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作者:銀八      更新:2020-07-11 18:43      字數:3296
  付老爺子冷笑:“是嗎?那得問問你的寶貝女兒。”

  付之清轉頭看著一言不發的薑莎:“莎兒,花瓶是你打碎的?”

  薑莎著急地紅了眼,可事實擺在眼,她隻能點頭。

  付之清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麽了,她的身子突然有些發軟,不知是一大早被氣的,還是因為沒有吃早飯的緣故。

  當時打碎花瓶這件事鬧得大,那個青花瓷是老爺子的最愛,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保護。得知花瓶被打碎,全家上下都坐不住。

  後來經過排查,發現當天隻有周又菱去過花瓶的所在地,所有人便無可厚非懷疑這件事就是周又菱做的。

  一開始周又菱並不承認,她說自己是來過,但是沒有打碎花瓶。

  是薑莎一口咬定自己親眼看到周又菱打破了花瓶。

  寡不敵眾的周又菱百口莫辯,最後隻能承擔了自己打破花瓶的結果。

  也是從那以後,付之清因周又菱前後不一的說法對這個人的人品產生了懷疑。再來,加上外界各種對周又菱的傳聞,也讓付之清對周又菱的偏見越來越深。

  而今,當知道三年前那個花瓶是自己女兒薑莎打碎的。

  付之清的心情瞬間變得複雜。

  付之清反問薑莎:“你為什麽這麽做!”

  薑莎也清楚自己是做錯事的一方,當時她不小心打破了花瓶,剛好看到周又菱之前經過花瓶旁邊,便把責任推卸給了周又菱。可她會這樣做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討厭周又菱。

  薑莎吸了吸鼻子,說:“我討厭她!”

  付老爺子問:“你討厭她什麽?她什麽得罪過你了?”

  薑莎說:“都是周又菱這個小三!她讓勳州哥哥和薛伊寧分手!是她不擇手段嫁入付家!”

  “小三?”付勳州不知何時出現在病房門口。

  一夜未眠,他下巴處冒出了一些青色胡渣,看起來及其性感。

  付勳州緩緩進入病房,問:“我怎麽不知道我和薛伊寧分過手?”

  薑莎著急地對付勳州說:“哥,三年前你不是在和薛伊寧在交往嗎?”

  “你聽誰說的?”付勳州冷了冷臉,“我從未和她交往過。”

  “哥,你真的沒有和薛伊寧交往過?”薑莎不敢置信地再問一遍。

  付勳州回答地擲地有聲:“沒有。”

  薑莎的世界好像也迷茫了。

  她明明記得三年前薛伊寧打來電話跟她哭訴,說是周又菱橫插一腳奪走了付勳州。

  為什麽現在會是這樣?

  病房裏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付老爺子無奈一聲歎息,仿佛被擴大了數倍。

  沒多久,付如萱興衝衝地跑進了病房,大聲道:“啊啊啊啊!我看到又菱嫂子了!她在婦產科門診外麵誒!她好像懷孕了!”

  一句話,瞬間讓病房死灰複燃。

  付老爺子拿起床頭邊的拐杖,朝付勳州身上打去:“你快去看看呀!”

  付勳州怔了一下,立馬邁開腳步。

  付老爺子也躺不住了,說:“扶我起來,我也要去!”

  第31章

  醫院走廊的大理石上,付勳州匆忙的腳步踩在上麵。21GGD21

  婦產科門診在二樓, 但是付老爺子住院部所住的樓層在十四樓, 兩部電梯顯示樓層還在負一層。

  付勳州等不及, 也沒有耐心等待,他直接從安全通道的樓梯往下狂奔。

  他似乎早已經忘了奔跑是什麽感覺, 明明前兩天他還在健身房裏跑了十公裏。這一刻, 他的呼吸仿佛也不是自己的, 腳步也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甚至有那麽一瞬間,他隻覺得自己的身子在垂直往下掉。

  二樓很快到達,他呼吸急促地前往婦產科門診,但被護士告知:“男士止步。”

  付勳州大口地呼吸,心急如焚。

  隨後下了電梯的付如萱趕過來,說:“我進去找找嫂子吧。”

  付勳州連連點頭,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這種預感前所未有。

  活了二十幾載, 他是第一次那麽緊張, 那麽興奮。

  婦產科門診外人來人往,整個醫院似乎除了兒科門診,就屬這裏的人最多。

  付如萱小跑著進了婦產科走廊內,先是在等候區尋找周又菱的身影,找不到,又到每一間門診室外麵探頭探腦地尋找。

  付勳州站在攔線外, 手心微涼。

  他目光所及, 這裏基本上都是孕婦。有大月齡的, 小月齡的,還有剛剛妊娠的。

  剛好有一個孕婦從付勳州麵前走過,她的肚子很大,走路都十分吃力。付勳州下意識向前攙扶,孕婦見這麽一個大帥哥扶著自己,笑說:“謝謝謝謝,你老婆也在裏麵產檢呀?”

  付勳州心虛地點點頭:“嗯。”

  “真好。”孕婦說著眼底有一抹失落,“我老公上班太忙了,根本請不出假來,每次產檢都是我自己一個人來。現在我已經快道預產期啦,幾乎天天要來測胎心,好麻煩的。”

  付勳州把孕婦攙扶到等候區的椅子上坐下,不經意看了眼她的肚子。

  這幾乎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那麽近距離與孕婦接觸,更被對方巨大的肚子所震撼。

  難以想象,女人小小的身子要支撐那麽大一個肚子。

  “辛苦了。”付勳州對這位孕婦道。

  孕婦聞言笑:“你們這些男人知道我們辛苦就好,懷胎十個月真的太不容易了,我這個十個月根本沒有睡過一個整覺。不久孩子就要出生了,還有的是罪受呢。”

  付勳州也幾乎是第一次聽到這些話,他雖然明白懷胎十月是一件辛苦事,但若非前言所見,根本難以想象。

  過了好一會兒,付如萱從裏麵跑出來,氣喘籲籲地對付勳州搖頭。

  付勳州拉著付如萱到一旁,問:“怎麽?人沒在嗎?”

  付如萱平穩了一下呼吸,說:“我每個地方都看了,就是沒有嫂子的身影。我剛才上來的時候不知道嫂子是剛要進去做檢查呢,還是要走。反正我就聽到什麽懷孕不懷孕的事情……”

  付勳州點點頭,拿出手機撥打周又菱的電話。

  可是不幸,他的手機號碼已經被周又菱拉黑,無論是工作號碼還是私人號碼。

  “把手機借我一下。”付勳州對付如萱道。

  付如萱了然,連忙把自己的手機解鎖遞給付勳州。

  付勳州想都沒有想直接播出周又菱的號碼。

  “嘟嘟嘟……”

  電話很快被接通。

  “萱萱?”周又菱的聲音有點輕快,聽起來心情似乎還不錯。

  付勳州深吸了一口氣,想開口說話,又怕自己的聲音會讓她反感,於是把手機擴音又遞給付如萱。

  付如萱怔怔地接過手機,硬著頭皮喊:“嫂子……”

  “怎麽了?”周又菱笑,“對了?你忘了得叫我什麽?”

  付如萱立馬改口:“姐姐!”

  一旁付勳州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落寞。

  周又菱說:“找我有事嗎?”

  付如萱看了眼堂哥付勳州的眼色,說:“姐姐……剛才我在醫院好像看到你了……你還在醫院嗎?”

  周又菱說:“我已經回家啦。”

  “哦……你都回去啦。姐姐,你身體有不舒服嗎……”付如萱一時之間突然問不出口懷孕的事情。她也有些為難,畢竟是真的好喜歡周又菱。

  付勳州等不及,他把手機拿回來,輕喊了聲:“又菱。”

  那頭明顯停頓,沒有出聲。

  付勳州說:“是我,你不要掛電話。”

  “有事?”周又菱的聲音冷冷清清通過電波傳來。

  “你今天來婦產科了對嗎?”付勳州問得小心翼翼,他深怕自己聲音響一點都會趕走她。

  讓付勳州沒有想到的是,周又菱回答得很幹脆,她說:“是,我今天是去婦產科了。我也知道你想問什麽。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沒有懷孕。”

  付勳州一顆跳動的心似乎就慢慢沉靜了下來。

  他一時之間竟然也找不到該說些什麽,仿佛他們之間唯一的這點聯係也斷了。

  周又菱沒等到付勳州的聲音,便自己往下說:“我們之間已經離婚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聯係我。還有,如果付如萱再通過這種方式讓你聯絡我的話,我也不會再和她說話。”

  一旁付如萱著急了,連忙接過手機就說:“姐姐姐姐,我錯了。”

  “下次不許這樣了。”周又菱口頭警告。

  付如萱在周又菱麵前根本沒有什麽脾氣,但她還想和周又菱說話,便扯東扯西地問:“姐姐,我聽說你昨晚把薑莎給揍了啊?”

  “打人不對,不要學我。”周又菱說。

  付如萱笑嘻嘻的:“姐姐,我什麽時候能約你出來呀?我好想吃你做的紅燒豬蹄哦。”

  周又菱笑:“你再吃就成豬了。”

  “哼。”

  掛了電話,付如萱看了眼一旁的堂哥,隻能象征性地安慰:“哥,你還年輕,孩子嘛,以後會有的。”

  說來奇怪,按理說付如萱是和付勳州有血緣關係,但下意識會想站在周又菱這一邊。

  付勳州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倒退幾步走到椅子上坐下,搖頭道:“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