不明白,這下連說話的聲音都低了幾個音,輕聲說道:“這也是奇了,按道理說,若是那位來了,怎會隻銷聲匿跡的居於白府呢,這裏麵不會有什麽貓膩吧?”

  “亂講什麽呢!仔細你的腦袋!”另有一人頓時急了,招了招手,將周圍的人都聚集過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