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玄殊弄情 天君著道
作者:不醜不怪      更新:2020-02-29 15:19      字數:3261
  山海經之三子傳說最新章節

  咦……你道這道人是誰?

  不錯:他不是別人,正是私自出離瘟部、四處尋找諾那佛祖元靈的費頡費天君!

  費天君自與鍾山大神燭龍結盟以來,一邊邀請山海界內的各處大神,準備會聚鍾山,揭竿起事,一邊在紅塵裏跋山涉水,穿村走市,尋找諾那佛祖的元靈。也不知尋找了多少個春夏秋冬,盡管也交結了括蒼山和齊雲山兩處神魔,欲去鍾山聚義,但尋找諾那佛祖元靈的線索,始終毫無進展。

  這日裏,他忽然瞥見宛陵地界上紅光白光交射,好似有幾路仙神在那裏打尖盤桓,因此便想趕來打探消息。為黃山阻去夜路,遂就駕起雲鬥,準備飛越黃山,卻不料正撞見了玄殊真人。

  玄殊真人聞喝,仔細一看,但見費天君豹子頭,絡腮須,肩後黃光藉盛,即知道行不在自己之下,並且能夠輕易躲過她的偷襲,更料硬鬥不易取勝。

  因此,她打稽首禮,笑盈盈回道:“道兄有禮了。小女子乃此山山主玄殊真人。因山居寂寞,見道兄路過此處,便想尋些樂子,不料驚擾了道兄,還望恕罪。若道兄不嫌棄小女子卑微,願邀入寒舍一敘。”

  費天君正欲交結天下人物,以備將來鍾山起事,聽玄殊真人這麽一說,正中下懷,於是回禮道:“原來是玄殊真人,幸會,幸會……貧道乃南天宮瘟部副使費頡費天君。”

  “噫嚱……原來是費天君大駕光臨!有緣有緣,得遇費兄,實乃小妹三生之幸,快快請寒舍一坐,也好叫小妹略盡這地主之誼。”

  玄殊真人說過,不由分說,上前挽住費天君的臂膀,腳下雲層湧動,直奔承露觀而來。

  費天君雖覺玄殊真人舉止輕佻,但一時心有別計,遂就飄飄蕩蕩地隨她進入了承露道觀。

  玄殊真人暗懷歹念,便在內室設下了一桌美味佳肴,又捧來美酒,佯裝熱情款待費天君。

  隻見她蛇腰款擺,拋媚弄眼地走到費天君眼前,嬌滴滴道:“山野之地沒啥子好招待的,小妹略備了些薄酒,為費兄洗塵。”

  話音未落,玄殊真人一邊伏身下來,一邊微抬纖臂,為費天君斟酒。

  費天君在紅塵裏行走,困乏寂寞多時,今日遇見美人如此大獻殷勤,不禁心旌搖蕩。他緊盯著玄殊真人的酥胸,酒不醉人人自醉:“妹子如此抬愛,愚兄可是受寵若驚了啊。”

  玄殊真人抿唇而笑,自個兒酙滿了酒,坐於費天君右側,舉杯道:“費兄……請飲。”

  “妹子請飲!”費天君舉起酒杯,與玄殊真人碰了杯盞,脖子往後一仰,一飲而盡。

  玄殊真人複起身來,提了酒壺,溫情款款地替費天君續滿了酒。

  酒過數巡,費天君隻覺得迷迷糊糊,渾身火燒也似,睇著玄殊真人/媚/眼/頻/拋,玉/峰/亂/顫,便就把持不住,一邊將肩後水磨鋼鞭取放在桌上,一邊張開左臂摟將上去。

  玄殊真人咯咯直笑,水蛇腰一扭,逃脫開去,依在牙床帷幔後,露出一張妖冶的笑容,玉指勾動道:“費兄,你猴急個啥?小妹久居寂寞,正想與你論道論道哩,來呀……來呀……這牙床上正是那論道的好所在。”

  “好好好…來了來了……為兄正想與你論道論道。”費天君麵紅耳赤,呼喘如牛,一邊狗急猴跳地脫掉衣袍,一邊腳踏稀泥似地奔向床頭,一伸雙手,就來摟定玄殊真人。

  玄殊真人佯裝嬌羞,玉身連連退避躲閃,忽而就仰倒在牙床之上。

  費天君血脈箕張,亢奮異常,正欲作成好事哩,卻不料玄殊真人右臂早已纏到背後,食指凝元,倏然來封他的泥丸宮。

  這泥丸宮畢竟是個什麽所在?

  乃在人的眉心與後腦之間,居九宮之中央;嬰兒頭頂陽骨合縫之處、突突微跳的地方便是,有“混合百神,十轉回靈”的說法。如果平常凡人的泥丸宮遭到重創必死無疑,而修道者遭了封禁也會如個癡人傻子一般,最是人身緊要之處。

  那一股強勁的道力驟然而至!

  費天君如何不覺察?

  隻聽“啊呀”一聲大叫,費天君閃電般、抬手格開玄殊真人的玉臂,再不貪戀那身下白生生的細皮嫩肉,突地跳躍下床來。

  “好你個陰險的妖婦,本天君差點就栽到你的手裏了!”費天君怒然大喝。

  但話音才落,費天君忽覺頭昏眼花,整個身子搖搖晃晃,雙腳站立不住。

  他驚慌失色道:“好你個陰險的妖婦!我當你是同道中人,你卻要來害我性命!你這酒裏究竟放了什麽毒藥?”

  “哈哈哈哈……”玄殊真人放聲蕩笑,纖纖柔臂輕輕揮舞,那一襲紅綃飄冉冉裹上身子來。

  她斜坐在床頭邊,半盤著一條修長雪白的,理弄雲鬢,妖豔動人:“隻怕你吃了我的藥,知道也是遲了,你還是乖乖地聽了我的話吧。”

  原來玄殊真人早已在那酒壺裏,投下了自煉的藥,這藥平常專門對付那些好色之輩。而這一回,她自己早將解藥含在舌尖之下,雖然與費天君一般飲酒,卻是安然無恙。

  費天君聞聽那話,遽驚不已:竟是一個不小心,為她所迷,著了道兒了!

  思忖之間,那藥業已作起怪來,費天君的元神被迷得五迷三道,飄飄蕩蕩,欲要脫竅而出一般。

  但費天君畢竟有三千年的道行哩!

  他凝元收神,調運一元真氣,硬生生將腹中的酒水逼上咽喉,猛一張口,就噴向了玄殊真人,恰好似一陣急雨驟然而至。

  玄殊真人唬得花容失色,不曾料竟有此著。她飛身躲離,徑自劍架上取過一柄古定劍,飛殺上來。

  費天君又驚又慌,一邊忙不迭地套上衣袍,一邊從桌上取水磨鋼鞭在手,迎架相還。

  刹時間,劍來如飛練,鞭去帶驚風,二人鬥殺在了一起。

  玄殊真人本有兩千三百年的道行,加之吞噬的煞靈之氣,雖未調禦,但畢竟凶惡,這道力就增加了兩三百年。

  費天君盡管有三千多年的道行,卻因藥的緣故,一時精神恍惚,法力便難以施展。

  因此二人在承露觀裏,鞭來劍往,你進我退,鬥殺了三十多個來回,未分勝負。

  最後直殺出承露觀來,玄殊真人伏在黃霧裏,一聲低吼,化出原形,照前撲來,原來是一頭花斑母豹子。費天君見狀,亦往黃雲裏一伏,低吼一聲,化出原形,扭身迎戰,竟然是一頭金錢公豹子。

  兩頭豹子,一公一母,撲來抓去,口咬尾掃,在天空裏又惡鬥了二十多回合。費天君藥性已過,時而變豹,時而變人,大展神威,一鞭打在了玄殊真人的左踝上。玄殊真人一聲痛吟,化回人形,直落下黃霧來。

  費天君淩空飛下,緊跟而至,一腳踏在玄殊真人的胸脯上,舉鞭要打:“妖婦,你拿命來!”

  “饒命饒命……費兄饒命啊。”玄殊真人忽然淚珠滾落,苦苦求饒,“念在小妹一時糊塗,饒過小妹吧。從今往後,小妹情願侍奉左右。”

  費天君見玄殊真人淚光瑩瑩,頗招人憐,便猶豫起來。

  這一來她與自己本是同類,修行不易;二來正準備與燭龍共謀大事,需要天下同道襄助,三來正所謂“做大事者不計小隙”。

  因此,費天君把鋼鞭攥在空中道:“念你與我一氣同生,修行不易,暫且饒你一命!我來問你:此處可還有其他同修?”

  費天君手下留情,玄殊真人喜出望外。

  聞聽此話,她連忙答道:“有有有……小妹有一個兄長叫常斨,道號黃山老祖,手下還有三個徒弟,千百子孫,道行都十分了得,他們就住在東邊的天都峰和缽盂峰。”

  費天君聽說,暗自欣喜:又可以得到一路人馬會聚鍾山也。

  他便鬆了腳板,收了鋼鞭,扶起玄殊真人道:“愚兄得罪了,愚兄正要邀集天下同道,共圖一件大事,請速速帶我去拜見你家兄長。”

  “費兄:小妹這左踝骨被你打傷了,都走不動了呢。”玄殊真人斜坐在地上,揉著左踝,撒嬌道。

  “這都怪愚兄了,愚兄來幫你治一治。”費天君說過,蹲下身來,一手捉住玄殊真人的纖纖小腳,一手暗自運功,替她揉捏治傷。

  卻才運功治愈玄殊真人的左踝,忽見她目露凶光,又來封費天君的泥丸宮。

  費天君聞聽風聲,晃身閃過,抽水磨鋼鞭在手,複壓在玄殊真人的玉肩上,憤怒道:“你這陰險的妖婦!反複無常,我今日便取了你的性命!”

  “費兄饒命……費兄饒命啊……”玄殊真人忽又跪地討饒,“小妹隻因吸了一股玄氣,在體內亂竄,十多年來都不曾煉化,因此這才叫小妹時時心生歹念。若費兄可憐小妹,可否幫助小妹降伏了它。”

  玄殊真人反複無常,妖媚蠱惑,費天君豈肯再信?

  於是他打開天眼,仔細觀看玄殊真人,果見有一道玄氣在她體內遊走不定,不禁震驚道:“好惡毒的煞靈之氣!”

  “費兄:難道你識得這玄氣?”玄殊真人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