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作者:顧三聲      更新:2020-07-11 07:01      字數:5118
  陸家主宅再值錢,怎麽可能比得上陸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怕是連百分之一的股份都比不上。他除非瘋了,否則怎麽可能答應這樣的條件。

  “我還以為哥哥喜歡我,至少會考慮一下,沒想到哥哥一下子就拒絕了。不是都說愛情使人盲目嗎?”迎著陸星寒目瞪口呆的目光,華濃歪頭,貌似無辜地說,“哥哥,啊不,叔叔喜歡我,不是嗎?要不然上次見麵也不會明明認出我還說要追求我。”她捋了捋耳邊的長發,露出卷發下藏著的那對藍鑽耳環。

  陸星寒這次是真的愣住,半晌才問:“你到底想做什麽?”

  眼前的這個陸華濃,根本不像沈慕白,要不是她偶然間的小神態和六年前的沈慕白一模一樣,陸星寒都要懷疑眼前這個人是別人整容成沈慕白的樣子來到他麵前。

  想做什麽嗎?

  華濃目光放遠,似是自言自語:“誰知道呢?”

  下一秒她就像是下定決心。“我可以不賣陸家主宅,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她看著陸星寒,一字一句說,“我要你幫我對付謝堯!”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沉迷一本男頻大大的文無法自拔,劇情也太流弊了引人入勝,廢寢忘食地看了好幾天才看一半。

  哎,我感覺我這文劇情人物基本全崩了,就等大結局了。

  第056章

  對付謝堯?

  陸星寒愣住,他和謝堯向來不和,此時華濃說要他幫忙對付謝堯,他本該毫不猶豫地同意,但是不知道為何,他突然心生猶豫。

  不是對謝堯的憐憫,也不是不想幫華濃。隻是單單純純地當麵臨華濃這個問題時候下意識的猶豫。

  “為什麽?”陸星寒攪拌著咖啡,理不清楚內心的煩悶,問,“我知道你一直討厭謝堯,但是為什麽突然要和我聯手對付他?”

  “討厭都不能作為理由嗎?”華濃輕笑,抬起頭直視陸星寒,“至於理由,叔叔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叔叔?他的確是華濃的叔叔。可是她以前連哥哥都不願意叫,現在叔叔倒是叫的順口。攪拌咖啡的勺子停住,陸星寒問:“是因為六年前的事嗎?”

  華濃點點頭。

  六年前,他告訴華濃他親眼看見謝堯換了她的藥,還聽陳伯說謝堯趕走了前來看華濃的白老師。

  他還記得事後華濃情緒激動到近乎昏厥,還記得她抬眼看謝堯時的恨意,還記得她消失前一段時間眼中的堅決。和他一樣,華濃也沒有忘嗎?

  “既然這樣,合作愉快。”陸星寒站起身來,朝華濃伸出手。

  *

  三月二十二是陸氏的周年慶,在這場周年慶上,陸遠之女橫空出世。

  宴會開始前的最後十分鍾,陸星寒將華濃請上台,跟大家介紹:“這位是我堂兄的之女,也就是我的侄女,陸華濃。”

  台下不少高層都曾見過華濃,當時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也親眼她和前總裁陸遠關係匪淺,由當時的總助宗逸親自教導。

  原來是前總裁的女兒嗎?

  舞台上華濃麵色從容,舞台下,謝堯神色從容。

  “她不是失憶了嗎?”和謝堯坐在一桌受邀前來的林煙柔不可置信地看著舞台上的陸華濃,明明之前在拍賣會時陸華濃還說她什麽都不記得了,陸星寒還為了她和西澤爭奪拍下她看上的那對藍鑽耳環,而現在,陸華濃居然出現在陸氏?

  大概是她聲音太大聲,她在馮家的繼姐,當年華濃的同學,也是現在謝堯的助理馮瑤拉了拉她的衣袖。

  林煙柔厭惡地瞥了一眼馮瑤,揮手打開她牽著自己的手。和七年前一樣,她對這個自己親生爸爸續娶的老婆帶來的女兒沒有一絲好感。平日林回陸星寒在的時候她還裝一下樣子,他們不在她連理都不想理馮瑤。

  “也不知道你這條謝堯的狗,為什麽非要跟我坐在一起。”林煙柔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抱怨道。

  馮瑤臉上閃過難堪。

  “馮小姐,我可以坐這裏嗎?”下台後,華濃在眾人的矚目,走到林煙柔這桌,問。

  馮瑤愣了愣,隨後點點頭。

  他們這桌其實沒有多少人,本來這桌是陸氏幾個大股東坐的桌子,結果不知道是為了避嫌還是什麽,陸氏幾個大股東都沒有來。整張桌子就剩下謝堯和陸星寒,在謝堯出聲說反正沒人來讓馮瑤就坐在這桌時,陸星寒也毫不示弱地讓代表林父林回來的林煙柔坐在這裏。

  華濃坐下,姿態優雅從容。

  林煙柔看著她,唇角含笑又略帶諷刺地說:“上次見到陸小姐,陸小姐不是說自己失憶了嗎?現在這是想起來了?”

  “上次我隻不過是隨口開個玩笑,沒想到馮小姐真信了。”華濃抬眸,衝著林煙柔微微一笑。

  林煙柔的麵色卻刷地一下慘白,她突然意識到,剛才陸華濃那句馮小姐指的不是坐在她身邊的馮瑤,而是她。

  怎麽可能?沈慕白不是臉盲嗎?

  林煙柔麵色蒼白地看向華濃。

  華濃笑容依舊:“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在N校認識的林同學居然就是當初一中的馮同學——啊,不對,或者說風同學更為準確。”

  “你……你什麽時候恢複的?”陸華濃現在居然可以認得出人臉,林煙柔簡直不敢相信,那豈不是當時拍賣會的時候她就認出自己,她說那些話包括讓陸星寒拍下那對藍鑽耳環,都是在耍自己嗎?不對,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關鍵是陸華濃什麽時候恢複的。她可沒有忘記,六年前那個夜晚,最後的時候陸華濃呻.吟出聲,隱隱有醒來的跡象。

  林煙柔離開的時候,好像看見沈慕白睜開了眼。

  “說起來還要謝謝馮小姐。”華濃戴著手套的右手摸了摸左手,仿佛印證了林煙柔的猜測。

  林煙柔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沈慕白果然看見了,她知道當時傷害她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林煙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就算陸華濃看見了又怎麽樣,現在陸氏在陸星寒和謝堯手裏,自己是林家人,又有一個王子男朋友,難道她還會怕陸華濃嗎?

  陸華濃的氣定神閑,林煙柔的心虛,都被同桌的謝堯納入眼底。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光是看她們的言語神態動作,心裏也猜出了七八分。

  林煙柔必然做了什麽對不起華濃的事,而且和手有關,不然林煙柔恐慌的目光不會有意無意地落在華濃的手上。

  收回目光,謝堯的眸光暗了暗。

  坐在一旁的馮瑤,發現自從陸華濃入座後,謝堯的目光就時不時地落在陸華濃身上,唇角的笑容一點點下去,眼神也逐漸暗淡。

  “在談什麽?”在台上發完言,陸星寒回來,一副主人的模樣拉開座椅坐下,對陸華濃親昵地說。

  “在謝謝林小姐。”當著陸星寒的麵,華濃沒有繼續喊林煙柔“馮小姐”。

  陸星寒瞥了一眼林煙柔,覺得她的表情似乎有幾分奇怪,但是他沒有在意,目光轉回華濃身上:“我記得林回說過你們以前是同學,六年前我們四個還一起吃過飯。”

  “是啊,林小姐以前和我是同學,我們倆可是一起度過很多‘愉快’的時光。”華濃說到“愉快”二字,刻意抬眉掃了林煙柔一眼,林煙柔的臉色果然變得更加難堪。

  陸星寒似是毫無察覺:“比起工作後,學生時期的感情倒是更為純粹。我們兩家還一直都是朋友,相信你們以後會相處的很好的。”

  華濃點點頭:“是啊,我也覺得我會和林小姐相處的很好的。她哥哥差點成為我的未婚夫不說,就連她男朋友,我以前居然也認識。”

  林煙柔本來坐在位置上惶恐不安,此時聽到華濃提到西澤,抬起頭來,不可置信:“你以前認識西澤?”

  “是啊。”華濃抿唇笑笑,輕飄飄地說,“八年前他來花國參加交流會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當時他還救了我。隻不過那時候我心情不佳,沒有多做感謝。沒想到八年後,我們居然又遇見了,他還是N國的王子,這可真是緣分。對了,我們倆前幾天還約好我要請他吃飯,就當是感謝。不知道林小姐到時候要不要也過來?”

  “你們倆約好一起吃飯?”林煙柔差點氣炸,“為什麽這件事我一點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嗎?”華濃故作驚訝,爾後恍然大悟說,“也是,畢竟你們隻是男女朋友,又不是夫妻,男朋友有什麽事,也不是必須要跟女朋友匯報。再說,我看西澤對林小姐也不算一往情深吧。”說完她故意將耳邊的長發撩起,露出耳朵上的那串漂亮的耳環。

  正是那對林煙柔百般哀求西澤才答應為她拍下最後卻被陸星寒出高價拿下的藍鑽耳環。

  林煙柔雙手握拳才壓抑住自己拍座而起的衝動,咬牙切齒問:“陸華濃,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華濃露出驚訝的神色,然後無辜說道,“我隻是覺得林小姐和西澤殿下又沒有結婚,那就是單身,我公平競爭一下應該也沒什麽吧,畢竟哪個女生不想當王妃呢?”

  沒結婚就是單身,大家可以公平競爭?

  馮瑤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巴看著陸華濃,不敢相信自己記憶裏那個冷清高冷的沈慕白會說出這種話。

  連謝堯也像是被嗆到,放下手中的杯子咳嗽了兩聲。

  “你怎麽能說這種話?!”林煙柔凜然斥責華濃道,陸華濃這話簡直毫無道德底線,但凡有點良知的人聽到自己的斥責都會羞愧。

  但是華濃既然敢說,又怎麽會因為林煙柔這一句話羞愧,她毫不在意,像是跟林煙柔宣戰一樣說道:“我為什麽不能說?林小姐回去後還是好好收拾一下放在西澤那邊的東西,我可不想以後在我男朋友家裏看到他前女友的東西。”

  眼睜睜看著她什麽還沒做就以西澤女朋友身份自居,林煙柔簡直氣得火冒三丈:“你真的以為西澤會看上你?”

  “西澤會不會看得上我,林小姐不是最清楚嗎?”華濃似笑非笑,“畢竟以前林小姐不是最喜歡跟別人說我看起來一本正經,私底下卻格外會勾引男人。我現在就不負林小姐厚望,勾引一下林小姐男朋友讓林小姐看看,我私底下是多會勾引男人。”

  林煙柔簡直不相信,這桌子上人雖然不多,但是陸星寒、謝堯也是在的,陸華濃居然當著他們的麵說這種話。她難道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嗎?難道一點也不怕自己將她今天說的話轉述給西澤嗎?西澤怎麽可能會看上這樣三觀不正婊裏婊氣的她?

  林煙柔將目光轉向陸星寒:“你都不管管她嗎?”

  “管?我憑什麽管她?”陸星寒問。

  林煙柔理所當然道:“你不是她哥哥嗎?”而且陸星寒不是和自己哥哥是好友,他的妹妹這樣欺負自己好友的妹妹,難道他不應該管一下嗎?

  華濃笑:“我的事,還輪不到他做主。”

  “所以就算她說出這樣的話,你也沒有意見嗎?”林煙柔依然看著陸星寒問。

  陸星寒矜持地點點頭。

  林煙柔簡直氣炸,這兄妹倆什麽三觀。妹妹放言要搶自己男朋友,哥哥居然一點意見也沒有!

  林煙柔感覺自己在這一桌坐不下去了,當場站起來,冷著臉說:“如果你們非要這樣做,我看我今天也不用繼續留在這了。”

  這桌本來就是全場的焦點,此時她又突然站起來,周圍大部分的目光都聚集過來。

  華濃和陸星寒倒是沒有什麽意見,倒是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謝堯敲了敲桌子,抬起眼看著林煙柔淡淡地說:“林小姐,你今天可是代表林氏來參加陸氏的周年會。你要走我沒有意見,可你這怒氣衝衝地一走,你猜別人會如何猜測陸氏和林氏的關係?商場上向來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你現在走,想好了怎麽跟林董事長交代嗎?”

  林煙柔憋屈,她和謝堯年紀相差無幾,此時卻被謝堯以長輩的口吻教訓,但是謝堯說的話有理,今天她是代表林氏來的,此時當著陸氏高管和其他公司的代表麵前,她還真不能任性地一走了之。

  可是憑什麽,為什麽陸華濃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在她麵前說這些,而她就不得不忍受陸華濃所說的話。

  林煙柔坐下,麵若寒霜地看著謝堯:“那陸家的小姐說這種話,就沒有考慮過陸氏和林氏的關係嗎?”

  謝堯看了林煙柔一眼,一意味深長模棱兩可地問:“林小姐認為自己能影響林氏和陸氏的關係?”

  什麽叫殺人誅心?

  林煙柔簡直要被謝堯的話氣死,她知道自己對林回父子來說不算重要,但是謝堯用得著將這一切提到桌麵上嗎?再說,就算她在林家父子麵前不重要,可是她的男朋友西澤還是重要的。畢竟林氏未來擴展N國的計劃還需要西澤牽線。

  “我可是N國皇室繼承人西澤的女朋友!他們就算不在意我,能不在意西澤嗎?”林煙柔沒忍住說出來。

  “很快就不是了,不是嗎?”謝堯漫不經心地說,他的目光繼續鎖定林煙柔,“如果就像林小姐當年傳的,林小姐的男朋友怕是很快就不屬於你了。”他當著林煙柔的麵,將目光移到華濃身上。

  林煙柔這才想起,眼前這位陸遠的義子,陸氏的總經理,當年可是姓沈,是沈慕白的堂哥,也是沈慕白的簇擁者。當年明裏暗裏幫著沈慕白的人中,可就有他。

  而且……

  想到當年從馮瑤日記本裏看到的一切,林煙柔突然冷靜下來,唇角含笑毫不示弱地回瞪謝堯:“謝先生還真是喜歡幫陸小姐。當年陸小姐姓沈,你跟在她後麵姓沈,後來陸小姐姓陸,謝先生又迫不及待認了陸先生做義父。怎麽,謝先生拚著做三姓家奴,也要跟在陸小姐身後做舔狗嗎?”

  三姓家奴?

  謝堯臉色沒變,倒是坐在他旁邊的馮瑤大驚失色:“煙柔你在胡說什麽?”

  林煙柔卻毫不把她當回事,嗤之以鼻地說:“你現在裝什麽裝,當年在日記本裏寫謝堯喜歡沈慕白,因此心裏記恨沈慕白的不是你?”

  馮瑤麵色蒼白,辯解說:“我……我明明不是那麽說的,我隻是說羨慕。再說,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我們才上初高中。”