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四章:殺奔烏龍寨 客棧治箭傷
作者:不醜不怪      更新:2020-02-29 15:20      字數:3301
  山海經之三子傳說最新章節

  玄姬一邊牽馬緊跟,一邊道:“有我幫助你,你未必就是‘送死’。”

  “嗬嗬,姑娘好氣魄。我陟宮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隻想殺它一個夠本,殺它兩個賺一個,姑娘沒必要隨我陟宮去冒這個險。”

  “我陳伯昨晚也死在山匪手裏,我正要替他報仇呢,如果你不帶我去,我也能夠找到那風涼山烏龍寨。”

  “姑娘執意要去,我陟宮也無權幹涉,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大家各不相幹。”陟宮不願連累人家姑娘,加快腳步,往前奔去。

  “誒?誒!誒……”玄姬連喚幾聲,但陟宮早已走遠。

  “真是個死腦筋!多一個人手難道不好嗎?”玄姬一邊嘀咕著,一邊牽著白馬,隨後追趕。

  其實這是玄姬的少女情竇、在若不經意間就因對陟宮的好感、而被輕輕地給撞開了。

  玄姬一時慌張,急急用力牽著白馬追趕出五六十米,眼瞅著陟宮消失在山道拐彎處,這才想起乘馬追趕哩,於是她蹬鞍上馬,猛磕馬肚,追趕了上去。

  陟宮的腳力自然賽不過馬力,眨眼間就被玄姬攆上了。

  “陟宮,就憑你這樣的腳力,什麽時候才能趕到風涼山烏龍寨啊?”玄姬放緩馬步道。

  但陟宮毫不理會,低頭隻管前行。

  二人走過一裏多路,玄姬好說歹說,說得口幹舌燥嗓子冒煙,陟宮依舊不理不睬聽若未聞,這可惹惱了玄姬姑娘家的脾氣,她從來都沒有這麽憋屈過哩。

  “陟宮,你給我站住!”

  玄姬忽然清喝道,“我還以為你有多麽仗義呢,原來根本就不是!我要替我陳伯報仇,請你帶個路而已,難道有這麽難嗎?”

  玄姬一聲清喝,陟宮冷不防嚇得一跳,而那話仿佛也正擊中他的軟肋。果真他就停下腳步來,誠懇道:

  “姑娘,你要叫我陟宮替你辦別的事,我陟宮赴湯蹈火,二話不說,可這單槍匹馬殺進匪窩的事,我陟宮還真怕……”

  “怕!怕什麽?本姑娘都不怕,你怕什麽!”不等陟宮把話說完,玄姬就叫嚷道。

  “我怕……我怕你這麽好的姑娘,如果遭遇不測,那就……”

  “怕我?怕我這麽好的姑娘……”

  玄姬生氣地用食指、指著自己的小嘴唇,準備反駁,忽聽出那話有誇讚她的意思,便好似吃了蜜餞一樣,直從小嘴唇甜到了心裏,嬌臉“唰”地下羞紅,紅彤彤地發燒,便把那反駁的話吞進肚中去了。

  “本姑娘才不怕遭遇不測呢!走吧,我們一起走吧。”

  突然,玄姬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猛然挈著陟宮的左肩,將他拎坐在馬背後道,“坐好了,本姑娘可要快馬加鞭了!”

  話落處,玄姬雙手抖動馬韁,猛磕馬肚,飛快地奔跑起來。

  陟宮驚慌失措,坐在馬背後顛顛晃晃便要跌落馬去,情急意亂之下,忽然左手攬住了玄姬的纖腰,這才穩住了搖擺不定的身子。

  玄姬驀然感覺到觸電般的震悸,嬌顏酡紅,小鹿亂撞,但她佯裝不知不覺,愈加催馬疾奔。

  陟宮發覺自己舉止失當,可是白馬跑得掣風馳電般快,又不敢輕易鬆手,隻好攬著玄姬的纖腰,滿麵噀血,尷尬無語。

  白馬奔馳出二十多裏以後,前方山野現出一座疏落的小鎮,三三兩兩的行人走來走去。

  玄姬不禁放慢了馬程,徐徐而行,以免衝撞了行人。

  才進入鎮口,陟宮在馬背後,虛弱道:“姑娘,就在此歇歇。”

  話未落,咕咚一聲,陟宮從馬背後摔落下來。

  玄姬聞聲大驚,急跳下馬來,伏身觀看。

  隻見陟宮躺在地上,麵色慘白,左衣襟上滿是鮮血。

  玄姬驚慌道:“陟宮,你這傷……沒事吧?”

  “沒…沒…沒……”陟宮話未說完,昏死過去了。

  原來陟宮的左肩被狼牙箭貫穿,一直未醫治包紮,經白馬一路狂奔折騰,傷口早已扯裂,血流不止,此時他瞥見小鎮,忽就支撐不住了。

  而玄姬起初也並未在意,此時細想頗為後悔,於是她暗用道力架扶起陟宮,牽著白馬,拿著鉤鐮槍,徑投小鎮上一家‘青澗’客棧來。

  那客棧店小二早已覷見,笑臉迎上,接過玄姬手中的馬韁自去拴好,然後引她進入客棧。玄姬要了一間偏僻客房,吩咐小二,沒她的叫喚,不得來打擾。小二小心應諾而去。

  玄姬關閉窗戶及門,暗撚法決,設下符籙結界,然後小心翼翼地解開陟宮的左衣襟。

  當瞥見陟宮結實的胸脯時,玄姬不禁臊紅了耳根,她穩了穩如鹿亂撞的芳心,先將陟宮移坐在床榻上,然後與之迎麵打坐,暗自運功作法起來,替陟宮祛汙活血,化合箭傷。

  果然道門法術精妙無比,過有幾個時辰,陟宮的箭傷奇跡般地漸漸愈合起來,完好如初,連傷痕都無。

  可是玄姬卻大大消耗了元氣和法力,一時疲憊不堪,昏沉沉地側臥在陟宮身邊睡著了。

  流光無聲,夜去晝來。

  經過一夜的休息,陟宮身心恢複,慢慢睜開雙眼。

  猛然間,他看見玄姬躺臥在身旁,直嚇得“哇啊”一聲驚叫,跳下了床來,拉門欲出,可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拉不開房門。

  拉門的動靜就驚醒了玄姬。

  她一睜眼,正瞥見陟宮一副驚慌欲逃的樣子,便道:“那門是我關的,你拉不開它的。”

  “你?這大白天的,你把門關著作甚?”陟宮不知已過去一夜,還隻當是前日哩。

  “不關門怎麽行?”

  “這?這這……你快開門!被別人看見,怎麽說得清楚?”陟宮著了急,雙手緊抓門把,右腳蹬在牆壁上借力,拚命想拉開門。

  “有什麽說不清楚的?”玄姬見他慌亂的樣子,含笑道。

  “你?你還好意思問?我以為你是一位好姑娘,原來你卻是這種不知羞恥的姑娘!”

  “什麽?你這話什麽意思?”玄姬雖然心地單純,初入俗塵,但“羞恥”二字的意思,她還是懂的,因此不免有些惱怒。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成何體統?”陟宮大叫道。

  “你?”玄姬忽然明白其意,十分委屈道,“人家還不是為了你。”

  “為我?”

  “人家為你治傷,怕有人打擾,這才關了房門的。”

  “為我治傷?”陟宮吃了一驚,低頭觀看,果然左胸肩全部裸露在外麵,箭傷已然痊愈,而且連傷痕都沒有。

  他慌忙整理好衣襟,又尷尬又後悔,“這…這是怎麽回事?”

  “人家是用法術替你治傷,如果被別人打擾,人家就會有生命危險的。”

  “原來是…是…這樣,我…我…是我陟宮誤會姑娘了,還請姑娘見諒。”陟宮反應過來,羞愧難當,低頭作揖認錯,宛如孩子般老實。

  “人家就是‘不知羞恥’的壞姑娘嘛,你沒有必要認錯。”玄姬賭氣說過,情不自禁地滴下兩顆淚珠來,猝不及防地傷了心哩。

  “都是陟宮這張臭嘴胡說八道!我打它,我打它!我打它給姑娘賠罪。”陟宮說著話,果然認真地搧起自己的大嘴巴來。

  啪啪聲起,清脆響亮,一聲緊接一聲。

  玄姬見此景,委屈頓消,反倒心疼起陟宮來:“好了好了……我要去烏龍寨為陳伯報仇,隻要你帶我去,這抽嘴巴就免了。”

  “行行行,陟宮聽姑娘的吩咐。”陟宮傷了人家姑娘,正想方設法補救討好,因此答應不迭。

  玄姬見陟宮俯首帖耳,暗自歡喜,便手撚法決,撤了符籙結界。果然陟宮輕輕地就拉開了房門,他摸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在玄姬的催促下,出離了客房。

  二人在客棧中用過簡單早餐後,便騎馬直奔風涼山烏龍寨而來。

  這次卻由陟宮駕馭白馬,玄姬則坐在了馬背後。

  在有意無意之間,玄姬的左臂漸漸攬緊了陟宮的腰部,嬌臉側貼在他那結實而寬闊的肩背上。

  一匹白馬,一對壁人,風馳電掣般奔行在青山綠水之間。

  烏龍寨三寨主吳三巴子把剩餘山匪撤到山林之中。

  一夜交戰,人困馬乏,吳三巴子便放了崗哨,命令其餘山匪都原地休息,他也找一片樹蔭,倒身呼哈大睡。

  不妨這一睡竟睡到次日醜時,吳三巴子醒將過來,交代崗哨一番後,便獨自一路匆匆奔回風涼山烏龍寨,來見大寨主。

  這風涼山烏龍寨的大寨主名喚烏龍飛,行伍出身,曾任過校尉之職,因為打了敗仗,怕被砍掉腦袋,所以率領殘部落草為寇,占山為王。他屢經戰爭,九死一生,就把那人生看開了,每日沉迷酒色,逍遙快活。

  無數歹徒遊民前來投靠風涼山,官府無力圍剿,漸成一方勢力,猶如歸州府境內的霸山一樣,在江湖上立有名號。

  那日六寨主駝子六路過桃花村為非作歹,被陟宮結果了性命,逃回來的山匪稟報了此消息。烏龍飛聞報大怒,就命老三率領三位寨主下山報仇,揚烏龍寨的威風,順便擄幾個婦人上山受用。

  這日早上,烏龍飛正在床上摟著兩個婦人/調/情,有護衛來報:三寨主已回山寨,正在聚義大廳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