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作者:槡茴      更新:2020-07-11 19:31      字數:3438
  “她沒死……”眼前的人看不太清,也許是被淚遮住了,蘇青繼續伸手去觸碰阮顏的手,他就想驗證自己的話沒有錯,倔強地和江遺打起來,但是因為阮顏在他懷裏都沒動死手。

  蘇青和江遺對了一掌,喉間腥甜往上湧,他低吼一聲:“她沒死!”

  左右是一場夢。

  阮顏抬起一隻胳膊搭在蘇青的手背上。

  三個人同時僵住。

  “我當然沒死,”阮顏說話都帶著氣音,她努力笑了一下,蘇青在她眼裏是個受了不少苦的人,她可不想讓他後半輩子都背負這樣一個沉重包袱,“不過啊,我是過來討一杯喜酒喝的,看到你過得比之前好我就放心了。”

  江遺吃醋的將她的手拉了過來,完整的抱在了懷裏。

  他將臉埋在阮顏的頭發裏,低低笑著,過了半晌聲音聽不出喜怒:“你騙我。”

  阮顏:遭

  忘了還有一個更厲害的:)

  蘇青喜不自勝,他的臉上有了表情,“沒有喜酒,沒有……”

  江遺不幹了。

  他發功了。

  血宗老祖的崽對上他的殺父仇人,情仇變成家仇了,盡管江遺隻是想打一架而已。

  阮顏望了望天,這糟心的夢該醒了。

  心誠則靈,她的身體開始變得虛無,兩個打架的暫時將她忽略在一旁,阮顏鬆了口氣。

  她並沒有麵對江遺的勇氣,用這種方式。

  早知道當年就不養他了。

  誰知道會出這種事情。

  等到快要消失,她朝著臉色突變跑過來的兩個人大吼:“要好好過日子!”

  江遺咬的下唇淌下一縷血線。

  我會找到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元旦了!!!

  開心!!

  第22章

  這個夢在安娜的呼喊聲中清醒過來。

  她還穿著長袖睡裙望著床帳迷茫著到底做了個什麽夢,安娜已經把要穿的裙子拿了出來擺在一旁的長凳上,“夫人您可不能睡懶覺了,昨天夜裏斯考特少爺邀請了凱瑟琳一家來莊園逛逛呢。”

  她聽著外頭鍾聲的滴答響,“八點了,穿衣打扮半個小時估計才能好……夫人!”

  在床上一動不動躺屍的克勞瑞絲這才有了動彈,她覺得這覺沒睡夠,頗為艱難地坐了起來,一頭卷發在一晚上睡姿的變化下也開始不聽話的蓬起,安娜不得不承認,即使這樣被‘糟蹋’夫人依舊令人美的移不開眼。

  “夫人,”她無奈的再次喊了一遍,“需要我替您脫衣嗎?”

  慫著毛的克勞瑞絲這才速度加快的把睡裙脫了,換上新的裏衣。

  她不太喜歡被伺候到內衣都讓別人脫。

  夢境有些縹緲,她暫時記不起了,一邊被整理著裝,她坐在妝台前打著小小的嗬欠,安娜吩咐的仆人已經端著早餐在她麵前了。

  “快要來不及了,”她加快手中的速度,“凱瑟琳夫人估計就要到了,您委屈一下在房間用餐吧。”

  克勞瑞絲並不介意,並且咬了一口蘋果,甜津津。

  凱瑟琳是離這裏不遠的另一位伯爵夫人,他的丈夫早逝,還好有兩位繼承人扶持著維持著整個家族的榮光。

  克勞瑞絲今天被打扮的稍微沒有那麽黯淡,至少裙邊是藍紫色的褶邊,搭配著藍灰色的小皮鞋,纖細的小腿稍稍露了一點出來。

  臨近夏日,絲襪正好。

  克勞瑞絲想著是不是斯考特對這家有索求的東西,其他家族多得是,偏偏唯獨這一家被請了進來。

  凱瑟琳夫人是位相貌不俗的女人,看臉四十幾歲,打扮得體,身邊跟著她的子女,年紀和斯考特相仿。

  坐在沙發上維持笑臉的克勞瑞絲大膽地想著是不是一場變相的相親。

  畢竟斯考特已經成年了,而他的婚事還沒有著落。

  像他這個年紀的貴族青年早早地定下婚約,隻待貴女年紀到了,帶著嫁妝完成這個婚禮,這件事便是兩個家族利益的開頭。

  她抿了一口茶,凱瑟琳夫人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她身上。

  克勞瑞絲回了一個笑。

  斯考特並未對那個姑娘感興趣,反而他將視線放在了另一位青年的身上,凱瑟琳夫人的兒子——斯圖亞特·泰勒身上。

  克勞瑞絲沒有係統的提示,對於沉默的幾人有些捉摸不透。

  斯圖亞特突然開口,他坐在克勞瑞絲對麵,亞麻的卷發顯得有些可愛,“好久不見。”

  她原本以為是對著斯考特說的,結果發現麵前坐著的這個人居然是望著她。

  克勞瑞絲有些不淡定的又喝了口茶。

  原諒她根本搞不清係統給她的設定,昨天才對大祭司試探過,現在又來了一個斯圖亞特?

  凱瑟琳夫人放下茶杯,叮的一聲響將安靜下來的環境打破,“斯圖亞特,注意你的身份,這位是弗格森伯爵夫人。”

  安娜給她重新端了一杯過來。

  斯圖亞特有些失落,在這場屬於凱瑟琳夫人和斯考特的交談中,斯圖亞特偶爾用那種傷感的眼神覷她一眼,克勞瑞絲被盯得渾身發毛。

  到最後實在受不了,她提前離場往花園呼吸新鮮空氣。

  斯圖亞特沒能跟來,望著她出去的背影帶著輕輕的憂愁。

  這個時候她本來是打算去光明殿看看的,畢竟係統說的攻略對象就是他。

  天氣不太好,騎士不知道什麽走了過來,手裏握著一把傘。

  克勞瑞絲並不想進去,她望著騎士以為他是來傳達斯考特指令的,搖著頭說,“我在外麵走走。”

  蘭德爾有一雙好看的眼睛,克勞瑞絲覺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見過,他平靜的說了一句好,然後跟著她繞圈。

  “你不用跟著我的。”

  “我的任務就是保護您。”

  克勞瑞絲回頭看他,“這裏是莊園,不會有危險的。”

  蘭德爾低下頭,比她還執拗些,“您就當我不存在。”

  “我不會出事的,你想做什麽就去做,我就是想走一走。”

  “如果您出了事,”蘭德爾似乎心事重重,“我不會原諒自己的。”

  克勞瑞絲沒有辦法,就由著他跟著了,花園很大,後麵還有一小片樹林,她獨自往前走著,就像蘭德爾那樣說的一樣,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身後的這個人身上。

  她就像一隻不聽話的兔子,偏偏要往樹林裏鑽,這裏瞧瞧,那裏摸摸,就是沒有回頭看一眼。

  也許是走累了,她又走了回去,坐在了之前睡覺的那張軟椅上歇歇腳。

  蘭德爾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後,撐開了傘。

  兩個人不說話也有些尷尬,克勞瑞絲沒有回頭,隻是突然開口問起,“你是叫蘭德爾?”

  身後的人低沉地應了一聲,“是的,夫人。”

  “為什麽選擇當騎士呢?”她看著花園裏的一簇簇花輕輕彈動著,“我聽他們說黃金騎士需要十年的磨煉,一萬個才出一個,還需要去惡魔地段曆練……保護我這種任務不會覺得過於無聊嗎?”

  對於黃金騎士來說,照顧一個弱不禁風的貴族的確有些屈才。

  “因為我想要有能夠保護別人的能力,”他停頓了一秒,“保護您是我的職責,您的性命遠比我的要重要。”

  他好像講的是貴族和平民之間的關係,但又好像不是。

  眼前開始落很大一顆的雨珠子,克勞瑞絲看到之後一驚,但是頭頂沒有雨砸下來的感覺,衣服也是幹的。

  她驚訝的抬起頭來,看到撐在頭頂的一把傘。

  雨其實下了有一會了,隻不過克勞瑞絲沒有發現而已。

  “騎士……”她轉過身體,順著傘邊緣看到了站在雨中的蘭德爾,他身上已經濕透了,手指上的水滴順著地往下跳,但是他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沒想過去躲一躲雨。

  “你不必如此的,”克勞瑞絲有些坐立不安,好像處於剝削階級欺底下人民一樣,她站起身來看著蘭德爾,“或者你可以提醒我已經下雨的消息。”

  “您正在欣賞風景,雨後的會顯得格外不一樣,我並不想因此打擾到您的興致。”

  她有些啞口無言,盡管之前不想進去對付屋裏的人,現在這情況也不由得她猶豫了,“回去吧。”

  她拎著裙擺踩在石子鋪成的小路上,有些滑,蘭德爾這次稍微站進了傘裏,在正處於克勞瑞絲的身後位置,一手抬起,防止她摔跤。

  他似乎能夠預言,因為克勞瑞絲腳下一滑,直接摔在了他的臂彎中。

  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他胳膊是濕的,克勞瑞絲裙子的腰部也逐漸浸濕,還好裙子是暗色,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還是看不太清。

  兩個人挨得很近,他甚至低下頭就能和克勞瑞絲來一個很近的對視。

  克勞瑞絲扶著他胳臂站穩之後,有些不敢看他。

  騎士的手雖然隻是輕輕搭在她肩頭,但他低下頭的目光承載了太多的東西,克勞瑞絲甚至產生了一種幻想,他們兩個人也許認識也不定。

  夢境雖然沒有想起,但今天沉悶在心頭的那股不安纏繞著她。

  好像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騎士沉默地為她打著傘,盡管他感覺到克勞瑞絲的情緒有所變化,直到走進大廳,蘭德爾收回了傘,盡責的站在了門口。

  還是之前那個侍女,她似乎一直盯著蘭德爾,看到他渾身都是雨水跑了過去,給他遞毛巾。

  蘭德爾手也沒伸,“不用。”

  克勞瑞絲走到一半回頭看了一眼門口,想一想還是喊安娜給騎士說一句。

  “夫人讓您不必守在這裏,下去換衣服吧,騎士。”

  蘭德爾軟下神情,“多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