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寶[重生] 第75節
作者:拆字不聞      更新:2020-07-11 10:43      字數:4932
  “嘩啦——”

  瓷片碎裂的聲音響起,於寢屋內等候豫王卻久等不來的徐側妃一臉怒容:“那兩個賤人!”

  前來報信的下人瑟瑟發抖地低垂著頭顱,肩膀也縮起,恨不得將自己變成透明人。

  “去,去喊房太醫,就說本側妃身體忽然感到不適,順便你再去殿下屋裏跑一趟。”徐側妃捏著衣角,強忍下怒氣,冷聲道,“若是殿下問起,你便說本宮有些犯惡心。”

  下人驚疑不定,下意識看向對方平坦的肚腹:“娘娘,您……?”

  徐側妃將手邊一盞茶盅扔到下人腳邊,怒道:“讓你去就去。”

  下人腳程快。

  那頭豫王興致正高,兩個雙生子也配合的緊,想要再玩上一玩氏,便被門外趕來的下人那哭喪似的聲音給一頓擾沒了興致。

  雙生子見狀,其中的哥哥便笑嘻嘻地捂住豫王耳朵,道:“殿下不想聽,妾便幫您捂著。”

  豫王道:“愛妾的手真涼。”

  “哥哥自幼便是體弱多病,若是殿下覺得涼,那還是妾幫您暖。”弟弟忙跟著說。

  豫王見兩人積極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而門外那叫門的下人似乎也被侍衛架住,捂了嘴,沒了聲音。

  雙生子看豫王沒了繼續玩下去的興致,弟弟便實在忍不住道:“方才殿下可說了,過兩日便升我們兄弟兩個為貴妾。”

  豫王懶洋洋道:“嗯。”

  “殿下不是胡說來逗妾身兄弟二人玩的?”哥哥眨眨眼,與弟弟對視。

  豫王得了晉元帝的一個恩典,今日心情不差,況且如此納罕又美麗乖巧的雙生子實乃少見,他既是坐享齊人之福,也不好委屈了美人。左右前頭那個不讓他臨幸這個,又不讓他睡那個豫王妃早被他休棄回家,如今喜得兩雙子美人,他定是要好好珍惜愛護的。

  雙生子見他神色認真,眼底不由泛起些真心實意的欣喜,正待哥哥示意弟弟再說些好聽的甜話,門邊侍衛卻“噔噔噔”又敲響屋門。

  豫王與美人溫存再次被擾,極為煩悶,卻因著自己素來寬厚溫和示人形象,不得不端起那正人君子的溫和態度,重新換好衣衫,隨後道:“進來。”

  “何事?”豫王又問。

  侍衛進到屋裏,見雙生子與豫王皆是衣衫完整,不敢多看地垂頭恭敬道:“是徐側妃屋內的下人過來,說是徐側妃先前身體突然不適,不僅食不下咽,還有些惡心幹嘔,整個人都提不起勁兒,希望殿下能去看看側妃娘娘。”

  豫王聽是徐側妃生病,且這病症更是與他上次有孕後極為相似,不僅呼吸都急促了兩分,忙從榻上站起道:“隨本王去看看,快!”

  “殿下!”雙生子中的弟弟喊了一聲,眼底閃過憤憤之意,但麵色卻是故作擔憂道,“殿下小心腳下,慢些走,側妃娘娘身體不適必是已經喊了太醫的,您如此急切,若是把自己急出個的差錯,那就是側妃娘娘的罪過了。”

  豫王腳下一頓,果真是慢了些。

  雙生子中的弟弟眼睛一亮,以為是自己說的話管了用處,正要再接再厲留住豫王。

  誰知,豫王雖放慢了速度,卻仍是頭也不回地就這麽丟下他們出了屋門。

  “殿下可當真無情。”弟弟追到屋門,到底沒踏出去,方才臉上對豫王的笑意與恭迎也落了回去,他懶懶地回頭看一眼自己的兄長,話裏有幾分莫名的酸意與委屈。

  “你懂什麽。”哥哥臉上卻滿是嘲諷,坐在床榻上捏著自己的腳背,冷笑一聲,“食不下咽,惡心幹後,渾身無力……你可知這是什麽症狀?”

  弟弟先前還沒覺出味兒來,眼下這麽一想,心底更是氣憤與驚懼:“徐側妃他懷孕了?!”

  哥哥閉眼躺在床上,幽幽說:“不見得。”

  弟弟卻回到床榻邊,一把踢掉鞋子,跟哥哥躺在一處小聲道:“我先前打聽過了,豫王命裏缺子嗣緣,先前那些懷過孕的妾室,都沒能給他留下一兒半子,最近的一次就是徐側妃有孕,卻偏被前頭那位正妃給用藥給害地小產了!”

  哥哥“嗯”了一聲,沒睜眼。

  弟弟不甘心,撐起胳膊湊到他臉麵上,有些急地說:“哥,咱們先前不是說好了嗎,得抓住受寵的這段時間,你或我肚皮努力些,懷上豫王的種,這樣以後咱們的孩子,不說是嫡,那也是庶長子,日後定然便不愁榮華富貴了!”

  哥哥睜開眼,笑了笑:“是啊。”

  弟弟說:“可現在若是徐側妃搶先我們一步,生下長子,那我們怎麽辦呀!”

  哥哥見弟弟急的不行,不慌不慢說:“他是真懷還是假懷尚且不知,你急什麽?而且就算他真懷了豫王的種,那生不生得下來還未可知,前頭有位王妃能讓他丟一次孩子,後頭……”

  弟弟眨眨眼,眼底劃過道狠厲:“不能讓他生!”

  “嗯。”哥哥點頭,眸中有著片刻深思,卻是哄著弟弟說,“豫王府的庶長子必是出自你我二人之腹。”

  雙生子的哥倆算計著徐側妃的肚子,那邊徐側妃又何曾不是在算計這兩人,他第一回 能拿肚皮算計掉前豫王妃,這回又未嚐不可再故技重施一次,做掉那兩個讓自己看到就礙眼的賤人。

  心中已經想過了七八種如何將那二人踩入地底的法子,徐側妃閉著眼靠在榻上,手腕正被房太醫捏在手中,仔細診脈。

  “娘娘這脈象……”房太醫的手指劃過徐側妃的腕邊,一雙細小的眼內劃過意味深長。

  徐側妃緩緩睜開眼,似是渾身無力地懶懶道:“太醫看脈象可是如何?本側妃這幾日食欲不振,身上也乏力得很,仿佛跟上次懷麟兒時……”他說到這裏像是想起了極為難過的事,整個表情都有些鬱鬱寡歡,強顏歡笑道,“許是本側妃多心。”

  房太醫了然地收回診脈的手,憐惜地看向對方:“娘娘如今脈象圓滑,如珠滾玉盤之狀……”

  豫王剛一踏進屋內,便聽見太醫如是所言,眼中竟是抑製不住的高興與激動:“太醫可是為愛妃診出了滑脈?”

  徐側妃抬頭,看豫王大踏步地走進屋內,似是有些驚訝似地就要站起來行禮,卻被豫王用手按回去道:“愛妃如今身體不適,便免去那些俗禮罷。”

  徐側妃笑笑,柔柔說:“臣妾聽殿下的。”

  旁邊房太醫適時出聲,跪在地上:“恭喜王爺,側妃娘娘的脈象的確是滑脈,隻不過脈象清淺,想來腹中胎兒時日尚不久,胎像略有不穩。”

  豫王想了想,先前兩人在江州忙碌,不曾有肌膚之親,至於匆忙趕路至避暑行宮後,他又對剛得的兩個雙生子新鮮至極,倒是與徐側妃,便隻有來時不久的一次歡好。算算時日,也隻有一月多些,這一胎的月份倒的確是淺得可以。

  思及此,豫王便更是寶貝起了徐側妃如今尚且平坦的肚子。

  “愛妃此次定要好好的。”豫王憐惜地摸了摸徐側妃的發跡,想到自己上個尚未來到人世,便被離棄的豫王妃陷害至死的孩兒,不免更是小心地看向徐側妃。

  徐側妃低眉垂眼,眼中瑩潤進點點淚光:“殿下,妾身有些怕……怕自己還是沒辦法保護好腹中孩兒。”

  豫王卻堅定道:“本王會保護好你們的。”

  待送走房太醫,豫王留在徐側妃屋中與之溫存許久,他命了自己最忠心的幾個心腹來到徐側妃身邊,並下了死命令不許在徐側妃胎像未穩之間將消息走漏,且從即刻起,凡是徐側妃的吃穿用度,都必須經過嚴格檢查。

  徐側妃幸福地躺在豫王懷中,小聲道:“這麽多人伺候在臣妾身邊,會不會太多興師動眾?妾不過是區區側妃,若是被旁人知曉,僭越規格,怕不是又要遭道那些人的齒舌說嘴。”

  豫王哈哈大笑,這才將今日自己從晉元帝那邊求來的恩典說與徐側妃:“父皇已經許諾過本王,隻要愛妃平安誕下麟兒,便能酌請冊封愛妃為平妻,雖不堪正妻之位,卻也有正妻之實。”

  徐側妃聞言一驚:“陛下,竟是答應了?”

  豫王道:“沒錯。”

  徐側妃心思回轉,突然抓住豫王的衣襟,表情堅定道:“那,臣妾定會努力,努力保護好這個孩子。”

  兩人小心溫存,各自期待著十月後孩子的降生。

  至於雙生子那頭,得知徐側妃果真懷有身孕後,又是一番別樣算計,便另做它說。

  豫王府後院的風雲之事變幻莫測,但這卻阻攔不了靜王府上上下下洋溢著的淡淡喜樂之氣。

  院內,白果捏著一枚荔枝,小心剝去外殼,露出裏頭晶瑩剔透的果肉來。

  “殿下,啊……”白嫩的手指小心端著白色的果肉,送至謝臨眼前。

  謝臨抬眸,淡笑地咬過一口,道:“嗯,很甜。”

  白果望著果肉,又說:“殿下全吃掉。”

  謝臨看他對那荔枝一副不舍的模樣,忍住笑說:“乖些,自己吃罷。”

  白果聞言,喉嚨微動,但半晌卻隻露出遺憾的表情,委屈巴巴說:“太醫說我一天隻能最多吃八顆……方才,方才我數錯了,多出來一顆殿下幫我吃掉呀。”

  謝臨了然地笑起來,點點他的額頭道:“貪吃。”

  白果先前可想要孩子了,可直到孩子真的來到自己的肚子,他這才直到懷孕到底有多難。以前能吃的得忌口許多不說,便說這時令季節的荔枝,一天也隻能吃個六七顆解解饞罷了,若是多吃一顆,便免不了又要被周圍人念叨許久。

  不過為了腹中的胎兒,白果雖是覺得委屈了些,卻還是很認真的記下太醫說的忌諱,並且配合地日日喝著清苦的保胎湯藥。

  但謝臨看他饒是酷暑還為了不涼著孩子,穿著比他上朝還多的衣袍,不免有些心疼地用手帕擦去他額頭的滲出的點點汗漬。

  好在白果耐熱,並不覺得太過難受,隻跟謝臨在涼亭裏小坐了會兒,便困倦地大起哈欠。

  又過一會兒,在外素來沉默溫和的靜王妃,便將自己團成一顆團子炮彈,整個人都紮進冷酷暴戾的靜王爺懷中,仿若小動物般找到了最舒適的窩,香甜睡去。

  謝臨便如此抱著懷裏的小乖仔,趁著涼亭裏溫熱的風看完了一整本的風物誌。

  “殿下,豫王府那邊傳來消息……”

  涼亭中,似有一道身影閃過,附耳在謝臨身邊說過些什麽。

  合起手中風物誌,謝臨抬了抬被懷中人安枕的一隻手臂,神色間是似笑非笑的若有所思:“那兩雙生子既是所求簡單,你們便趁機成全他們一二……至於徐側妃那邊,不需要拆穿,且看他之後又要行如何對策。”

  暗衛點頭,一如來時一陣風,又悄無聲息地消失隱匿而去。

  日頭越烈,便是連避暑行宮也再最熱的幾天都沒了絲毫涼意,寶妃經過了前後幾次的糟心事,幹脆閉門自己跟自己玩兒了起來,再懶得去搞跟宮妃還有世家小姐的宴會。

  萬幼嵐在屋裏安靜呆了幾日,卻發現先前總愛來探看自己的徐側妃突然沒了信兒,不免有些坐不住。但她身份不高,左不過是個貴人,若是貿然上登門豫王的住處,怕是知道了又要被人說嘴。這般想著,可她到底按捺不住,還是叫下人去豫王住處問了問府上的徐側妃近幾日都在做什麽。

  宮侍來去很快,徐側妃也給萬幼嵐回了信,但信上隻寫了自己身體不適,接下來幾月怕不是要閉門養身,再不能像先前那樣與她來往。

  萬幼嵐剛跟徐側妃交好了關係,就被徐側妃留了這麽封信,心裏不多想是不可能的。

  她總覺該是徐側妃有了新的結交對象,所以故意躲著自己呢,誰料接下來幾日,避暑行宮裏風平浪靜,竟是家家都關起院門過自己的日子,仿佛是被一起下了什麽禁令一般。

  而見狀,萬幼嵐也不敢再鬧什麽幺蛾子,隻嘴裏罵上幾句,也自個兒關上門當起了鵪鶉。

  又是月餘過去,最熱的日子便安安穩穩地過了,空氣中劃過暖風適宜的涼意時,晉元帝也決定要啟程回到皇城去。

  第97章

  與避暑行宮裏的當地的官員做了一番賞懲皆有的辭行宴,皇宮的隊伍便浩浩蕩蕩地離開往皇城拔營而歸。

  白果肚子進入五個月後便略略顯懷,有了一個小肚腩,他偷偷戳了兩下自己的肚子,沒有太多感覺,一時間那點新奇之意便消退了大半。

  倒是謝臨發現了他的小肚子後,便多了一個毛病,便是時不時地便要伸手貼著他的皮膚,卻摸摸鼓起的地方。

  回宮的隊伍行進速度不快不慢,坐在馬車上的白果屁股底下被小心墊了好幾層的軟墊,也並不覺得顛簸。他看著小心將他攬在懷裏的男人,時不時就要問他難不難受,想不想吐,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怎麽突然傻笑?”謝臨有些無奈摟抱緊懷裏的這個小祖宗。

  白果眨眨眼說:“因為想到了高興的事。”

  不知是不是謝臨的錯覺,仿佛自從懷裏這人有孕後,性格裏的那一絲活潑與調皮就仿佛壓製不住了一般,整個人都鮮活了許多。

  白果不知謝臨心中所想,隻是輕輕鬆鬆地哼著他前日聽過的一段曲兒。曲不成調,卻勝在哼唱的人心情愉悅,於是聽的人也不由跟著放鬆下來。

  “聽說徐側妃身體不適,被留在行宮裏了?”白果撩起馬車變得簾子,往住了三月有餘的行宮那頭看,卻發現遠遠地隻能望見叢林掩映,不由縮回腦袋,歪著問起身邊人來。

  謝臨道:“是這麽說。”

  白果眨眨眼,小聲問:“那殿下知不知曉那徐側妃到底如何了?”

  謝臨似笑非笑看他一眼:“王妃對那位徐側妃怎得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