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
作者:臨鑰      更新:2020-07-11 07:11      字數:4016
  紀無歡一時間腦洞大開,想到了許多狗血劇情。

  不過最後還是回到了根本問題上——那個逃出來的妹妹到底在哪裏。

  是死了,還是離開這裏了?

  紀無歡覺得她大概率是沒死,而且還留在這裏,作為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npc,她要是消失了或者死了……這事情就很麻煩了。

  找到她是肯定要的。

  但該怎麽找呢?總不能把這村子裏40、50歲的女人都問一遍吧?

  這次這個所謂的考核遊戲看起來給的線索很多,又是恐怖傳聞、又是親眼見過當年事件的npc、又是女鬼回憶的世界,能夠完整地將所有事情串聯在一起,可實際上這件事情的親曆者妹妹卻不知道去哪了。

  而且聶淵說過,這次遊戲裏很可能存在著假線索的幹擾,雖然能確定老板是說的真話,但那個妹妹呢?她會不會說了謊?

  如果找不到那個媛媛在哪,就還是摸不清到底該如何消除女鬼的怨氣。

  還有那個媛媛為什麽會那麽怕女鬼?雖然有被嚇傻的可能,但如果從狗血一點的角度來看,會不會是這個妹妹跟徐家連手害了姐姐,而姐姐的冤魂一直存在,就是因為妹妹還沒死?

  這樣好像也說得通……但轉念想到在回憶世界裏,妹妹明明一直勸姐姐不要嫁,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端倪?

  紀無歡感到有些腦殼痛,加上身體也不舒服,難免煩躁起來。

  就在這時,聶淵停下來往他嘴裏塞了顆棒棒糖:“別想了。”

  “唔?”

  “找不到妹妹,就直接去找那個姐姐。”聶淵想的很簡單,找不到妹妹就找女鬼唄,找到女鬼弄死她不就行了?

  紀無歡:“……怎麽找?”

  “墓地,凶宅。”那女鬼不就在這兩塊地方飄麽?

  其實要不是這貨生病了需要照顧,以聶淵的性格早就單槍匹馬地殺進去了,哪有耐心墨跡。

  不過也就紀無歡能把他這樣一個強勢dps給硬生生磨成了一個奶媽,簡直屈才,現在開口就是:“糖吃完了就喝藥。”說完晃了晃手中的安神藥。

  紀無歡咬著棒棒糖臉皺成了包子:“……哎,圓圓,能不能不喝了。”

  “不能。”

  “我覺得我現在好多了……”

  “那你自己下來走?”聶淵作勢要把他給放下去,結果這腿還沒落地呢,紀無歡就開始發軟了,軟乎乎地抓著他的肩膀發抖。

  兩人回到旅店後,聶淵給紀無歡喂了藥就先一步躺下了,決定這次由他先睡著去會會那個女鬼。

  找媛媛固然重要,但紀無歡這邊的情況也很危險,這每次一進入噩夢裏都是死裏逃生地跑回來,聶淵雖然沒說,但其實心裏非常不爽,不爽的同時還很心疼。

  他一向不是那種喜歡說甜言蜜語或者承諾的男人,他隻會用行動。

  比如現在,他把放著廣場舞歌單的耳機塞進了紀無歡的耳朵裏,讓他保持清醒。

  紀無歡被吵得頭疼,但也知道沒辦法,他不能再睡過去了,可就算是鳳x傳奇的經典歌曲在耳邊循環播放,十多分鍾後,他還是有些恍惚了。

  迷迷糊糊之間,房門似乎被人打開了,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紅影子向著裏麵走了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

  紀無歡猛然驚醒,發現自己居然正站在一條石子小路上,外麵天黑了,那輪慘白的月亮也出現在了半空中,身體的不適應感完全消失了。

  要命!

  他明白自己一定是在無意間睡著了,靈魂又進入了噩夢世界。

  聶淵呢?他有沒有進來?

  紀無歡緊張地四處張望,心逐漸沉了下去,因為他並沒有看聶淵,但在這條路的盡頭卻有一個大門敞開的小院子,等走近了一看,隻見那院子裏種著一顆高大的槐樹,裏麵還有一座精致的兩層木製小樓。

  看清楚它的瞬間,紀無歡的整顆心都涼了半截,本來還懷著幾分僥幸,但這一刻卻無比清楚地意識到。

  ——他果然又回來了。

  媽的,那厲鬼是真的纏上他了!

  就像是極力溺死一個落水的人,一絲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可為什麽不纏著聶淵?就盯著他?果然是包子挑軟的捏?人善被狗欺麽?還是說是看上了他帥氣的臉龐?

  可是大姐,強扭的瓜不甜啊!就算聽說是長得挺漂亮的,但完全不是他喜歡的菜啊!

  紀無歡好氣哦,恨不得把那女鬼揪出來講講道理。

  然而當那個女鬼真正出現在小院附近,站在圍牆外盯著他的時候,他還是慫了,趕緊轉身跑路。

  可身後哪還有路?腳下這條石子小路的盡頭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魚塘。

  如同一潭死水,月光照在上麵沒有一絲漣漪。

  這裏靜得有些可怕,小路兩邊的柳樹更是陰測測的,月光照在上麵,投下一層灰蒙蒙的黑影,乍一看,裏麵像是藏著一個人。

  就在這時,紀無歡的餘光突然瞄到了兩道大紅大綠的影子,再一看,是那兩個紙人從院子裏走出來了,她們轉身關上大門,然後就過來了!

  紀無歡先一步躲到了旁邊柳樹後麵的影子裏。

  她們手裏提著籃子從柳樹邊走過的時候卻停了下來,僵硬粗糙的臉緩緩地轉了過來。

  嚇得紀無歡趕緊縮到了後麵,背部緊貼樹幹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誒,我剛才好像看到有個人影晃過去。”女紙人奇怪的說道,然後走了過來,索性是沒有發現躲在陰影裏的紀無歡。

  “哪有人呀,小姐,你看錯了吧。”

  “會不會是媛媛?”

  “她……今天早上好像就出去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梅媽的聲音似乎小小的緊張了一下。

  “哦,這樣啊。”

  “我們快走吧小姐,你明天就要出嫁了,別回來晚了。”

  “對了,梅媽,給我母親她們準備祭品了嗎?”

  “當然準備了,你那裏的是給……我這裏都是給夫人準備的。”

  給誰的?紀無歡沒聽清,不過他算了一下時間,如果明天就要出嫁的話,那麽這時間是又跳躍了十多天。

  那兩紙人說完便離開了,從柳樹旁邊走過的時候,紀無歡發現她們的籃子裏放的都是些紙錢、紙質的金元寶、首飾還有糕點之類的東西。

  明顯是要去祭拜誰,多半是她的父母和親戚吧,不過這紙人燒紙,也是有夠滑稽的了。

  紀無歡目送她們走到魚塘邊,然後消失了,立刻鬆了口氣,本想跟過去看看有沒有出路。

  但轉念想到既然把他都給拉進來了,隻是走的話是肯定走不出去的,至少沒法解決根本上的問題,他不能坐以待斃。

  這個女鬼明天就要出嫁了,而現在她們都不在那院子裏,他或許可以嚐試阻止這場冥婚的發生,阻止一切悲劇的開頭。

  想到這裏,青年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院門邊,可是大門卻被鎖了,他想到之前那兩個紙人的談話,於是又來到了院子的後麵。

  果然在那後麵有道小木門,拉開縫隙一看,是一根鐵鏈子拴著的,紀無歡見它拴得不緊,於是拿出一根繩子把皮蛋捆住從上麵丟了進去,慢慢地往下放。

  已經身經百戰的皮蛋越來越精了,紀無歡一說它就明白該怎麽做了,兩根圓粗粗的手臂抱著卡在門插裏麵的鐵鉤子使出吃奶的勁兒“嘿咗嘿咗”地拔了出來!

  “幹得漂亮。”紀無歡推開門,收起繩索,拎著皮蛋就進去了,裏麵果然沒人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經對這小樓的結構相當熟練了,輕車熟路地上二樓,在路過那個媛媛的房門的時候,他突然想到……對了,或許能在她的房間裏找到線索!這樣現實裏說不定就能找到她了!

  想到這裏,紀無歡進入了二小姐的房間。

  前麵說過,這二小姐房間裏的布置擺設都和旁邊差不多,同款的紅木家具,桌子、花瓶、梳妝台擺放得整整齊齊。

  當紀無歡打開抽屜的時候果然有了一個重要的發現。裏麵有一個日記本,本子的第一頁夾著一張黑白照片,那是一張全家福,裏麵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其中有兩個女孩,看起來隻有14、15歲,一個麵帶微笑,一個表情冷淡,一個穿著鮮豔,一個穿著沉穩,長得都很是漂亮,不過最重要的是,這兩個女孩竟然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原來這媛媛姐妹是雙胞胎?紀無歡有點意外,因為假如是雙胞胎的話……他就能聯想出很多更狗血的劇情了。

  將照片翻到背麵一看,上麵寫著的日期已經是四年前的了。

  再想到那紅衣女鬼,好像是和照片上的女孩長得很像,基本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了,如果無視掉那血盆大口的話。

  紀無歡放下照片,翻了翻這日記本裏的內容,不得不說這二小姐的字跡很是漂亮,不過就是繁體看起來有些費勁兒。

  讀了最初的幾篇,都是些流水賬及日常生活,於是跳到了後麵,意外的發現,這日記在三年前就沒寫了。

  估計是家裏發生了變故,所以沒心情寫了吧?紀無歡隻能這樣猜測了一下,畢竟現在沒空去慢慢讀這位少女的心理曆程。

  放下日記本後,他繼續在屋子裏搜索,當他無意間掃到梳妝台的時候,突然發現上麵擺放的護膚品和化妝品居然都是全新的,沒有任何使用過的痕跡,這一點和隔壁截然不同。

  相比隔壁大小姐居住的屋子,這個二小姐的房間裏幾乎沒有生活的跡象。

  雖然知道這個媛媛並不存在於這裏,原因可能是她還活著的緣故,但是這種感覺卻很奇怪,就好像在回憶世界裏,這個媛媛也不存在一樣。

  實在有些詭異。

  就在這時,紀無歡聽到樓下傳來了對話的聲音,那兩個紙人居然這麽快就回來了?

  他心裏一緊,趕緊回到老地方——桌子底下躲了起來。

  聽語氣似乎還挺愉快的,她們聊著天進了隔壁的房間,然而就在十多分鍾後,突然傳來了梅媽驚恐之極地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

  “梅媽!!媛媛——你!啊!”

  兩聲尖叫後,整個小樓都安靜了下來。

  紀無歡心裏跟著緊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走到隔壁的房間一看。

  那兩個紙人居然死了!

  第218章

  死了?!

  不,其實紀無歡也不太確定,因為他也不知道紙人什麽樣算是死,畢竟之前潑水軟成一灘紙漿都活了過來,所以準確的說是看起來像死了。

  隔壁的房間門敞開著,當手電筒光線從裏麵掃過的時候,發現梅媽迎麵倒在門檻邊,胸口插著一把剪布用的黑色大剪刀,那大小姐則倒在了另一邊,身上沒有傷,但也是一動不動,兩雙用簡筆畫風格塗出來的黑色眼珠子直挺挺地盯著前方,臉上的五官仍然十分僵硬沒有一絲神采。

  那套漂亮的嫁衣仍掛在床頭的衣架上,豔紅色的裙擺隨著門外吹進來的穿堂風輕輕搖晃。

  這一幕很是瘮人,讓人立馬聯想到了命案現場,隻是這裏麵躺著的不是死人,而是紙人!紀無歡不由地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