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爺子被外孫哄得眉開眼笑“好好，姥爺等著。”

  “姥爺我進去看看我姥姥。”王愛國打聲招呼進屋了。到屋裏一看人更多了。炕裏坐著奶奶這邊的舅爺和舅姥姥，炕沿上坐著姥姥和舅媽嗎。他娘在地上給大家端茶倒水忙的夠嗆，奶奶坐著陪大家嘮嗑。弟弟妹妹早不知道跑哪裏玩去了。

  王愛國和大家打聲招呼，就幫他娘忙活“娘，大家怎麽這麽早就來了。咱們還吃早飯嗎？”

  劉香荷看了看兒子，懷疑兒子念書念傻了，人情世故都不懂了。

  “兒子，這都是咱家實在親戚，當然不能等吃飯再來了。再說吃早飯，咱們十一點就開席了，誰會吃早飯，都等著中午吃好吃的呢。”

  王愛國被他娘說的嗬嗬傻笑“小姑呢，怎麽沒看到。中午吃什麽，我也沒看到東西啊。”

  “東西都拿去村裏大食堂了，那裏鍋大，做全村的飯菜都放得下。你小姑和你二叔二嬸都在那邊忙著呢。兒子，你是不是餓了，要不你去那邊找點吃的，好些菜都需要提前做出來，你先找點什麽墊墊肚子。”劉香荷想著每天這時候自家都吃飯了，怕兒子餓到，讓兒子先去吃小灶。

  “娘我不餓，到時候一起吃就行，我去村口看看我同學來沒來，他們說今天要過來的。”

  劉香荷知道大兒子和這些長輩沒有什麽話題聊“那你去吧，要是看到弟弟妹妹就看著點，今天人多別讓他們闖禍。”

  等韓致遠他們到的時候都快吃飯了。王愛國對幾人抱怨“怎麽才到，我都在這等你們半天了。”

  “你也不看看離的有多遠，這我們還早出來的呢。”

  “開走吧，我帶你們找地方坐著，一會都多吃點，今天可是我們村的大廚掌勺，做飯老好吃了，沒解放前在省城當大廚。”

  幾人聽的更期待了，等菜上來，果然沒讓人失望。酸菜燉大骨頭、豬肉燉粉條、粉蒸肉、梅菜扣肉。紅燒肉、麻辣兔，真是比過年還要豐盛。

  吃飯最後盤盤都光了，連最後的菜湯都讓孩子活飯吃了。村裏人都說老王家真是大方，隨禮五角一塊的真是不虧。後來聽說還有好幾家吃的拉肚子，總也不見葷腥，冷不丁的吃這麽多肉菜肚子受不了，就是這樣也沒人說不好的，都說這是這輩子吃的最好的一頓了。

  等人們都走了王愛國也往村外送韓致遠三人“我說讓你們呆幾天這我家玩玩再回去，做什麽這麽著急。”

  “不急不行啊，最近縣裏好多案子，局裏都忙不過來，這我還是好不容易才請到的一天假。”王遠解釋

  “愛國，我來的時候孫叔還讓我問你呢，最近局裏忙的不得了，你有沒有時間去幫忙。”韓致遠看著王愛國問道。

  “怎麽回事啊，怎麽會這麽忙？縣裏最近也沒聽說什麽大案子啊。”王愛國很疑惑

  “哎，別提了。案子要說大也不大，就是入室盜竊。但是架不住數量多啊，隔幾天就有一家，隔幾天就有一家，到現在都有十幾家了。

  而且偷的還都不是普通家庭，都是些領導幹部家裏。現在局裏壓力很大，讓盡快破案呢。”王遠很苦惱的說道。

  “啊”王愛國很驚訝“那我看看，要是家裏沒事就明天早上我就去找你們。”

  “現在知道我們為什麽不多待了吧，就是我想待你也陪不了我啊。”宋夏調侃道

  “你也知道這事啊。”

  “當然了，縣裏一共著這麽大，現在在這個圈子裏都傳遍了。人人自危，誰家裏還不有點秘密。現在這些人家裏都盡量留人在家呢。我今天出來我哥有留在家看家呢，”

  王愛國一聽就知道事情不同尋常“那致遠明天早上你還在老地方等我。”

  王愛國和韓致遠進入警察局，大家正在開會呢。孫隊長看到他們示意在旁邊坐下，接著說“現在可以確定這些案件之間都是有聯係的，他們肯定有領導者，再有組織有目的的進行作案。

  抓到的人裏邊都說他們的贓物交上去就會換回來更多的錢和票，根本就不用他們自己銷贓。

  而且這些人有個小頭目，會分配給他們作案地點和時間。所以他們還會有人是蹲點的。

  但這些人都說沒見過這個小頭目，見麵的時候這個人都是帶著麵具的。

  在日常談話裏這個頭目也透漏過這個組織能力很大，贓物有渠道銷贓，所以加入他們風險很小。”說完這些看著眾人“你們這些天有什麽發現？還有做補充的沒有。”

  “頭，你說他們為什麽都偷領導家裏？領導家一般都住在家屬院裏，有門衛。他們是怎麽踩點，怎麽進去的呢。”

  “是啊，要說是為了錢或者為了東西。那工廠單位不是更多。”

  孫隊長聽大家這麽問想到一種可能，沒急著回答。“這不是需要你們自己去尋找的答案嗎。盡快破案，一切就都知道了。現在你們倆倆一組，分白天和夜裏巡邏。有異常先不要急著行動，咱們要放長線釣大魚，現在散會。”

  說完之後孫隊長來到局長辦公室“韓局，你說這次案子是不是不尋常啊，手段太高超了。不像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韓局長吸了口煙，鄒著眉頭“老孫啊，你說這手段像不像前些年的特務，找到人的把柄，然後為他們所用。”

  “是像，但是咱這就是個小縣城，也不是什麽重要城市，他們犯得上這麽費勁嗎。”

  “你是不是忘了，隔壁縣就是港口碼頭。而且隔壁縣城防衛森嚴，不容易下手。咱們這裏就不同了，要是發生什麽是咱們這裏當做不知道，那事情也是能成的。”韓局長提醒著。

  “哎呀，那事情可嚴重了。用不用向上申請啊？”孫隊長有點捉急。

  “現在隻是咱們的猜測，向上邊申請支援也不會被重視的。這件事看起來隻是平常的盜竊案，所以還是得咱們這邊努力啊。”韓局長發愁的說。

  “局長您放心吧，以前我又不是沒抓過特務，我老孫就是不睡覺也盡快把案子破了。”孫隊長保證

  “就靠你了，別的案子先放放，現在主攻這個。”

  晚上，街上都沒什麽人了。王愛國和韓致遠溜溜達達的走在小巷子裏。

  “致遠，你說咱們從哪裏找人呢。縣城根本就沒發現贓物，他們帶拿去哪了呢。”王愛國對這個案子沒有一點頭緒

  “還得從抓到的人這邊找線索。看他們是怎麽被吸收進去的，平時又是怎麽聯係的。雖然可能這些都沒用了，但找找有沒有別的發現吧。”

  王愛國點頭表示認同“那明天咱們去問問，現在你是回家還是和我會宿舍。”王愛國現在住在警察局宿舍裏。

  “回宿舍吧，這個點我家人都睡了。”韓致遠看了眼手表說道。

  第二天倆人坐在一起商量“這些人要麽是地痞流氓，要不就是小偷乞丐。當不是通過正當手段聚在一起的。”

  “你看，這些人作案之前都會進行簡單的培訓，去培訓的地點都是蒙著眼睛坐車去的，但是他們都說感覺走過山路。

  那麽有什麽地方是能通車，人煙稀少，有人來往還不被發現的地方呢。”王愛國邊想著剛剛的問話邊進行分析

  說到這，倆人對看一眼“在大青山”一起說道。說完默契一笑。

  “那還等什麽，咱倆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不是就行了。”韓致遠起身說道。

  倆人身邊都是高聳的草叢，人站在裏邊不動的話都不會被人發現。

  這裏常年都不會我有人來，據說災難的時候人們實在餓的受不了來這山裏找吃的，但是最後隻有一個人或者走出去了，出去的人現在還殘了，少了一條胳膊，別的人都葬身狼口了。從那以後著這就更沒人來了，被當地人列為禁地。

  王愛國伸手如電的掐住一條襲擊韓致遠的毒蛇“小心點，這裏到處都是毒蟲和毒蛇。”王愛國提醒

  韓致遠看著那條通體墨綠的眼鏡蛇，默默地擦了把冷汗“愛國，你說這裏真的有可能有人嗎？”

  “你把我給你的藥再往身上撒點。再走一段路就要到山頂了。要是還沒有咱就回去。”

  韓致遠把藥包拿出來撒了不少在身上“那走吧。”

  走著走著，王愛國一把抓住韓致遠“噓”王愛國比了一下“你看那裏，有人放哨。”

  韓致遠順著王愛國指的方向一看，什麽也沒看到，眼睛疑惑的瞅著王愛國。

  王愛國拉著他小心的退出來，等到一段距離後才說“剛才那裏至少三個人在放哨，你沒往樹上看，我看到瞄準鏡的反光了。”

  韓致遠一聽立馬就嚴肅了“你看準了，這可不是開玩笑。”

  “這事我能開玩笑嗎，咱倆回去報告吧，這不是咱倆能參與的了。”王愛國肅著臉往回走。

  兩天後，來了一支隊伍，將整座山包圍了。晚上槍聲響了很久，在之後這裏就沒有那麽神秘了，和別的山頭沒什麽區別，可以打獵，也可以采摘。

  後來的事情王愛國和韓致遠都不知道，這件事被列為保密檔案裏邊。不過王愛國和韓致遠也被上邊記住了名字，在以後的職業生涯裏起了作用。

  第23章

  王愛國這天就要去學校報到了，家裏人都眼巴巴的相送，神情不舍。

  “爺爺奶奶、爹娘，你們放心吧。到了學校我很給你們發電報的。

  你們在家要照顧好自己，平時不要什麽都舍不得吃，好養好身體以後我好孝順你們。

  家裏的那些肉要快些吃了，別放壞了。還有多吃點雞蛋，不要都拿去換錢，也沒幾個錢。”

  王愛國要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放不下家裏，也舍不得這麽多包容愛護自己的家人。王愛國很怕爺爺奶奶像前世的爺爺一樣早早的離開自己，隻能囑咐他們要好好地保重自己。

  “愛國，到哪裏要是缺了什麽就發電報回來，奶奶給你郵過去。你不是喜歡奶奶做的辣醬嗎，過兩個月奶奶做了給你郵過去。”王奶奶紅著眼睛說

  “愛國，要不你再帶些錢過去吧，一個人在外麵有什麽事情還是有點錢有底氣，老話說‘窮家富路’呢。”王爹也不放心兒子。

  “爹，我手裏有些錢，而起學校每個月還有補貼。用不到。”

  “愛國，真的不帶行李啊，要是學校不發怎麽辦，而且你就帶兩件衣服，到時候要是沒有買都沒有票呢。”王老爺子認知裏重來都是去哪裏都要把鋪蓋卷都帶著。

  “爺爺你放心吧，韓致遠他爸都打聽好了的。人家什麽都發。不用自己帶。”王愛國不厭其煩的解釋道

  王愛國看了看眼淚停不下來的娘，上前去抱了抱“娘在家好好地，別擔心我，放假了我就回來看你們。平時也會多寫信回來。”

  他娘平時在家沒什麽存在感，隻會默默幹活，想老黃牛一樣吃的最少、幹的最多。王愛國也會心疼他娘，要幫著幹點活，可是他娘就會背被奶奶說一頓。

  而且他娘也不會覺得輕鬆，一點都不需要他，王愛國知道村裏的媳婦都是這麽過的。所以王愛國隻能吃什麽好吃的時候悄悄多分他娘一些，讓他娘多補補。

  “爺爺、奶奶你們回去吧，我走了，再不走就完了。”王愛國和家人擺擺手，坐著他爹的驢車出了村子。

  在路上王爹對兒子說“爹也沒見過大世麵，沒什麽能告訴你的經驗，但是兒子你要保護好自己，在外麵別衝動，凡是多想想後果，還有我們這些家人。”

  “爹，我會做事周全的，好不容易走出去，將來一定要有出息，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爹不需要你有多大出息，隻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在外麵當兵危險多著呢，你要保護好自己啊。”

  王愛國聽著他爹的囑咐心裏暖烘烘的，眼眶發熱“知道了爹，我現在去學校，不是直接當兵，不會有危險的。”

  王爹聽了兒子的話鬆了口氣，當兵雖然光榮，但是自打兒子要走他這心就沒放下過，還不敢和別人說，怕家裏人更擔心，萬一老母親一激動不讓兒子去那不是耽誤兒子一輩子嗎。

  韓致遠和王愛國告別了親人拎著行李擠上了火車，車票是韓致遠他爹幫忙買的臥鋪，從遼省到南昌，倆人要在火車上度過五天四夜，韓局長怕倆人熬不住托戰友幫忙弄得。

  等找到位置，發現韓致遠的位置上有個女同誌，穿戴不錯，畫著精致的妝容。另一個下鋪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中山裝，四個兜，胸口別了根鋼筆。

  “同誌，麻煩讓一下，這是我的位置。”韓致遠對著人說道。

  “哎呀，是你啊，同誌我爬上鋪有點不方便，能不能和你換一下。你就當照顧女同誌了，幫幫忙。”女人有點嬌滴滴的說道

  韓致遠一個大小夥子，也不在意上鋪還是下鋪，點頭同意就上了上鋪。

  到中午的時候下鋪的男女買了盒飯坐那裏吃。王愛國和韓致遠也下來拿出家裏準備的幹糧。

  韓致遠帶了肉包子和水煮蛋，王愛國帶了滿滿一大盒韭菜雞蛋餡蒸餃，還有奶奶做的辣醬。

  那女人可能沒想到這兩土了吧唧的小夥子帶的飯這麽好，臉色就有點不好。

  “致遠，常常這個餃子，我娘給我包的，特別好吃。”王愛國把飯盒放在小桌子中間。

  “還是你幸福，我媽做飯一點都不好吃，這個包子還是一大早去食堂給我買的。”韓致遠夾了個餃子，沾了點辣醬，放嘴裏又香又辣，十分過癮。

  “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管他誰做的好吃就行唄，我這成天吃窩窩頭的也沒說什麽啊。”王愛國也吃著餃子。

  那女人吃著沒滋味的火車盒飯，聞著餃子的香氣，臉色難看“有點素質行不行，公共場所吃味道這麽重的東西，真是一群土包子。”

  王愛國和韓致遠一聽這話臉色沉了下來“大嬸你這是歧視農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