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作者:努力向上的蛋殼      更新:2020-07-11 09:49      字數:3959
  “不用追了,現在去追也看不到人了。”

  司清玉叫住了他,將劍直接遞給她:“這是那人留下的劍,羅大人明日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

  羅金華接過長劍,還是不放心:“司大夫今夜不然直接過我臥房歇息吧,萬一那個賊人再回來...”

  “我想應該不會,她的手臂這些天都會劇痛,不會那麽快好的。”

  羅金華不明,但還是點點頭,看著手裏的利劍有些疑惑:“司大夫您是得罪了什麽人嗎?”

  司清玉搖頭,在她的印象裏是沒有,但就怕是得罪了她也不自知。

  “羅大人回去歇息吧,有事明日再說。”

  羅金華點點頭往外走,走到門口她抿了抿嘴還是不放心的回頭看著司清玉:“司大夫,不然今晚我便留在這吧,我也有練過,想來也多一份安全。”

  看著她那滿臉的真摯,司清玉輕笑著搖頭:“多謝羅大人關心,當真不必,如果我若是真有事我會叫你的。”

  羅金華看著她張了張嘴,她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麽說服她,最終歎了口氣,看著她認真的說著:“那司大夫記得有何事一定要叫我!”不過看著司清玉那平靜的模樣,感覺發生什麽事都不至於會讓她大叫,剛剛若不是聽見劍落地的聲音...

  說完這句話羅金華提著劍便出去了,還順便帶上了門。

  待羅金華出去後,司清玉原本勾著的嘴角也沉了下來,淡漠的看著燭光。

  在這世界生活了那麽多年,她可以說的上救人無數,一直都是平淡的生活著,又怎會招來殺生之禍?如若她不是懂人體的穴位巧妙躲過,恐怕剛剛會凶多吉少。

  司清玉盯著燭光看了半響,最終沒想出個所以然,吹滅蠟燭躺回床上,卻怎的都睡不著。

  這邊的黑影抓著自己麻痛的手在街道上快速的走著,忽然一把彎刀橫在她麵前,將她逼停了下來。

  來人正是被洛少煊叫來保護司清玉的青魄,她聲音沙啞難聽:“是誰派你來殺司大夫的?”

  黑影沒有回答,手一轉猛的將未受傷的左手勾向青魄,卻被青魄輕鬆的抓住了手腕。

  “嗤”青魄不耐冷笑了一聲,將她的手以一個詭異的方向狠狠一扭然後一撕扯,便直接將手臂扯了下來。

  黑影發出了一陣嘶聲裂肺的慘叫聲,而後倒在了地上痛的直掙紮。

  青魄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那雙眼睛漆黑一片沒有一絲感情起伏,在月光下就像一個來索命的鬼魅。

  黑影麵孔痛的扭曲,她知道自己的大勢已去,便想咬牙自盡,可惜青魄的動作甚比她快,直接便將她下巴給卸了。

  黑影啊啊的叫著,滿目恨意的瞪著她。

  “想死可是很難的。”

  不過見她也說不了話了,青魄沒再問她,青魄打算將她直接交給主子,想讓一個人開口的方法太多了,特別是碰到主子那種多的是能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青魄將在地上掙紮的人直接打暈,單手提起,腳尖一點輕鬆的在屋頂之間跳躍著,最後消失在夜色中。

  第20章 回程

  第二天司清玉早早的就起了床,她的臉色平靜仿若昨晚從未發生過任何事,將收拾好的東西拿起想著去跟羅金華打聲招呼便走。

  羅金華經過昨晚的事當然不想她現在就走,萬一回去的路上再遇到昨晚的人該如何?她努力勸說著司清玉:“司大夫,今天走絕對不是什麽對你有利的事,萬一昨晚的人再追著你該如何是好?多留幾日,確定安全再回也不遲。”

  司清玉輕輕的搖頭:“我覺得不必,如若真想殺我,隨時都可以,躲著這一時也並不是辦法。”

  不過對於羅金華的關心她收下:“不過還是感謝羅大人的關心,但是想殺我也並非是這般輕而易舉的。”她即會救人,那麽殺人對她來說也並不難,隻是不到萬不得已她真的不想。

  羅金華見如何勸她都不聽,也無法,便派著張捕快一路護送她到回鄉鎮再離開。

  對於這一點司清玉也沒有拒絕,最後她和張捕快坐在馬車上由羅金華目送著離開了。

  一路上張捕快的嘴就沒有停過:“司大夫您為什麽不再多呆幾天啊?鎮民們可都喜歡您了!”

  “司大夫以後還來我們鎮嗎?”

  “司大夫如果我們生病了去找您治可以嗎?”

  “司大夫您餓了嗎?”出鎮還不夠一個時辰。

  “司大夫您臉色好像有點不好,怎麽了?病了嗎?”

  司清玉覺得她簡直和羅金華絕配,一路上嘴巴沒停過,司大夫司大夫叫的她腦殼發疼,偏她還是一個不會看臉色的人,有那麽一瞬間司清玉在反思自己為什麽要答應讓她跟來送她。

  “司大夫......”

  “夠了。”在她司大夫剛喊完,司清玉終於忍不住叫停了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能讓我安靜一會嗎,謝謝。”

  張捕快此刻似乎也發現她好像太煩人了,撓撓頭小心的看著司清玉的臉,呐呐道:“不好意思啊司大夫...”還沒說完便被司清玉涼涼的一個眼神止住,終於閉嘴安靜的當一個車夫,沒再說話。

  見她終於安靜了下來,司清玉吐了一口氣,靠在馬車上補眠。

  ......

  在京城某一個陰暗的地牢裏,此時正趴著一個全身鮮血缺了一隻手的黑衣女子,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想死卻又斷不了那口氣。

  而她前方不遠處坐著一個男子,男子一身華衣優雅而高貴,略帶慵懶的斜靠在椅子上,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女子,丹唇輕啟:“告訴本公子,到底是誰叫你這麽做的?”聲音輕緩,帶著一股寒意。

  黑衣女子趴在地上奄奄,沒有給他回應。

  男子見她不配合也不惱,他雙手卷著青絲,聲音磁性而低柔:“本公子勸你最好乖乖說出來,說出來還能有個痛快不是?”一頓,話語突然一轉,目光森森的看向她,聲音瘮人:“不然... 你會知曉何為生不如死。”

  趴在地上的黑衣女子終於顫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動作。

  男子,也就是洛少煊不耐的看了她一眼,耐心用盡,淡淡下令:“將她掛起來。”

  沒錯,是“掛起來”

  站在一旁的青魄走到一個掛滿刑具的牆上,拿起了一個大鉤子走過來刺進了黑衣女子的蝴蝶骨處,就像提拉一塊豬肉一樣將她提拉起來。

  女子發出了淒厲的慘叫,掙紮著,卻越是掙紮越是刺得更深。

  青魄直接將鉤子綁在垂下來的繩子上,黑衣女子就這麽被“掛”在了上麵,掙紮著鮮血不停的飛濺。

  而一旁的洛少煊卻依舊麵不改色的吃著桌上的葡萄,眼前血腥的一幕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他看著被掛在半空不停掙紮的女子,嘴唇微勾,甚是愉悅:“怎麽樣?現在要說了嗎?不過…不說也沒關係,本公子還有很多好玩的。”

  女子掙紮過後就如一塊死豬肉一樣掛著,她聽著他最後一句話心裏最後一條線終於崩潰,艱難的點了點頭。

  洛少煊嘴角上揚,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青魄,青魄立刻上前將女子放了下來。

  女子再次癱在地上,就像殘敗的一坨肉。

  洛少煊撐著下巴看著她,似乎有點可惜:“你再撐兩下的話就可以玩玩別的了,怎麽就妥協的那麽快。”

  惡魔,這個什麽京城第一大公子,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底的魔鬼!

  女子在地上掙紮著艱難的動著自己的右手,她嘴已經脫臼不能說話,隻能借助著手上的鮮血表達,右手在地上寫下了世女兩個字便再也動不得了。

  洛少煊冷冷的看著兩個字,直接捏碎了手上的葡萄,垂眸森然:“本來想著讓她多活兩天的。”

  穆悅詩竟然敢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

  甩掉手上的葡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地牢,隻留下了一句:“收拾幹淨。”

  “是。”

  .........

  司清玉看著天快黑了,她們應該要露宿外麵了,當初趕來錢鑼鎮的時候是一路快馬加鞭不曾休息才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趕到。

  現在回去她們也不必趕,所以一路都是按正常的速度。

  張捕快抬頭看了看天,回頭對馬車裏的司清玉說道:“司大夫,我們要在這休息嗎?明天再趕路吧,明天應該就能到了。”

  司清玉點頭,表示同意。

  夜裏,司清玉和張捕快圍在火堆旁吃著幹糧。

  她拿著一塊烙餅小口的吃著,斯文的模樣和一旁拿著餅大口撕咬吞咽的張捕快形成一個明顯的對比。

  張捕快吃完抹了一把嘴,扭頭看著一旁司清玉那那被火光照亮的側臉,忍不住抓了抓腦袋,很憨實的說著:“司大夫,你吃東西就跟個小夫郎一樣。”長得也像個小夫郎。

  司清玉吃餅的動作一僵,也不理會她繼續若無其事的吃著餅。

  張捕快有點無聊,她用手撐著下巴看著司清玉跟她閑聊:“司大夫,你娶夫了嗎?”

  “沒有。”

  “啊?我還以為司大夫應該有好幾個夫郎了。”

  司清玉喝了一口水,就著火光看了她一眼:“為何會這般以為?”

  “因為司大夫長得好看啊!”張捕快理所當然的說著。

  司清玉嘴角一抽,不語。

  她見司清玉不說話,繼續誇讚著:“而且還是一名那麽年輕的大夫,司大夫脾氣也好,性格雖然冷淡了點,但是心腸好,想來一定是很多小郎君的妻主人選。”

  聽她這麽一頓誇,司清玉心裏還真有那麽點不自然。

  她輕咳了一下,轉問:“那張捕快娶夫郎了嗎?”

  張捕快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司清玉問她這問題,她臉龐開始泛紅,也不知道是火烤的還是害羞:“還沒有… 我這種粗人又怎麽會有小郎君喜歡。”

  “怎會,我看張捕快也是一個很正直的人,想來也應該有小郎君惦記才是。”

  “嗬嗬... 是嗎?”張捕快摸臉傻笑,那模樣像極了嬌羞的小夫郎,就是個頭大塊了點。

  ...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她們兩個就起來開始趕路。

  一路上還是很平靜,除了張捕快偶爾的說話聲再無其他。

  突然駕著馬車的張捕快指著前方對著後麵的司清玉喊道:“司大夫,前麵有家客棧,要到客棧休息一會嗎?”

  司清玉一聽忍不住皺眉,客棧?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客棧?

  她撥開窗簾看去,還真是客棧,就是看起來有一點破舊:“那便進去休息片刻吧。”

  張捕快點頭,將馬車停在客棧外麵拴在樹幹上。

  司清玉走在前頭推開客棧的欄門,客棧裏麵有些陰暗,原因是因為裏麵沒有一個窗戶是開著的,唯一的光源就是是門口處,而客棧裏麵也沒有看到一個人。

  司清玉淡漠的掃了一眼周圍,走了進去,在她後麵的張捕快也跟著進來。

  張捕快打量一下四周,忍不住搓了搓手臂:“這客棧怎這般陰涼,連窗戶都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