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作者:
銀八 更新:2020-07-11 18:43 字數:3138
付勳州了然地點點頭,問周又菱:“不放心裴泊為人?”
周又菱點頭。
付勳州笑:“那我帶你去會會他。”
“現在?”周又菱兩眼放光。
“嗯,現在。”
下午送周又菱來到柏家之後,付勳州掉頭就去了趟裴氏集團。不出付勳州所料,裴泊自然是在集團辦公。
約裴泊吃一頓飯,對付勳州來說不是一件難事。
周又菱聽聞馬上就要見到那個裴泊,一臉激動,連忙要從馬路牙子上站起來,卻不料腿一麻,整個人直直地朝付勳州撲了過去。
付勳州也是毫無準備,隻能是下意識護著周又菱,當了她的人肉墊子,兩個人一起倒在路邊。
周又菱撲在付勳州的身上,絲毫沒有意識到現在這樣的姿勢有什麽不妥。她似乎隻看到了他眼底的寵溺,讓她十分受用。有那麽一刻,周又菱突然□□熏心,居然很想吻住付勳州的雙唇。
反倒是付勳州,伸手輕輕拍了拍周又菱的後背,提醒她:“這裏人多,親密的事情我們晚上回去做。”
周又菱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臉頰爆紅。
付勳州躺在地上,笑著朝周又菱伸手:“來,拉我起來。”
周又菱看了看付勳州的手掌,害羞地伸手握住。
兩手交握的那一瞬間,周又菱的心跳居然很快,像是十六七歲偷偷談戀愛的學生那般,小鹿亂撞。
*
約定的地點就在附近的一家料理店。
裴泊比周又菱和付勳州早到了十幾分鍾。
見麵後,裴泊主動朝周又菱打招呼:“嫂子好。”
周又菱紅著臉想否認,付勳州已經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寵溺道:“坐。”
周又菱落座後,付勳州直接坐在她的身旁。
這一次見麵,讓周又菱對裴泊的印象不錯。
裴泊說話有禮貌,言行舉止大方,不是輕浮的人。
周又菱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對裴泊說:“我是柏令雪的閨蜜,不過今天來見你的事情,她還不知道。”
裴泊淡笑:“明白。”
周又菱問:“你明白什麽?”
裴泊說:“這還不簡單,作為柏令雪的閨蜜,嫂子自然是想了解我配不配得上她。而我既然會來見嫂子,也是想告訴嫂子,我會待她好。”
周又菱對於裴泊有這番自知之明表示讚賞。
總體來說,這頓飯讓周又菱對裴泊這個人也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覺得他還算是靠譜。
臨別時,周又菱口頭警告裴泊:“要是你以後辜負了令雪,小心我找你算賬!”
一旁付勳州也跟著附和了一句:“還有我。”
周又菱沒好氣看付勳州一眼,付勳州朝周又菱揚揚眉。
裴泊點頭道:“放心。”
見裴泊這一臉誠懇的模樣,周又菱也算放心。
回去的路上,周又菱的心情總算好了很多。她上車後連忙和柏令雪視頻,把今天見了裴泊的事情告訴她。
周又菱安慰柏令雪:“放心,以後裴泊要是敢欺負你,我就是你強大的後盾。”
一旁的付勳州也跟了一句:“還有我。”
周又菱這次忍不住側頭來懟付勳州:“哎,有你什麽事啊?”
付勳州十分不要臉地來一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視頻那頭的柏令雪見周又菱和付勳州在鬥嘴,也好奇地插了一句:“你們和好了?”
付勳州:“嗯。”
周又菱:“沒有!”
兩人異口同聲。
周又菱白了付勳州一眼,轉頭又和柏令雪聊了幾句,見柏令雪的心情還和往常一樣輕鬆,她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掛斷視頻,周又菱深深歎了一口氣。
付勳州問:“還有什麽心事?”
周又菱搖頭:“沒有了。”
此事,窩在周又菱身上的比熊狗小白已經睡著。
周又菱在外奔波,這會兒想到了在家裏的兒子周燃,現在隻想快點回家見兒子。
“想兒子了?”付勳州一下子猜中了周又菱的心思。
周又菱輕哼一聲:“那你能不能開快一點?”
付勳州道:“當然是安全第一。”
於是原本一個小時就能開到B市的路程,付勳州愣是開了一個半小時還不止。
周又菱氣得牙癢癢,“我決定了,年後無論如何一定要去學駕照!不會開車也太被動了!”
付勳州調侃:“你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還是請個司機比較方便。”
周又菱:“我偏要學!”
到了小區之後,周又菱下了車扭頭就走。
付勳州幾步跟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那麽快幹什麽?”
周又菱掙紮,反倒被付勳州扣住手,被迫十指緊扣。
周又菱:“放手!”
付勳州:“不放。”
周又菱:“再不放我喊人了!”
付勳州:“你喊。”
“嗚……”
第100章
農曆跨年, 周家舉家回了南州市。
周又菱自幼在南州市長大, 對她而言, 那裏畢竟是家。而且, 這也是周又菱第一次帶兒子周燃回南州市。會選擇現在帶兒子回去,其中也有一部分的原因, 是周又菱知道,即便讓人知道周燃是付家的血脈,也不會有人來跟她搶。至於外頭可能會有什麽閑言碎語, 周又菱全然不會放在心上。
周家的大宅早有人打掃過,一家人年三十那天才回去。到家後, 周又菱抱著周燃繞著家裏裏裏外外都逛了一圈。
將近九月個大的周燃, 塊頭比一般同齡的孩子要大上許多。他現在已經形成了自我的意識,還會選擇什麽東西是自己喜歡的, 什麽東西不喜歡。
周又菱抱著周燃繞著家裏走的時候, 周燃這個家夥仿佛也好像能聽懂周又菱所說的話似的,一直很有耐心。
周又菱對周燃說:“木木啊, 這是媽媽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以後你也在這裏生活好不好?”
周燃嘴巴裏“嗷嗚”了一聲,接著又叫了一聲“媽媽”, 好像是在回答周又菱:“好的媽媽。”
說起來,周燃說話應該算是早的,八個月的時候已經會清晰地發出媽媽這兩個音節。但讓周又菱怎麽都沒有想到的是,周燃第一聲開口叫的,居然是“爸爸”。
思來想去, 周又菱覺得,大概是付勳州這個家夥老是往她家裏跑,往她家裏跑就算了,每次還抱著周燃一個勁的讓他喊爸爸。
周又菱上午回了南州市,下午柏令雪就特地來找她。
柏令雪說:“好歹我是木木的幹媽呀!怎麽都要給我幹兒子包一個壓歲紅包。”
周又菱本想說不要,但據南州市的傳統習俗,孩子的壓歲紅包不能不收。
於是周又菱代周燃收下,順便對柏令雪說:“那我等你生個大胖小子呀!以後可以和周燃當哥們兒。”
柏令雪連忙搖頭:“不不不,我恐懼生孩子。”
或許是自幼生活在重男輕女的家庭環境裏,以至於柏令雪常常覺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還記得很小的時候,柏令雪見著父母帶弟弟出去外麵遊玩而把她一個人鎖在家裏,那個時候柏令雪就希望自己沒有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後來上學結實了周又菱,柏令雪才知道,有的人家裏會把女兒當寶貝捧在手心。
大年三十的下午,陽光明媚。
周燃正在午睡,周又菱和柏令雪坐在自家的草坪上曬太陽。
這一塊就那麽大點的地方,相隔幾公裏開外便是付家的祖宅。
“大年初六結婚嗎?”周又菱問柏令雪。
柏令雪點頭:“算算日子,一個星期都不到了。”
周又菱問:“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嗯,基本上都是裴家在忙活的。當然,我媽為了麵子,也給我準備了不少嫁妝。”柏令雪自嘲一笑。
周又菱拉住柏令雪的手,問她:“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呀?”
“這個啊?”柏令雪算了算,“起碼有十年了吧,還真的記不清了。”
周又菱說:“高一的時候分到一個班認識的吧,那會兒幾歲來著?”
柏令雪:“十五歲?”
周又菱:“那就不止十年了。”
柏令雪笑:“時間過得真快啊,我還記得,以前我們聊的都是什麽夢想啊,未來啊。現在聊的是結婚啊,孩子的。該不會再過十年,我們聊的是孩子的學習啊,孩子的感情吧?”
“每個人到了一定的年紀,都要去做這個年紀該做的事情吧。”周又菱說。
“大概吧。”
我們曾經都以為自己與眾不同,甚至能改變這個世界。到後來才發現,我們不過是芸芸眾生裏最普通的一個。又或許,隻有我們這些普普通通的存在,才能襯托那些與眾不同。
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