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家裏也離不開我。你們早上吃了嗎，我去給你們做點。你看你們，又帶這麽多東西，現在東西多金貴，拿這麽多幹什麽，家裏吃的都有，你們也不容易，待會帶回去給我外孫吃。”

  “娘我們都吃了，東西是我婆婆準備的，家裏還餓不到你外孫。”小姑無奈的看著奶奶“我大哥大嫂回我大嫂娘家了？”

  “是啊，估計中午就能回來，你大嫂娘家也不容易，應該不能留吃飯。”

  “還是咱家好，早早分家了，孩子還沒那麽多。要不像大嫂家那麽多人得愁死。”

  “行啦，別說人家了，”奶奶看到小姑夫出去找王爺爺去了，拉著小姑說私房話“你二嫂讓你二哥攆家去了。”

  “啊？？”小姑驚訝“我二哥竟然能攆我二嫂？我二哥對我二嫂多好啊，什麽都聽她的，好吃的也可著她吃，大虎都排在後頭。娘，快和我說說怎麽回事？”

  “哎，也是作孽，上次你不是回來送吃的嗎。你走後她就作妖，來我這要，我沒給還罵了你二哥一頓。你二哥回去家裏，發現家裏的錢和糧食都讓你二嫂拿回娘家去了，這不是要命嗎。你二哥急眼了，就送她回去了。”

  “該。”小姑要氣炸了“她就是屬耗子的，這時候拿家裏的糧和錢，她是心裏一點也沒有我二哥和大虎啊，但凡考慮一點也不能這麽做啊。”

  “是啊，所以過年我也沒讓你二哥去接她。”奶奶說著也是不怎麽開心。

  小姑見了安慰道“讓她在娘家待一陣兒也好，這樣她就知道到底誰對她好了。娘你也別擔心，過一陣我二哥接回來就好了，也板板我二嫂的脾氣。”

  “我就是看大虎可憐，過年問我好幾次他娘了，我還看到過他自己偷偷抹眼淚。你說這麽好的孩子她怎麽就不知道珍惜。”

  小姑聽了心裏也不是個滋味，但想到自己二嫂的所作所為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要不和我二哥說說把她接回來，這些天她也該長記性了。”

  “那等晚上我和你二哥說說。”奶奶說完鬆了口氣。

  等小姑和小姑父吃了飯奶奶早早給打發回去了“回去吧，再呆一會天該黑了，到時候不安全。這個都是愛國在山上找的，你帶回去也讓親家嚐嚐。”王奶奶也給了十斤山藥、一隻野兔，還多給了一隻野雞。

  小姑剛才吃飯的時候就很驚訝，飯桌上比以前吃的好多了，還以為是他娘過年沒舍得吃給她留的。但看到他娘準備的回禮，這又是糧食又是肉的，小姑說什麽也不拿。

  奶奶沒辦法說了王愛國現在有本事，家裏有吃的了。小姑這才放心的收下走了。

  等到晚上爹娘也回來了，一家人在堂屋嘮嗑，隔壁鄰居二大娘過來了

  “嫂子，在家不？”

  “在，荷花。進來吧。”奶奶迎了出去

  家裏人看到隔壁二奶奶來找自己奶奶都起來打過招呼就都走了，把地方留給了兩位老人。

  “荷花，你來找我有事？”奶奶有些疑惑，正常來說這個時間是沒人串門的。

  荷花：“嫂子，今天我家二丫回娘家，和我說了件事。我來告訴你一聲。

  奶奶知道隔壁二丫嫁到了李家村，和自己二兒媳一個村。這個時候荷花來找自己看來是和老兒媳婦有關係。“你說吧，什麽事。”

  荷花：“嫂子，今天二丫回來說前兩天聽人說，老李家把你家二兒媳給賣了，賣大山裏去了，換回了一大袋子糧食。”

  王奶奶蹭的站以來，大驚道“啥？把我家老二媳婦換糧食了？什麽時候的事。”

  荷花：“具體什麽時候不知道，但是過年前兩天大家都納悶，好些日子沒見到招娣了，要知道自從招娣回去之後在老李家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成天不是下地就是上山砍柴。回去的時候白白胖胖的，幾天的功夫就變得黑瘦黑瘦的。大家私下裏都嘲笑她有福不會享，不惦記婆家而想著苛刻自己的娘家。

  招娣在李家待了些日子不見二牛去接，就自己偷偷跑回來過，不過後來又自己回去了。過年前幾天，李家還不見二牛去，就認為你家是真的不要招娣了。再加上李家馬上就要沒糧了，就找人搭橋兒把招娣賣大山裏去了。

  先開始李家村的人也不知道，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李家也沒往外說，後來還是鄰居看到李家頓頓都有飯吃，問了才知道的。”

  王奶奶聽完荷花講述，心裏真是複雜極了。不管招娣怎麽不好，他也是自己的二兒媳婦，大虎的娘。現在竟然不聲不響的就被人賣了。王奶奶氣的身子都有些哆嗦，荷花看到忙說“嫂子你冷靜一點，別氣壞自己。現在你也知道了，還是和我家大哥商量商量怎麽辦吧。”

  王奶奶一聽，也知道光生氣解決不了問題。“荷花，謝謝你來告訴我這件事。以後有事你盡管說話。”

  荷花見王奶奶冷靜下來了，也鬆了口氣。要是王奶奶氣出個好歹來那自己可真是吃力不討好了“嫂子你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兩家這麽多年的交情說什麽謝謝。行了那我走了，你們要是用人就招呼一聲，大柱和二柱都在家。”

  “行，那荷花你慢走，我就不送你了。”王奶奶站起身說道。

  屋裏煙霧繚繞，王爺爺眉頭緊鎖，二牛則氣的麵紅耳赤。王奶奶已經把事情告訴大家了。現在把孩子們都攆去睡覺，家裏的大人在王家爺爺奶奶的屋子裏商量事情。

  “二牛，我聽荷花說李招娣前些日子回來找過你？我們怎麽不知道。”王奶奶問自己的二兒子。

  王二牛也很懊悔，要是知道老李家這麽卑鄙當初就應該留下招娣。

  “娘，過年前些天招娣是回來過。不過那時候家裏沒有糧食，我想著她回來也沒有吃的，還不如在老李家呆著，既能吃回些糧食，又能長些教訓，以後知道那才是自己的家。我還想著這幾天就把人接回來，誰知到就出了這事。”

  王鐵牛也很生氣，“李家真是太過分了，也太不把咱王家看在眼裏了。爹，要不咱去鎮上告李家買賣人口吧。”

  王老爺子瞪了大兒子一眼，都這麽大了想事情還不全麵。“咱農村，你要是告了以後誰還願意和你打交道。再說，你去告了，然後李招娣找回來怎麽辦？你讓她繼續和老二過，都這麽多天了肯定都和人家睡了。”

  王鐵牛聽了自己爹的話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王二牛聽了自家爹的話臉都要黑的冒煙了。一個勁的拽自己的頭發。

  王鐵牛：“那爹你說怎麽辦？咱也不能當不知道啊。要不咱帶人去老李家打一頓？”

  等到王愛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他爹和二叔帶著人從李家村回來了。帶回來了李家從二叔那裏拿的錢還有大虎以後和李家沒有關係的證明。這件事到了這裏就算解決了。

  王愛國沒有想到自己的二嬸就這樣就自己折騰走了。大虎也在王愛國家安家落戶，從此跟著王家兄妹同進同出。

  14韓致遠

  很開就到了王愛國開學的日子，還剩半個學期就要考初中了，班裏隻剩下幾個學習好的在讀，平時混的都拿了小學畢業證就不再來學校了。平時大家都埋頭苦讀，很少有出去玩的。王遠在這樣的氛圍下勉強安分了下來，王愛國和宋夏抓緊時間給王遠補課。到了期末考試的時候，勉強把小學課本魯了一遍。

  “愛國、阿夏，我考上了，我能和你們一起上初中了。”老遠就看到王遠衝著兩人跑過來。

  “愛國，阿夏，我考了最後一名，能上初中了。我爹肯定都不敢相信。哈哈，等一會回去我一定要我爹好好獎勵我。”王遠跑到兩人麵前，咧著嘴傻笑著對兩人說。

  “真的？”王愛國和宋夏也沒想到王遠真能考上。

  宋夏：“太好了，拿到通知書了嗎？”

  王遠：“拿到了，剛才老師給我了，這還是咱們老師頭一次誇我呢，哈哈，老師都沒想到我能考上，咱班一共才考上六個人。老師還說讓上初中好好學，將來一定有出息呢。”

  王愛國和宋夏對視一眼，沒說老師對每個考試的同學都說了差不多的話。就讓王遠高興高興，以後學習也有動力。

  王愛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說“那咱們都拿完了通知書就回家吧。家裏還惦記著呢。咱們九月一號開學，到時候咱們在中學見。對了，開學之後你們住校嗎？”

  王遠：“我肯定要住，畢竟來回挺遠的，阿夏你住校嗎？”

  王建國也看著宋夏，等著回答。

  宋夏撓了撓頭“我應該也住校，我父母平時都工作，也沒時間管我，我放假的時候回家就行。”

  王愛國看兩個好朋友都住校，很高興“那咱們到時候一起去報到，說不定能分到一個宿舍。”

  “真的嗎？那太好了。咱們就說定了。”王遠高興地都要跳起來了。

  王家人雖知道王愛國能考上初中，但當王愛國拿回來通知書的時候還是非常高興的，王奶奶直接頓了兩隻雞慶祝。

  王愛國從國營飯店後門出來，背著換來的小米和紅糖，往小姑家走。

  從放假開始，每隔五天王愛國都會往國營飯店送一次獵物，每次張經理都會給一些糧食或者錢。

  今天出來的時候奶奶讓王愛國順道去看看小姑，因為小姑又懷孕了。

  在路過一條小胡同的時候，王愛國聽到裏麵傳出打鬥的聲音。轉過拐角一看，兩個人正對著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進攻呢，眼看小孩就要被製服了。

  “喂，你們要不要臉，倆大人欺負一個孩子”王愛國高聲喊道。

  被打斷的三個人一起看向王愛國，一看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倆大人一副放心的樣子，小孩則衝王愛國說道“你快走，去叫人來救我。”

  “想走，沒那麽容易。”說著一個人過來就要打王愛國。

  王愛國一動手就發現事情可能並不簡單。這個人明顯就是練過，次次都是殺招，並不是普通的打鬥。

  幸好王愛國也不弱，雖然費勁，但要打贏也隻是時間的問題。另一個人看到這也要過來幫忙，但被小孩纏住了，一時也脫不開身。

  這時王愛國已經一拳將人打倒在地，並且補了一下直接把人打暈了。

  另一個人看到同伴暈了心裏焦急，分心中也被製服了。

  王愛國看到小孩鼻青臉腫的“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謝謝你的幫忙，要不是你今天我就完了。我叫韓致遠，你能不能幫我把人送到警察局。”

  “行啊，我叫王愛國。那咱走吧。我這裏有繩子，咱把他們捆起來吧，省的人跑了。”

  倆人到了警察局正好碰到孫警官要外出。看到韓致遠大驚“致遠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我正要去找你呢。”

  “孫叔，這事一會再說，這兩人你看好了。我爸在嗎，我有事和他說。”

  “韓局在辦公室，你直接去。人我一定給你看好了。愛國你先坐這裏喝點水。我先帶著倆人出去。”孫警官一看韓致遠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王愛國你先等我一會，我和我爸說一聲就出來。”

  “你去吧，不用管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王愛國看沒自己什麽事了就想離開。

  “那怎麽行，你救了我我要好好謝謝你。”韓致遠看王愛國要走不同意。

  “這有什麽，誰碰到都不會不管的。再說咱不是朋友嗎，朋友間不用謝的。”王愛國是真的佩服韓致遠，和自己一樣的年紀就有這樣的身手，比自己厲害。當初的自己這時候遠沒有韓致遠這麽厲害，每天被爺爺逼著練武也是不情願。而韓致遠以一敵二還能堅持這麽長時間，真是很了不起。

  “那好吧，正好馬上開學我也要讀縣一中，到時候我去找你。”

  “好，那我走了。你忙你的吧。”

  王愛國到小姑家正好中午，一家人正吃飯呢。看到王愛國來了招呼他一起吃。

  王愛國知道自己的飯量，要是吃了小姑一家都不用吃了。

  “親家奶奶，不用忙了，我吃過來的。現在一點也不餓。我奶奶知道小姑懷孕了心裏惦記，讓我來看看。這是讓我帶過來的野雞，還有小米和紅糖。”

  張家婆婆一看親家拿來這麽多好吃的，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怎麽這麽客氣，現在這麽困難你奶奶還讓帶過來這麽多好吃的。實在是太客氣了。回去讓你奶奶放心，我會照顧好你小姑的，斷了誰也不會短了她。”

  “我們都知道親家奶奶人好。這都是野物換的。不花什麽錢。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這時候小姑吃完了“媽你先吃飯吧，一會還要去上班。我帶愛國回屋說說話。”

  回到屋裏，小姑拿出一身衣裳“愛國你過幾天就要開學了，這是小姑給你做的。你試試合不合身，那裏要是不合適回去讓你娘改改，到時候上學穿。”

  “小姑，留著給表弟穿就好了。我的還能穿，不用給我做。”王愛國看到衣服心裏感動，從小到大，自己的新衣服基本上都是小姑給做的。

  “給你你就穿，小姑還能缺了你表弟的。以後過來這邊上學上小姑這裏也方便過了，在學校有什麽事就找你小姑夫。沒事的時候過來小姑給你做好吃的解解饞。”

  王愛國被小姑說的哭笑不得“小姑我知道了，你感覺怎麽樣，奶奶不放心你。”

  “我沒事，婆婆對我也好，想吃什麽都盡量給我弄來，讓你奶奶放心。我就是想吃你奶奶做的辣醬。過幾天你開學的時候給我帶過來一點。”

  “我知道了，那小姑我走了，在待會回去天要晚了。”王愛國說著起身要走。

  “這些工業卷和錢你拿回去，上次你奶說想買個暖壺來著。”

  “小姑工業卷我拿走了，錢就算了。這段時間我打獵物換了些錢。你就不用給了。”

  王紅想了下，大侄子這段時間確實換了些錢，也就不勉強了“那好，你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第15章

  “兒子，你睡炕頭還是炕梢？”一大早，王鐵牛就趕著驢車來送王愛國。現在已經到宿舍了，一排紅磚當，每個宿舍自帶一個鍋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